迹象。在草丛和帐篷外各发现了两具尸体，一具疑似被炸死，一具没有脑袋。孙队还发现上山的草丛中有斑斑血迹。孙队派三名士兵上山搜寻血迹源头，石鹰和孙队去看那两具蹊跷的尸体。草丛中疑似被炸死的尸体其实就是甘雄——他已面如焦炭，身体以一种奇怪的姿势扭在一起，相当难看。脸已被手雷炸的血肉模糊，头发都焦了，手臂和腹部都被弹片严重破坏，内脏外露，让人扼腕叹息。有没上过战场的新兵蛋子直接抱着树呕吐起来，石鹰和孙队盯着彼此的脸不敢相信这是真实发生的惨剧。一股毛骨悚然的气氛牢牢的笼罩着废弃的营地。帐篷外的尸体更不对劲，脖子处流着凝固成块状的黑色血液，腐烂的味道很重，整具尸体都缩小了，胳膊，腿，上身都像脱水般皱巴成一团，像一具披着衣服的干尸。衣服在骨架上攀附随风颤动，被晨光一照令人有熔化的错觉。石鹰用步枪挑起死尸脖子上的名牌，上面却写着外文名字。

“外国雇佣兵？”石鹰看着孙队问，他摇了摇头不假思索的说：“难道这就是他说的‘鬼’？”

“这家伙的军服像私人军队，石队，你发现没？这里死的大多数是省安全局的人。唯独这家伙不一样。难道是他消灭了这些——”孙队踢了踢脚下这具尸体。石鹰听他这么说冷汗都下来了，他们这搜索下来，发现了将近50多具尸体，包括医疗和后勤人员。救护车和直升机都被炸毁，驾驶员死在了飞机上，救护人员死在了车上。躺在这儿的尸体就算是个“鬼”也不可能有这般能耐消灭将近一个排以上的人？这简直开玩笑！

“我觉得情况很不乐观，这地方不是你我想的那么简单。”

“石队长，你怎么看？”

“我觉得他们肯定是团伙偷袭营地，丨警丨察们跟他们打了一场遭遇战！速战速决把他们都干掉了，这具尸体说明什么，你还不明白吗？这帮警员跟他们打了半天才干掉这一个！”

“这件事刚刚发生吧？”

“我看这态势，应该是昨天夜里才对。既然营地没活口，孙队你留下，我带人上山。山上一定有活人。或许该让大校过来看看了。”

“好的，我这就叫通讯兵通知校官过来。”

石鹰点了点头带着两名士兵立即上山去了。山上的搜索断了，因为在半山腰的时候发现了两处不同的血迹，黑色的血液和红色血液，方向是相反的，也就是说一个是上山，一个是下山。石鹰不信邪，继续往上闯，上面的小树和杂草变得稠密，走起来稍微费劲。她在一处石头后发现了一些血渍。血渍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散发着油彩般的诡异光斑，在往上发现了树枝上有衣服残片。两名尖兵已经抢在他之前爬到了一处石崖边，也就是季凌钻入的那个石洞。石洞内仍然潮湿阴冷，并没有因外面的阳光而温暖多少。

士兵的战术手电照射在一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上。那张脸上都是土和刮蹭的痕迹，失去了往日的生机和活力。士兵扶起季凌的身子，让她靠在墙壁上，这女人的身体还有体温，但脉搏和心跳很弱。脸离开了冰凉的石头地面和脏水后稍微恢复点红润，石鹰赶紧跟进洞里，轻轻地拍了拍季凌的脸。

“她还没死，只是很虚弱。”石鹰看外面的士兵要进来赶紧喝斥道：“别往里挤，没地方了。快去报告孙队我们发现个女丨警丨察。让他派个医护兵过来，还有——别忘了再抬个担架，要快！”

士兵听命赶紧下山。

石鹰吩咐那位发现季凌的尖兵等在洞里，他要出去给大校汇报一下，洞内没有信号。石鹰拎着88式走出洞穴站在外面跟大校联系。而他万万想不到的是洞内的情况发生了恶劣的转变。

留在洞内的士兵将腰包放在了地上，他看见季警官的枪伤想用背包里的纱布给她简单处理下。这女人突然醒了，睁开通红的双眼，吓得兵哥直往后退。她惊恐万状，神情紧张，昨夜的惊险仿佛又回到了她脑海里。一切都是敌人，草木皆兵了，她抄起腰包上的军刀迅速扎向对方的身体。

“啊！”

洞内传来一声痛苦的叫喊。石鹰立即返回进洞，看见士兵的右肩挨了一刀，军服被划开一道口子。季凌还挥手做攻击状，士兵慌忙向洞内撤退，嘴里喊叫道：“这婆娘疯了！要杀人！”

“住手！”石鹰大叫一声，向发狂的季凌冲过去，擒住她的手臂，把军刀夺回来。“住手！你疯了？我们是陆军！”

季凌仿佛没听到石鹰的话，还在发飙。却在站起来的瞬间感觉脚底发软，眼前一黑，晕过去了。石鹰抱住她将她架出洞放在了石崖边上。她在发高烧，神智模糊，嘴里梦呓着什么。

“这女的一定疯了！”洞内慢慢传出个声音，这位士兵开始尝试着往外爬。他的右肩膀被划了一刀，皮开肉绽。季凌在苏醒的一瞬间动了真格，她仿佛看到了昨夜追杀自己的刀疤脸。

“好了，别吵吵。她好像在说话。”

“长官，你不能为了个女的不管兄弟啊！见色起意？”

石鹰不想跟这个小兵仔纠缠费口舌，索性将身体压低趴在她嘴边仔细听她在说什么。大兵已经在向外爬看见这举动，心里像沸腾的水一样咕嘟嘟的冒泡，气得脸色通红。

这时候，后续的人来了，孙队和医护兵带着担架跑了上来。他看了一眼孙队然后目光又转移到伤兵身上。

“这兄弟被扎伤了，把他扶下去疗伤吧。其他人过来搭把手把她抬下去。”

“她还活着？”

石鹰点点头。“活着，但身体很虚弱。”

肩部被划伤的士兵看着被抬上担架的季凌，凑过来问：

“石队，刚她说什么，您听到了？”

“她在说一个人名，叫什么空，好像是——长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