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傅,你没听错,当我们完事后去见高叔时,就看到了北松端着满满一大碗那玩意儿,使劲地往里倒红糖和蜂蜜。”
老二说这句话的时候,一个劲地咽唾沫。
“我还看到了一大坨韭菜……”
车里另外一个人缺德地补充一句。
“呕!”
车子停了,所有人下车吐了好长时间,才勉强挺直腰板。
他们亲眼所见,所以比较恶心。
但是,我的联想力丰富,更恶心。
倒是,和尚的定力不错,没有我们这么狼狈。
老二吐完后脸色煞白,过来不住地锤着我的后背说:“那二世祖绝对是中邪了,高叔让我们无论如何要把你和大师追回来。”
高北松变成这个样子,所有人都傻眼了。
不过,高运泽毕竟不是一般人,立刻让老二派人兵分两路追我们回来。
一路,沿着龙王堂寻找。
另外一路,从大路往狗头山的方向追,路上不管遇到什么车都要拦下来寻找。
然后,就有了刚才的事情。
“好了!好了!大家如果都吐得差不多,就快点出发吧!救人要紧。”
我摆摆手,制止了他的捶背,催促他快点回小公庄。
“小师傅果然高风亮节。”
老二对我十分佩服,高北松是怎么害我的,他看得一清二楚,原本没想到我答应的会这么痛快。
倒是和尚比较了解我,悄悄地凑过来悄声道:“你小子是急着想看他的丑态吧?”
“和尚!”
我正义凌然地回道:“你莫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我李落不是那样的人。”
他没有接我的话,悄声笑道:“小僧有更妙的法子整他,你要不要听?”
“洗耳恭听!”
我脸色一变,嘿嘿地笑了起来。
半个小时后,我们再次回到小公庄,来到了高家的别墅。
高运泽早已得到老二的电话,在灵棚前着急地等候着。
此时,大约在晚上七点半,天色大黑。
蒙蒙秋雨还在下着,使得外面的温度不断降低。
“两位,你看这事儿……唉!”
再次见到我的时候,他实在有些尴尬。
我并没有为难他,一伸手,正色道:“一码归一码,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还在……吃吗?”
听到恶心处,高运泽忍不住干呕了一下,然后摇摇头说没有。
不过,更让人糟心的是,高北松吃饱以后好像更有力气了,在客厅里胡闹起来。
“头前带路。”
我差点兴奋地笑起来,急忙示意他快点带我去看。
真的,一刻也等不了了。
一分钟后,当再次见到高北松的时候,我差点高兴地拍起手来。
高北松啊!高北松!
你也有今天。
此时的高北松完全没了以往的神气。
只见,他披头散发、蓬头垢面,脸上全是黄色的粑粑,已经涂抹得看不清面目。
赤着上身,光着脚,左手一根擀面杖,右手一个洗脸盆。
一边拍着,一边手舞足蹈,高声唱道:“爸爸的爸爸叫爷爷,爸爸的妈妈叫奶奶,爸爸的哥哥叫伯伯,爸爸的弟弟叫叔叔……”
旁边有很多人想要阻拦,却根本拉不住,反而让他玩得更嗨了。
坦白地说,这小子的嗓子不错,挺像那么一回事。
这造型,让我想起了东北的跳大神,只是这词儿嘛!有点不适合当下的气氛。
不行!
这场面百年一遇,我得配合一下。
当下来了兴趣,顺手拿起笤帚和一把铜茶壶拍了起来。
未曾高歌,我是一声长啸:“嘿……日落西山那……黑了天,关上城门上上栓,十家上了九家锁,还有一家门没关……嘿嘿!切克闹……”
一个疯子不可怕,就怕疯子有伙伴。
我这么一参与,场面就热闹起来。
他那边唱着‘妈妈的爸爸叫外公’,我这边唱着‘关起门来请神仙’,颇有种棋逢对手,将遇良才的感觉。
直把高运泽给看蒙了,咋得了,神经病还传染吗?
他们哪里知道,我这是高兴,生怕高北松疯得不够彻底,特意让他加重一点。
果然,有了我的配合,他玩得更嗨了,原本只是没穿上衣,现在连裤子都脱了:“大象!大象!你的鼻子那么长……那么长,真漂亮……”
我们两个玩得正开心,和尚走了过来在我耳边悄声道:“差不多的了,再玩下去就真的要出事了。”
“有那么严重吗?”
我却不以为意,大不了让他多疯一会儿,能出什么事情。
“你看他眉心的那条黑线。”
和尚示意我看一下高北松的额头。
“哪有啊!全是粑粑。”
他的脸太脏了,根本看不清。
“仔细看看,双眼中间,是不是有一条若隐若现的黑线。”
在他的指引下,果然,看到高北松的双眼之间,也就是眉心处有一条很淡的青线。
和尚说那就是所谓中邪的标志,如果任由其发展,延伸至鼻头,就十分难办了。
我看了看,青线距离高北松鼻子还有一段距离,想着再玩一会儿也无妨。
但和尚说恐怕时间没那么富余了,因为青线一旦到达中庭,蔓延速度就会加快。
按他的推测,最多再过一个小时就会到鼻头。
“那该怎么办?”
我虽然恨高北松,但我不是他,不会为了一己私利去害别人的性命。
和尚看了看手舞足蹈的高北松,摇摇头说:“我有办法,但必须让他停下来,只是……”
只是他现在这个样子,又该怎样让他停下来呢!
我笑了,这还不好办吗!
“啊打……”
说时迟,那时快。
我三步并作两步,向上窜起两米多高,飞起一脚,正好踹在他的脸上。
后者玩得正嗨,重心本来就不稳,被我这一踹,顿时‘啪嚓’一声倒在地上,半天爬不起来。
“搞定!”
我站起来拍了拍双手冲和尚摆出一个胜利的姿势。
和尚没有理我,急忙指挥众人将高北松摁住,然后找了一根大拇指般粗细的绳子将他捆了个严严实实。
“你下手这么狠,不怕把他踹死?”
趁着这个空挡,和尚笑着问我。
“放心!我心里有谱。”
经过这么一闹,算是报了仇,心里已经不那么恨他了。
与此同时,老二他们已经把高北松困了个严严实实,众人纷纷转身看着和尚,想着接下来他有什么高招。
“你们去准备点东西,动作要快……”
随着和尚的吩咐,他要的东西被一盘一盘地端了上来。
我凑过去一看,愣了。
松花蛋、酱油、臭豆腐、老陈醋、螺蛳粉……
这都什么东西,难道要做菜吗?
这些也就算了,那盒罐头是什么,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就是那传说中最骚气的‘鲱鱼罐头’。
就在我想要问一下的时候,和尚转头大叫:“谁还是童子?”
众人一听全都愣了,不知道和尚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还找起童子来了。
我的心里一动,明白过来,当下高叫道:“黑狗血、童子尿可以驱邪,快点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