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华抬起头，让路彦惊讶的是，他的眼眶通红，眼睛里浸满泪水：“是的，我承认，我们是相爱了，我是害怕传出去对我们的名声都不好，所以我隐瞒了下来，可是爱情这是没有错的！”

路彦没说话，刘建华接着哽咽道：“我们在一起，顶了很多世俗的压力，我很多晚上都睡不好觉，林依芸也是，那种痛苦是你们不能想象的.”

路彦冷笑道：“既然你对她是真爱，那么她死了后怎么没见你这男友出面？我问你还不承认，说到底，名声，工作，在你心中都比林依芸重要，假借真爱之名行自私自利之事，你不过是个爱惜羽毛的自私鬼，装什么硬货！”

路彦的话使得刘建华垂头丧气，一会儿后他又抬起头。

“我懂法律，就算我跟我的学生谈恋爱有辱师德，但是也不至于犯罪违法！你们不能把我抓起来！”

“对不起，我们不是因为这个抓你的，我们是因为你涉嫌**和杀人抓你的。”路彦冷冷地回答道。

“什么？”刘建华像遭遇雷击一样，整个人都懵了。

“我们从头开始吧，你是怎么和林依芸开始所谓的恋爱的？”

“我没有**，更没有杀人！我不是跟你们丨警丨察说过了吗？林依芸出事那天我在.”刘建华惊恐地大喊。

“那天下午你是在张霖家门口一个人等了一下午对不对？”

“对！”

“谁能证明？”

刘建华蓦地脸色惨白，无言以对。

“没有人能证明你一直站在他家门口对吧，有很多时间段里你根本没有不在场证明。”

“我有证明！那天晚上我一个人在办公室改卷子，我从校门走出来，跟门卫打过招呼，他们记得我的！”

“那你进学校的时候呢？有人能证明吗？”

“我进去的时候门卫没大注意.”

“你们学校我去过了，墙很矮，你完全可以从外面翻进去，然后再装着从里面刚加完班的样子走出来，对不对？”路彦眯起了眼睛：“林依芸是中午消失的，这段时间你有人能证明你在办公室吗？没有。那个下午，丨警丨察让你留在张霖家门口等着，有人能证明你一直等在那吗？也没有。”

刘建华张张嘴巴，哑口无言。

路彦看着刘建华：“所以你有着大量无人证明的独处时间，对么？你完全可以在这些时间里去处理一些事情再回来，对么？你下午可以自由活动，之后在傍晚回到张霖家门口待一下，再之后你又可以自由行动，等晚上处理完了你的事情，然后你回到学校从墙上翻进去，然后走到校门口跟门外打个招呼假装刚下班，这样就给自己制造了一个不在场证明，我说的对不对？”

刘建华焦急着喊道：“我.”

路彦打断了他的话，接着说道：“林依芸死亡的案发现场表明，这个凶手有很强的破坏现场和躲避侦查的意识，很有可能就是因为他们与死者相熟，害怕警方通过现场留下的dna痕迹找到他，你从小成绩优秀，现在是教物理的老师，逻辑思维缜密，完全符合成为凶手的条件，你又作为曾经性侵过她的前男友，所以你也有犯罪的动机，会不会是因为她离开你后找了个新男朋友，你愤愤不平将她诱拐出来杀害呢？”

刘建华焦急道：“我没有性侵，我没有！我们之间是.”

刘建华刹住他的话，他的眼睛转了转，路彦看得出他在思考如何编造自己的回答。

“我们之间是柏拉图式的恋爱，纯粹精神式的，我们没有发生肉体关系。”刘建华一本正经地说完。

听到“柏拉图式的恋爱”这种张霖口中的词语从刘建华的嘴里出来，路彦强忍住想打他的冲动。

见路彦不说话，刘建华接着说道：“还有，我跟她在一起，完全都是你情我愿，而且还是她主动选择靠近我的！至于你说的我们之间的那些事情，还是我一直在坚持着我原则和底线的！”

“无耻！你还是个男人吗？”路彦气歪了脸。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怎么不相信呢！”

“你以为林依芸已经死了，你们之间的事情除了你之外就没有人知道了吗？”路彦恶狠狠地问道：“今年的1月到3月，林依芸经常一个人放学去了你家，然后都发生了什么？”

“她所有成绩中就物理差一点，她来我家就是想让我给她辅导辅导物理的，我经常在课外免费义务给学生辅导教学的，不信你可以问我的其他学生。”

“她一个人去你家，你们两个人在屋里那么长时间都是在辅导物理？”

“是的，只是辅导物理，有些事情我知道界限的.”

“胡扯！信口开河！”路彦大怒：“你把我们都当傻子吗？你跟她合影都搂上腰了还跟我说只是在家里给她辅导物理？”

“随你怎么想，反正我什么也没对她做。”刘建华强装着镇定，但路彦看得出他眼睛的慌乱。

刘建华接着说道：“我知道作为一个人民教师跟高中生谈恋爱是不对的，但是我也有我做人的道德底线，我不可能跟她发生关系的！”

路彦强压下来怒火，沉声道：“你以为你让林依芸帮你保密你们的关系，就可以把所有事都做到神不知鬼不觉吗？现在就有人能作证你和林依芸发生过关系，而且还是你强迫她的！”

“什么人?这不可能！”刘建华一脸不敢置信的表情。

“你以为我们没有证据就把你带到这来了？”

“这不可能！这一定是有人做伪证！”刘建华大吼着，英俊的五官扭曲在了一起。

“闭嘴！你说伪证就伪证吗？”路彦一拍桌子。

“我没有和她发生关系，我们是情侣，就算发生关系了也不需要我武力强迫她！有本事你让那个做伪证的人跟我当面对质！”

“我提醒你，你可能对**罪有误解，**罪，是指违背妇女意志，使用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行与妇女发生关系的行为，除了暴力、胁迫之外的这些，其他手段中就包括使用酒精和药物这些，换句话说，你用酒精药物使林依芸晕迷失去反抗能力再发生关系，都属于**！”

“我没有使用别的手段跟她发生关系，更没有杀害她！”刘建华蜷缩着身体，迎着路彦的目光，他觉得自己的脸部有着一股灼烧感，他低下了头。

路彦朝刘建华凑近了一点：“你不承认犯了**罪也没关系，你不承杀害林依芸也不要紧，我这里已经凑齐了证据，你不承认也照样可以定你的罪！”

路彦想着，虽然自己现在其实证据也不是很充足，但说出这句攻心的话，可能可以攻破刘建华的心理防线，让他先主动交代自己的**罪名，自己再接着查他是不是命案的凶手。

“你承认，坦白从宽，我们可以适当给你争取点减刑，你接着冥顽不顾下去，等待你的，只会是法律的严惩！不要存在侥幸！不要以为自己靠谎言就能逃掉法律的制裁！”

路彦看了看时间，他站起来收拾东西，冷冷地扫了一眼沉默低头的刘建华。

“我的同事会接着审问你，直到你交代为止！”

路彦走出了审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