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转完一圈出来,已经是下午3点,饿得肚子都咕咕直叫了。
我们四人随意走入宝顶山石刻公园附近一家打着“正宗邮亭鲫鱼”招牌的餐馆,要了一大锅“邮亭鲫鱼”,饿牢饿虾地吃了起来。“邮亭鲫鱼”是大足的一道名菜,吃起来鲜香可口,鱼肉极嫩,几乎达到入口即化的程度,相当好吃。
一般说来,吃鱼尤其是吃鲫鱼时,因为刺多,要尽量少说话。但马月儿依然激动于灿烂的石刻艺术,不断地对我打着手语:“今天站在那些石刻面前,看着它们那么高大,那么完美,才更真切地体会到咱们国家灿烂的历史文化曾是何等辉煌!可是,后来却没落了,被西方人侵略、欺辱……我尽管有着四分之一的爱尔兰人血统,可是,我依然为中华文化鸣不平,因为它曾如此辉煌,它理应受到全世界应有的尊敬!”
听了这些,我既惊讶又不惊讶。不惊讶的是,她果然带有西方白人血统;惊讶的是,一个如此美丽的姑娘,并且家势显赫,按说她应该只关心美容、化妆、健身、养颜那些,顶多再就是看看流行电影,或者欣赏欣赏音乐,那才是她们那一类人正常的生活方式,可是,她却居然是个愤青,而且,“愤青”或许并不准确,她很可能超过30岁了。
想着和马月儿反正已经很熟悉友好,于是我也就直接问她道:“月儿,尽管问女士的年龄有些不礼貌,但我还是想问一下你多少岁了,因为我很惊讶你怎么是愤青呢。”
马月儿比划着:“我31岁。雷哥,我比你小6岁。”
“啊,你31了都还这么慷慨激昂?”我半开玩笑地说。
“我认为这和年龄无关啊。”马月儿用手语回答,并有些不好意思地晃了晃身子,让我觉得这个31岁的“大龄姑娘”,如同温室里的花朵,依然天真,充满了童心。
我换了个话题问:“怎么你哥哥看着和你并不太像?至少却看不到有爱尔兰人血统啊。”
马月儿微微一笑说:“我跟哥哥是同父异母,我们家啊,可复杂了,以后如果有机会,我再详细告诉你。”
吃完“邮亭鲫鱼”,马月儿忽然建议,既然在宝顶山石刻里看到了那神秘的手势,而且又只看到那一个,其他石像里再未看到,因此她想将大足境内其他分散的石刻,都去看看。而且同一时期的石刻,尽管主要在大足境内,但在潼南县、铜梁县、壁山县其实也分散存在,只不过大足最为集中而已。因此,她让黄助理给哥哥打个电话,说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干脆把分散的石刻也都浏览一遍,看看其他那几个主要的石刻,还能不能再找到那个手势。这么一来,本打算当晚回去,却要隔夜才能回重庆了。
黄助理打完电话,立即回禀说:“马总同意了,只是叮嘱我们注意安全。”
马月儿听了,又一次高兴地握住我的手,甩了两下,无意中将她自己那对e罩巨奶,带动着摇曳起来,使我的小腹忽然窜出一股暖流,心里隐约地想:“等黄助理他们夜晚都睡着之后,我悄悄去马月儿睡房敲门,万一她也等着我去敲,那不就……”
一想到这,我不禁心如鹿撞。
我们开着车,又去了北山石刻公园,仔细搜看,奇怪的是,那么多石刻造型里,却再没有看到那个手势了。
从北山出来,已经是下午六点,我们打算干脆到大足县城找个宾馆,早点歇息,以便隔日清早尽早出发,到铜梁、壁山等地的石刻去看看。
车子在大足县城里刚转了一小圈,我和黄助理正商量着到底下榻哪家宾馆,忽然,黄助理的手机响了。他一看,对我们做了个“嘘”的手势,而后态度恭谨地接了电话。
只听黄助理接电话时不停地连连点头,就像鸡啄米似的。我心想,看这架势,要么是福叔打来的,要么是马大哥亲自打来的。我心里忽然有个直觉——毫无来由地,我觉得恐怕今晚我们几个,在外面过不了夜了。
拥有着爱尔兰血统的马月儿,有着类似图中这么汹涌的e罩巨奶
24
飞驰的宾利
果然,黄助理一放下电话,就连说带比划地禀报马月儿,同时也让我用手语更准确地转告说,刚才是马大哥亲自打来的电话,说对通过解密的羊皮纸上那组数字,和送那只断手进来的幕后人联系上了!并且,那手势有了最新发现,这最新发现非常惊人,以至于大当家都惊动了,大当家决定明天上午慕田堡几大“当家的”在重庆聚会,他和二当家都将亲自过来,其他几个“当家的”也都会过来,事出紧急,所以让马月儿赶紧回去。
“我跟了马总这么久,除了2007年10月,慕田堡曾经临时突然开会,‘八星聚首’,这么多年来,也就这次,大当家突然召集‘八大当家’临时碰头,必然是大事,事不宜迟,我们中饭吃得晚,现在也吃不下,不如立即返回,等回到庄园里再吃?”黄助理连比带划地问。
马月儿听到“大当家”和“二当家”明天要来,喜不自胜,拍着巴掌,连连用手语说:“要得,要得,那我们赶紧回去。”
我心里忽然涌起一种失落感,发现马月儿那高兴劲儿,分明根本就从没考虑过晚上和我发生任何纠葛。原来一切都是我在自做多情。我无声地叹了一口气,心里责怪自己道:“雷小军啊雷小军,你都是37岁的老男人了,怎么还这么不自量力,怎能成天想着癞蛤蟆吃天鹅肉啊!天鹅飞得那么高,她寂寞时偶尔落到地上和你聊几句,聊完了她拍拍翅膀就飞走了,你就以为你也能跟着往天上飞吗?”
这么想着,心下黯然,干脆将身子靠窗蜷着,闭目养神,迷迷糊糊中,也不知走了多久,忽然听到前面黄助理惊喜地叫声:“那不是八当家的车吗?看来,八当家肯定是一接到大当家的召集令,就从成都赶过来了。”
我睁开眼,只见马月儿正看着前面的车,兴奋地指示着黄助理,让保镖赶紧追上去。
我不禁也跟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大约前方五、六十米左右,一辆黑色的较为宽大的车,正在疾驶,我们的“卡宴”从旁边车道加速过去,正要靠近,忽然,斜刺里起初似乎无关的三辆“路虎”,变道挡住了我们车道,意思是逼迫我们不可紧挨着超车。
黄助理指点保镖,连续闪了远光灯三下,停了几秒,又连闪八下,然后又停了几秒,连闪五下。
“这是车灯暗语?”我在网络上听过,好奇地问。
“对,这是慕田堡的车灯暗语,我们在跟八当家打招呼。”
只见前面的车收到暗语后,以惊人的车技,迅速分散开。我们的卡宴加速靠近,离着还有三米左右时,我才猛然发现,竟然是一辆“宾利”!
黄助理让卡宴加速与宾利并行,我们这边降下车窗,马月儿探头到车窗口,高兴地向着那边招手。那辆宾利里的人见到马月儿后,才终于将后面车窗落下,只见后排坐着一个光头中年男人,大约四十五六岁,一脸英武之气。很和气地朝着马月儿挥手致意,而后用手指了指前面,让我们的车到前面带路。随后,双方都重新关上窗户。
我问黄助理:“为何我们要上前去带路?”
黄助理说:“这是礼数,八当家常驻成都,他到重庆来,他是客,我们给客人引路,是礼貌。但我们也不必到最前面去,八当家出行肯定一个车队,前面肯定有开路的车。”
我举目看去,果然见面前依次有两辆宝马7系,在前面相临两条道打前锋。我们跟着其中一辆,继续前行。
看着这“八当家”出行如此大的排场,我心里忽然灵光一闪,想起了成先生曾给我说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