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紧任务重啊!
突然,我眼前一亮,我看见了挂蚊帐的两个铜钩子,拴铜钩子上的绳索上还窜着几十枚铜钱。
这不就是现成的法器吗?
我大喜过望,三步并着两步地跑到床前,三下五除二地扯下两个铜钩子,当然上面的铜钱一并拿下。
两只手一提溜上沉甸甸的铜钩子,感觉进入到巫师角色中的速度明显加快。
于是我试着将手里的铜钩子举起来,使劲抖索了两下,两窜铜钱叩击出一阵很应景的叮当声。
奇迹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
当铜钱叩击出的叮当声响过之后,被撞击得摇摇欲坠的门板一下子就消停下来了。外边顿时变得鸦雀无声般的寂静。
徐梓航一愣,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手中举着的铜钩子。铜钩子和铜钱散发出的魔力简直把这丫儿搞懵了。
野小子露出一丝轻松的神情,一抹天真倔强的微笑在这小子的脸上浮现了出来。
野小子朝着床底下乌鲁乌鲁地呼唤了几声,那条躲在床底下的蟒蛇呼地一声就蹿了出来。倒把我惊得打了一个愣神。
而门外的原始人听见屋子里野小子发出的乌鲁声,又出现了一阵躁动。木板门接连晃动了几下。
见此情形,我立马又举起手里的铜钩子抖索了两下,门外立马就消停了。
徐梓航喃喃地说道:“我咋就不知道这挂蚊帐的铜钩子居然还有镇邪的功效?这可是自打我爷爷那辈儿就在用的老物件儿啊!”
我朝徐梓航说道:“正因为它是老物件儿,所以才有这种奇异功效啊!”
徐梓航朝我竖起拇指说道:“你小子真是天才啊!悟性太**高了。”
我得意地说:“啥都得讲灵感,呵呵……”说着又抖索了两下手上的法器。
野小子这时居然朝着门口走去。
我知道这小子现在是要去把木板门打开了。而我这个冒牌货的巫师也该正式闪亮登场了。
于是我朝依旧懵里懵懂的徐梓航说道:“一会儿你只管跟在我的后面就行了,千万别说话出声,要不然就露陷了。”
徐梓航连声哦哦地朝我应道。
野小子走到门口,抽动门闩,木板门的转轴处发出一阵绵长悠扬的嘎吱声,一道门缝随之渐渐开启。一线银白色的月光从开启的门缝间挤了进来,透射到屋子的地面上,把野小子的身影拉扯得又长又细。
好月色啊!
而随着门板门的开启,我看见门外边的月光下跪着一群原始人,他们都将手里的标枪拄在地上,眼神执着迷茫地望着木板门内。
我将披在身上的床单像撩战袍似的一撩,然后故意将步子派成八字步,使劲抖索了两下手里举着的蚊帐钩子。铜钱叩击出的声响格外凌乱芜杂。
我派着八字步,手里抖索着响器,螃蟹似的走道。徐梓航寸步不离地紧随在我身后。
原始人一个个地露出无比虔诚的表情,每个人的舌头灵活地在嘴巴里弹出奇怪的声响。
我自打从娘肚子里出来,哪儿受到过如此高规格的膜拜啊!那种飘飘然的感觉简直让我的内心爽到了毫巅。
我不停地抖索着手里的响器,故作镇定地从原始人的缝隙中穿插着走出去。但腿肚子还是有点不听使唤地发软。
但是呢,当我跨出原始人的圈子时,突然觉得就这么简简单单地突出重围是否太寡淡无味了?于是我又转过身,再度走进跪在地上的原始人中。
其中的一个原始人扭头悄悄窥视了我一下,我冷不丁地使劲踢了这家伙的屁股一脚,这家伙一下子就老实了。
徐梓航这丫儿,原本是可以不用继续跟着我趟进来的,可是呢,这丫儿居然亦步亦趋的紧紧跟在我身后,就跟个跟屁虫似的。
等我把巫师的瘾过足了,才发觉一直举着铜钩子抖索的双臂有点酸疼了。于是我觉得撤退的时候到了……
我从跪着的原始人里抽身出来,跟屁虫一样的徐梓航浑身都在哆嗦。
我估计要是洒家继续在原始人中间抖索着挂着两窜铜钱的蚊帐钩子跳大神的话,徐梓航这丫儿说不定真的要全线崩溃了。
“赶紧跑吧,一会儿等这些野物反应过来,我们就跑不掉了。”徐梓航在我身后小声说道。
我却自信满满地朝徐梓航说:“这个时候跑等于就是自己把自己暴露了。千万要镇定,别慌。凭这些野蛮人的智商,不到明天早上,他们是反应不过来的。”
而野小子一直就站在不远处等着我,见我终于打算要离开这个危机四伏的危险之地时,野小子朝我露出顽劣的微笑。一口洁白的好牙在月色的清辉下泛着一层银色的光晕。
丫儿居然平抬起双手,朝我竖起了两只大拇指。
原来野小子夸人的手势跟我们是同步的。
我心里正自得意,突然,徐梓航小声嘟噜道:“挨球!他们咋跟上来了?”
我心里哆嗦了一下,回过头,果然看见野蛮人排成一排,悄无声息地跟在了我们的后面,和我们只保持着七八米的距离。
危机并没有解除,麻烦依旧存在。
我的脊背有点冒冷汗了。
这群野蛮人的执着和犟劲儿一旦起来,那可是八匹烈马都拉不回去的。
咋办?
“都怪你,本来都可以早点跑掉的,非要回去得瑟,这下麻烦了吧?”徐梓航在我身后小声抱怨道。
我还真的没有足够的底气回敬徐梓航的抱怨了。于是我朝徐梓航说:“你别抱怨,男子汉大丈夫,一人做事一人当。你带着野小子继续走,我来断后。”
徐梓航却说:“这小子的脚底板那么大的一个口子,走路一瘸一拐的,估计走不了多远就得歇菜。这不把我们俩都连累了吗?”
“别过河拆桥哈!这个点子还是他想出来的。你就是背也得把他背走。”我说。
徐梓航说:“我能不背他吗?我是过河拆桥的人吗?我就是发泄一下而已。”
“那你就甭废话了,赶紧背上野小子走。悠着点,别跑,一跑就啥馅都漏出来了。”我说。
徐梓航说:“我知道。”然后就几步跨到了我的前面去了。
我停住步子,一个转身,举起手里的铜钩子,使劲朝着跟上来的野蛮人抖索的几下,将不满的情绪也渗透进抖索的节奏中。两窜铜钱发出一阵稀里哗啦的的声响,密集而又急促。
这不是法器胜似法器的土玩意儿还真他娘的管用,铜钱撞击出的声儿就像是有一股神奇的魔法似的,野蛮人立马就站住了,而且又朝着我顶礼膜拜般地齐刷刷跪了下去。
我要不是个冒牌货,享受这种受人膜拜的礼遇那得多爽多带劲儿啊!
见野蛮人被我法器镇住了,刚悬起的心又算落到了胸腔里。为了加强一点法器的威慑力,我又使劲将法器摇了几把。
法器释放出的魔力果然是立竿见影。只见跪在地上的野蛮人立马整个匍匐在了地上,个个都老老实实地把额头触及到了地面。
看来,野蛮人对我的膜拜简直是发自灵魂深处那种膜拜啊!比发自肺腑的那种膜拜不知要高上多少个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