赵雪儿板着个脸走到林寒和涂中植身旁，她看看两人最终目光锁定在涂中植身上：“我怎么来了？这里是学校，你还想在这里打架不成？”

前一秒还嚣张跋扈的涂中植，此时却装的人畜无害满脸笑容：

“不不不，雪儿你是学生会会长，那我怎么可能带头闹事儿呢，这不我们班的林寒很久没来上课了，大家都想他，这给他来个欢迎仪式。”

赵雪儿顺着涂中植的话扫了一眼林寒。

两人目光在空中一秒短暂的触碰。

林寒的眼神中没有丝毫的波澜，像是一汪深不见底的老井。

赵雪儿一愣，她对自己的长相有认知，别说学校里头就算出了校门但凡是个男人见着她，眼神没有不直的，都跟雷达似的上下乱扫，这也是她为什么双腿长而直却喜欢穿牛仔裤而不愿意穿裙子的原因。

但眼前这个男的看她的眼神却十分平静甚至有些冷漠，就像是在看一个非常普通的女孩一样。

“装的，装深沉想引起我的注意？”赵雪儿心中一声冷笑，眼神中闪过一丝鄙夷随即挪开自己的目光。

“哎呦，小妞还挺傲。”林寒笑了笑没当回事。

他这一生丰富多彩，活了上千年什么样的美女没有见过？风花雪月的日子比普通人一辈子的寿命还要多个几倍，除非是什么千年难见的美女，否则赵雪儿这种长相清秀，五官精致但却算不上绝美的妞儿，对林寒来说也就那样。

“你自己注意，别让我难做。”赵雪儿对涂中植警告一声，随即转身离开。

涂中植点头哈腰的笑送赵雪儿，等到美女走的远了些他才沉下脸来，满脸阴沉的盯着林寒：

“这次算你走运，我要是你现在就滚，不然等到下午放学，呵呵，我让你明天去医院而不是去学校。我们走！”

涂中植晃晃手带着自己的人在上课铃声中转身离去。

“有趣，我到要看看下午放学，谁去医院。”林寒囔囔一声跟着后头回了十七班。

林寒真的感觉到自己原来有多差了，对于这个班级来说可有可无。他应该是几天没来上课了，再回到课堂无论是学生还是老师，一两节课下来都没有人理会他的。

只有坐在中间位置的涂中植等人时不时的回过头来扫他一眼又窃窃私语几句，发出阵阵窃笑。

林寒坐在教室角落里靠垃圾桶的位置。与他同桌的是个身材高大留着平头看着憨厚但又有些死脑筋的大个头周正。

周正也是贫困生进来的，是林寒的好朋友，整个班上唯一一个用正常语气跟林寒说话的。几节课的相处，林寒也从他身上了解了一些情况：

原来在这个班上他倒数第二，周正倒数第一，两人常年占据着这个班上的一二名乃至全校的倒数前五名，为班主任和学校深恶痛绝。

相比于寻常捣蛋的学生，他和周正属于老实本分的差生，由于成绩差，家里又没有什么背景，所以时常被同学欺负。

说白了，林寒总结了一下自己现在的状态，那就是个没钱、没成绩、没女人、没背景，啥都没有的校园蝼蚁。

但这才有趣嘛，林寒咧嘴一笑，他看着周正好奇的问道：“那个涂中植前几天是不是找我麻烦了？”

“你不会是神经错乱了吧？那么，那么丢人的事你都忘记了？”周正憨憨的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

周正见林寒一脸不知所云的表情，也没多想便接着说道：“前些天下午放学，涂中植在程艺舟进了女厕所之后，把你衣服裤子都给扒了然后再把你也推进了厕所。我可听说程艺舟哭的可吓人了，这事儿学校怕影响不好压下来了，所以没几个人知道。也就我们班几个人知道。”

“程艺舟是谁啊？”林寒问道。

周正眉头一皱：“你不是真的傻了吧？”

随后他伸手一指坐在第一排靠窗的位置，一个斜轧马尾的小姑娘：“那个就是程艺舟，你不是一直喜欢人家吗？之前还给她写过情书，结果被涂中植从你书包里找出来了，还当着大家的面给念了一遍。”

程艺舟与赵雪儿不同，她身材娇小不过一米六都不到的身高，斜扎马尾有着一种小女孩的柔弱感。

她的长相不能用漂亮与否来形容，一眼望去属于那种还没有长大的娃娃脸，异常清纯，尤其是那双大眼睛配上玲珑小巧的鼻子让人一看就十分怜惜。

别看她个子不高，又爱穿小白鞋，显得身子娇小；可是她的身材一点也不输给班上的任何一个女生，前凸后翘尤其是那前凸，异常汹涌，哪怕是之前那算成熟的赵雪儿都比不上她。

四个字：童颜……

这样的女孩子，怕也少不了一大票的追求者。

正当林寒在看她的时候，程艺舟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下意识的转过头来，两人目光相对。程艺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惊魂未定的恐惧，随即连忙转过头去用书本掩饰自己的慌张，显然是把林寒真的当成变态了。

“这不管是谁，遇到这事儿都没有勇气再来上学了吧？难怪之前的我会离家出走，这涂中植也真够过分的。”林寒眼神中闪过一丝寒光，下定决心要为原先的“林寒”报仇。

不仅如此，还得找个机会跟程艺舟解释清楚，自己可不能背着变态的称号这么过下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林寒多嘴问道：“我之前发烧了，脑子有点糊，铁蛋，那个涂中植怎么这么嚣张？他干嘛的。”

铁蛋就是周正的外号，周正性子憨厚，林寒说什么他都相信；他也没觉得林寒的借口太假，如实回道：

“人家有钱，涂中植家里好像是做生意的。这有钱那自然就有势，反正我爸妈让我千万别惹他们。”

原来是做生意的。

千百年来，有钱就有势还真是唯一不变的真理。

不过，再有钱也有钱不过林寒，再有势也玩不过他林寒的脑子。他跟一般老祖宗混了多少年了，尤其是刘邦、李世民、朱元璋那些家伙，别的没学会，老祖宗们玩人的那一套，他可学的精了。

林寒望着涂中植的背影眯起了眼睛。

几秒的沉默之后，林寒嘴角一挑，脸上挂起一丝坏笑。

……

“那我们现在请个同学上来给大家把这首歌唱一下，感受一下劳动人民的乐趣。”

就在林寒与铁蛋窃窃私语的时候，站在讲台上的老师忽然开口大声说道，这下林寒才意识到这节课是一周仅有一次的音乐课。

音乐老师是个四十多岁的女老师，她的目光像是雷达一样在下面搜索着每一个同学的脸。正当这时，坐在位置上的涂中植忽然开口喊道：

“老师，让程艺舟上去唱啊！这首歌叫打渔歌，她爸妈是打渔的，这首歌她唱起来才有感觉嘛！”

“噗！”全班同学都跟着偷笑了起来，尤其是男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