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在林依芸被害前的一段时间里，刘建华有跟你联系过吗？”

“我想想，应该是有的吧.”

“你好好想想，他跟你的联系中可曾表现出一些反常或奇怪的举动？”路彦盯着孙明的眼睛问道。

“反常奇怪的举动？”孙明努力地回忆着：“嗯.我就记得一件有点奇怪的事情，大概在五月中旬的时候吧，刘建华来找过我，说他想买个电棍，问我什么样的电棍好用还不留明显伤痕。”

“什么？林依芸命案之后你为什么没有立即向警方举报他？”李茵忍不住高声喊道。

“他那些事情和命案关系不大吧，我也是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没打算主动说出来。”

“哼哼！关系不大？”李茵冷笑一声：“我们警方认为，刘建华除了涉嫌性侵林依芸，也是林依芸命案的重要嫌疑人。”

“什么？”孙明大为惊骇，刹那间整个人都呆住了：“他们两不是谈过恋爱么，怎么会，刘建华怎么会杀害她么？”

“你知道林依芸尸体上.”李茵闭上了嘴巴，她原本想说“有电击的伤痕”，但现在在孙明面前显然是不能透露出这种案件信息的，她想了想接着说：“你就没有问过刘建华买电棍是想要干什么吗？”

“我问了啊，他说买来给自己防身用的，我看说他那瘦弱的样子也就没怀疑他的话。”

听着孙明的话，李茵气不打一处来，而一旁的路彦陷入了沉思，按照孙明所说，刚才刘建华在审讯室里交代的绝大多数事情都是虚假的，如今已可以认为刘建华铁定性侵过林依芸，而且也因为凶器电棍的关系，刘建华具备极大的谋杀林依芸的嫌疑。

听着孙明的话，李茵气不打一处来，而一旁的路彦陷入了沉思，按照孙明所说，刚才刘建华在审讯室里交代的绝大多数事情都是虚假的，如今已可以认为刘建华铁定性侵过林依芸，而且也因为凶器电棍的关系，刘建华具备极大的谋杀林依芸的嫌疑。

但是，这个孙明的话真的完全可信吗？刘建华和孙明两人之间关系是真的如孙明所说那么简单，还是另有玄机？那天晚上在刘建华楼下收到的那张神秘字条，跟这个在当时刚离去不久的孙明是否有着关系？

“那他后来买了电棍吗？”

“这我就不知道了，后来我没有再问过这个事情，他也没再跟我提过，怎么，难道林依芸的死跟电棍有关？”

路彦皱着眉头和李茵相视一眼，又转头看向孙明。

“我提醒你，做伪证是要负刑事责任的，你能对你刚才说的所有的话都负责吗？”路彦盯着孙明的眼睛说道。

孙明点点头，挺直了胸部，一脸认真地说：“我能对我说的每个字负责！”

“嗯，那好，麻烦你现在跟我回警局做个笔录吧，做完笔录我们就送你回来。”路彦说完，转身就欲往外走去。

“现在？”孙明有些惊讶，看了一眼室外：“已经天黑了呀！”

“我们会有人加班给你录完的，辛苦你跑一趟了。”

“那好吧！”孙明稍加思索后，便抬脚跟上路彦的步伐向外走去。

等给孙明做完笔录，已经是深夜了，孙明推辞了高伟诚要送他回家的好意，而是联系诊所的一名员工开车来接他和牛云。

路彦和李正还有高伟诚三人并肩站在办公室的玻璃窗前，看着孙明和牛云钻进汽车里离开，李正给路彦递过一支烟：“有点怪，关于林依芸的事情，我去他诊所时，他还满口否认，等你去的时候，他又全部承认了，难道真像他所说的，一下子觉悟高了良心发现了，就知道应该协助警方调查了？”

路彦接过李正的烟，点燃吸了一口，看着在夜色中远去的孙明的车尾灯，轻声说道。

“我总感觉他好像还知道些什么。”

“但是看他说的事情，有着详细的日期和内容，不像是这么短时间内能编出来的，难道他只是选择性地说出了一些真实事情？”李正皱着眉头道。

孙明车灯已经消失不见了，路彦盯着那黑沉沉的夜色，让袅袅升起的烟圈遮过自己的脸：“他说刘建华跟他咨询过买电棍，那么就说明只有两种可能，要么他说的就是事实，因为只要他不是凶手，他就不可能知道林依芸的死跟电棍有关，他就是想在我们面前故意栽赃刘建华也不可能这么巧合把故事编造到凶器电棍上。再要么他说的是假话，他其实就是凶手，知道林依芸的死跟电棍有关，然后故意拿这个栽赃刘建华.”

李正想了想说：“有道理，看样子，如果孙明说的是假话，那他是凶手的嫌疑就很大了.”

路彦点点头：“如果他说的是真话，刘建华是凶手的嫌疑就很大很大了.”

高伟诚笑拍了拍路彦的肩膀：“不管怎么样，现在线索证据都是越来越足了，刘建华再这么审几天，迟早都会交代得差不多了，我看这个案子，离告破不远了啊！”

“那张霖是不是就能放了？”路彦扭头看向李正和高伟诚。

“他啊？”李正面露为难之色：“现在案子还不算十拿九稳，再过些天吧.”

高伟诚则在一旁笑道：“不急，等刘建华全部招了，他也就可以无罪释放了。”

路彦没有再说话，而是看着窗前的上空，那黑夜的暗影，浓烈的、庄重的正在贺县县城的上空漂浮着，远处的路灯，把黑夜的光明狭窄地笼罩在水泥路上，路彦突然很想大口呼吸着空气，他很想品尝那黑夜的味道。

驾车驶出警局，路彦打开车窗，让两边的空气灌入进来，清清爽爽的夜风刮过太阳穴，他想起自己已经忙得有好长时间没看过手机了，他赶紧掏出手机，那上面有一条未读短信，是陈依梦发来的，大致就是问他在忙什么，今天案情可有进展。看着信息，路彦不由地笑了笑。

路彦把车开回到吴老伯家的院子外，吴老伯卧室里正亮着灯火，楼上的房间还是黑漆漆的，路彦犹豫了下，没有选择立即进门上楼，而是慢悠悠地走向恒佳酒店。

走进酒店，站在201的房间门口，路彦轻轻地敲了敲门，门里面响起了一声清脆的女声：“谁呀？”

咳嗽了一下，路彦低沉地说：“是我，路彦。”

门里面响起了地板上“咚咚”的脚步声，陈依梦小跑到门前，她在猫眼里朝外面看了几秒钟，然后给路彦打开了门，门开的一刹那，路彦感觉一阵湿热的潮气扑面而来，陈依梦站在面前，她穿着短袖白t恤，t恤是剪短型的，露出了大半个腰，下身穿着粉红色的牛仔短裤，一双光洁长腿异常显眼，整个人裸露出的娇嫩皮肤还在白里透红地散发着热气。

看着陈依梦，路彦不由地愣住了，一时间，竟然忘记了挪步。

“怎么，你不是来找我的吗？”陈依梦看着发愣的路彦，歪了歪脖子。

陈依梦后退一步让出空间，路彦回过神来，他抬脚走进房间里，紧皱着眉头，微瞪着陈依梦：“干嘛穿得这么少？”

“我刚洗完澡啊！”陈依梦随口答道，一扭头，她看见了路彦眼神里的那责备之意，不由地有些生气：“拜托！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怎么穿都行！你突然来了我怎么会想到？下次来你提前跟我说一声，我好穿得严严实实地见你！”

路彦见陈依梦有些生气只好作罢，他站在玄关处，挪开目光，视线环顾着充斥在两个房间里的水汽，他点点头：“这里面又湿又闷，打开窗子透透气吧！”

“你自己去开吧！”陈依梦甩下一句话便转身跑回卧室的床边，快速收拾着摆放在那的几件凌乱的内衣。

路彦穿过小夹间走到里面大卧室的门边，看着陈依梦一阵慌乱地收拾，不由把目光转向卧室的其它地方，房间里飘荡着袅绕的雾气，她的床头柜摆放着五颜六色的瓶瓶罐罐，凌乱褶皱的床单随意地撒着几本韩流杂志，长桌上还有着几包开了封但未吃完的薯片，柜子里衣架上挂着换洗的粉色内衣和白色衬衫，大电视里在放日漫的新番，短短一天时间，卧室里就已经被陈依梦烙下她少女的印记。

“今天很忙吗？依芸的案子有什么进展没？”陈依梦一边收拾着床上的内衣，一边瞅了瞅路彦，他穿着白色的西服衬衫，高大的身躯正站在门边环视着卧室房间。

“嗯，有一点进展.”路彦轻轻地说着，他摸了摸太阳穴，没由然地感觉一阵疲惫。

“什么进展？”陈依梦惊喜地抬起头，快速把手中的衣服放进床旁边的衣柜：“你进来吧！随便找个地方坐，我来给你倒杯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