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幽冥之信
路彦阔步走进了审讯室，张霖已经坐在里面了。
“找我又要问什么?”张霖无精打采地看着路彦。
“我四处调查，都快跑断了腿了，现在找你来问问话你还这么不情愿？”路彦调侃了一句，坐了下来。
“看样子，你有了新发现？”
“今天林依芸安葬了，葬礼办的很简单，我见到了她的生母张丽了，还跟她聊了聊。”
张霖眼眸中的光芒黯淡下去了，他低下头，沉默了一会小声说：“葬在哪的？”
“她奶奶家的老房子旁边，有块松树林，葬在那里。”
张霖在桌子上撑起胳膊，十指掩住了脸，路彦看不见他手指后的表情。
叹了口气，路彦再次打开话匣子：“我上午还去了一趟林依芸的学校，他们老师和学生表示都不知道你们的这份恋情。”
张霖没有回应，路彦继续着：“林依芸没有告诉其他人她和你谈恋爱了，看来你们的关系是完全地下的？”
“什么地下？我在贺县没什么朋友，难道我应该在大街上随便拽个路人告诉他我和林依芸谈恋爱了？至于依芸她告没告诉别人，那是她的自由。”
“那好，那我再问一次，她以前有没有告诉过你，在跟你谈恋爱之前，她谈过别的男朋友？”
“你什么意思？”张霖抬起头，紧皱着眉头瞪着路彦。
“你什么意思？”张霖抬起头，紧皱着眉头瞪着路彦。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张霖瞪着路彦，路彦迎接着他的目光，不为所动。
“没有！”张霖从牙齿中蹦出两字。
“你确定你是从三个月前才开始跟林依芸认识谈恋爱的？”
“这种事情我有什么好骗你的！”
路彦点点头：“那好，那你看下这个是什么。”
路彦打开自己的包，掏出一个白色透明的包装袋，袋里装着那张带着焦洞的照片，路彦走到张霖跟前，把包装袋地给他。
张霖接过照片的包装袋，眉头紧锁起来，一脸疑惑不解盯着照片，渐渐地，疑惑消失了，乌云爬上了张霖的脸，原来苍白的肤色如今像涂上了土灰，又暗又涩，捏着照片，他的手指在颤抖着。
“好吧，看你的样子，我也算是知道怎么一回事了。”路彦返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看来这个女孩没有我们想象的那么单纯简单。”
“这不可能！”张霖颤抖的手指带动着照片的晃动，他看着那照片，脸上的五官都痛苦地绞在一起，彷佛看到一个特恶心的顽渍：“这不可能！这是不是真的，不是真的！”
“这是我从她奶奶家里搜出来的！这个照片也通过了防伪技术的检验！”路彦双指叩击着桌子：“认清现实吧！她在你之前有个男朋友！”
张霖低着头，沉默不语，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沉重起来，路彦突然有些后悔，他觉得自己刚刚的话太过分了，可能会刺痛到张霖。
张霖良久无言，正在路彦准备开口安慰他时，他率先开口道：“我也没问过她之前有没有跟别人谈过恋爱，所以她没跟我说过也不算.”
“也就是说，她不算骗你了？”
“我觉得她没有主动跟我说之前的恋爱史也是正常的，可能是怕我介意吧，想想也能理解.”
路彦苦笑了下：“你还是把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路彦苦笑了下：“你还是把她想象的那么美好。”
张霖又瞪了一眼路彦：“不是我想象的那么美好，而是她就有那么美好！”
路彦举手表示投降：“行行，我不跟你争，现在当务之急是你快帮我想想，这个穿羽绒服的男人是谁？”
张霖不情愿地又拿起照片看了看，摇了摇头：“光凭这照片，我没办法判断。”
“想想，你在贺县见没见过有人穿这种紫红色的羽绒服？”
张霖扬起脑袋看着天花板，他想了一会还是摇摇头：“没印象，我想不起来我见过谁穿过这个衣服。”
“那这个照片里小山丘，你知道是哪里吗？”
张霖还是摇摇头：“认不出来。”
“这个照片拍摄于冬天，很有可能就是距今六个月左右前的时候，四月份林依芸跟你相识相恋的时候，与那个男人分开应该也还没多久，不好说他们完全断了联系没，在平时和林依芸的生活里，你有发现她和别的男人接触或联系过吗？”
张霖想了想,再次摇摇头：“我没发现过。”
“一次都没有？”
“一次都没有。”
路彦面露失望之情，张霖猛地反应过来：“有一个！有一次我在她傍晚放学回家时看到她身后远远地跟着一个男学生，他穿着校服，被我察觉后，他转头就跑掉了。”
路彦立马想起陈玲所说的那个周彦，他点点头，看来是时候找那个周彦聊聊了。
“看你的样子，你是知道那个男学生是谁？”
“对，我知道，我接下来打算就要去找他。”
“好.那张匿名信你找到了吧？”
“找到了，贺县公丨安丨检查完说那上面只有你的指纹。”路彦歪歪脑袋。
张霖一阵苦笑：“看来我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不用太担心，那张纸明显不是一般的纸，我们又把它送去省厅分析纸张成分去了，过些天陈瑶应该就能跟我们说结果了，说不定我们以此能找到它的来源。”
“好吧.”张霖疲惫地叹了口气。
路彦端详着张霖毫无血色的脸庞：“你的脸色好苍白？在这里面你要注意照顾好身体！”
“我感觉我的生命在那个夜晚已经永远留在那个松树林里了.如果能，就快点找到真凶让我出去吧。”张霖眼神里满是生无可恋。
“这个凶手没那么好对付，我已经在贺县的一个老人家找了个房间租了下来，我做好了在这打持久战的准备，也许我能很快抓到他，也许很久。”路彦看着张霖歪了歪脑袋，他突然发现这一次他们的谈话比上一次要和睦很多。
张霖闭上了眼睛，仰起脖子，眉头都扭成一起，脸上的表情更加痛苦了。
路彦好言安慰道：“你也不用太担心着急，这个林依芸的前男友，不管是谁，在林依芸遇害之后从未出现，他肯定有着问题。”路彦起身收拾着东西，向外走去：“我想找到了他，或许我们就离真相不远了。”
路彦在门口停住脚步，看着张霖：“保重身体，等我好消息吧。”
路彦走进刑警队办公室，李茵从座位上起身看着他。
“怎么？不是张霖吗？”
“张霖说他不是。”
“那他知道是谁吗？”
“他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