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小方脸色突然一变,他认出了这声音,惊道:“不对,这是陈妙妙妈妈的声音。”
不好!陈妙妙出事了!
我和毛小方对视一眼,都是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担忧,“出去看看!”
刚到病房门口,一辆运尸车就从我们面前推了过去,后面跟着一对四十多岁的夫妻,两个人现在如同失去了魂魄,男的脸色苍白,女的眼睛红肿,喉中时不时发出一阵悲吟。
“陈叔,阿姨?”我试探着叫了一声,他们麻木的看了两人一眼,然后停了下来。
“你是?”陈叔看了我一眼,但是并没有认出我来。
“我是穆森啊,你们这是……妙妙出了什么事?”
“原来是穆森啊,妙妙她……她……”
说着,陈叔的肩膀抖动起来,似乎不忍再说下去,阿姨则是哇的一声,彻底哭了出来,陈叔终于也绷不住,一个中年汉子,没有被生活挤的掉泪,此刻却哭的像个孩子。
我把目光转向运尸车,上面白布蒙着一具尸体。
“我能看看她吗?”
我向运送尸体的医生问道,他犯了难,然后看向已经差不多失去意识的陈叔二人。
“对不起,没有上面的批示,我无权做出决定,不过我劝你们还是不要看了,死者死相极惨,就连我这个多年与尸体打交道的人,看了都要犯恶心。”
“死的再惨,她也是我们的朋友,她已经去了,我们还不能见她最后一面?”
我坚持要看尸体。
这时候赵欣突然出面,对着运尸馆说了句什么,他就点了点头。
赵欣转头对我说道:“看吧,不过只有三十秒。”
这小妮子怎么有这么大权利?难道她是院长的私生女?
我没时间想这些,直接一把撤开蒙尸布,露出下面一具极其恐怖的女尸来。
只一眼,赵欣就尖叫一声,跑到一边开始剧烈的呕吐起来。
小毛和运尸的医生俩人憋的脸色通红,不过两个人脸上更多的是恐惧,我倒还好,没有太大反应,因为我在古墓中见过的尸体,要远比这个恐怖的多。
不过尸体的死相对于常人来说,确实恐怖,她的整个面部只剩下一半,另一半还被严重的挠伤,四肢向反方向扭曲着,从她手上露出的皮肤来看,应该是死前也被挠伤过。
鲜血染红了她身下的尸单,这确实是陈妙妙没错,另一半脸部还是清晰可辨的。
“她……她是怎么死的?什么时候的事?”我语无伦次的问道。
“就是刚才,大约二十分钟前,从学校科技楼顶楼坠落,我们到的时候,她已经……验尸官推断是得了抑郁症,才跳的楼。”
陈叔二人看到女儿的尸体,又抱着哭了一阵,就前往太平间停尸了。
我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以我对陈妙妙的了解,她绝不会做出这种傻事,抑郁症这种病会出现在任何一个人身上,但她那种大大咧咧的人,绝不可能得抑郁症。
毛小方脸色发白:“穆森,这下你总相信我说的话了吧,它已经找上了我们,下一个死的,可能就是我了。”
“你少特么放屁,你小子哪有那么容易死,我们现在就去实验室,找刘老师调查情况,说不准,老子这次又要干一些你看不惯的事了。”
我不带犹豫的骂了他一顿,小小年纪妄谈生死,回到病房,我穿上鞋就要往外走。
赵欣跑回来把我拦住:“你还不能走。”
我冷冰冰瞅了她一眼,直接挡开了她的手,径直走了出去。
刚走出医院,之前墓中那种被盯上的感觉突然再次出现,我不禁打了一个冷禁,下意识的回头,却发现什么都没有,只有赵欣拎着个医药箱追了出来。
只是一瞬间,但这种感觉十分强烈,我心里十分不爽,于是对着医院大门吼了一句:“鬼鬼祟祟的算什么男人,有种出来跟我单挑!”
赵欣被我这一声怒吼震愣了,过了半天才恼怒的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有病。
“额,穆森,你犯神经了?可别吓唬我,我胆子小,那里除了玻璃啥也没有,而且这个距离,就算是有,我们也看不见。”
“没事,可能是气血虚浮造成的错觉,走吧。”
出了院门,为了保证我的伤口不复发,赵欣叫了辆出租车,我们一路直奔xx大学研究室。
我被两人挤到副驾驶,说是怕我犯病吓到他们,对此我只能报以白眼,说要保护我的安全,竟然还不对我贴身保护,哪有这样的保镖?
不过随即我就明白过来,赵欣叽叽喳喳在后面一直在跟毛小方说话,我从后视镜里看到,毛小方的眼神变得更加忧郁了,另外还多了几分不耐烦。
我撇了撇嘴,示意他自己顶着吧,女人可是一种十分可怕的生物,每个月流下几百毫升的鲜血还能活蹦乱跳,能是普通生物能做到的?
车很快到了大学门口,门口守卫森严,丨警丨察拉的警卫带还没有撤去。
我推开车门下了车,赵欣则是拐着毛小方的手臂下了车,这一幕我是看的目瞪口呆。
这么快就拿下了?现在的男女怎么回事?这么随便的吗?
毛小方一脸的生无可恋,我则是对他眨了眨眼,示意他好好享受。
“同学,请出示校园卡!”
我们正要进门,一个中年门卫向我们走了过来。
我现在才想起来,学校内出了命案,肯定已经对全校园进行封锁,想要进出必须使用校园卡,
不过自己是社会上的人,根本没有这所大学的校园卡啊。
“额,对不起,我是往届的毕业生,是刘福荣老师的学生,我的同学在学校出了事,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
“不行,现在学校不安全,任何人进出都要证明,闲杂人等一路不准进出。小兄弟,你是那女孩的同学吧,不过我看你面生,还是不要扯进这里面了,这里面现在可是在闹鬼哎!”
那门卫先是义正言辞的说了句场面话,然后又看看四周,小声对我说道。
“闹鬼?”我惊道。
“那可不?那女孩儿我见过,那么开朗的小姑娘,怎么可能得了抑郁症跳楼哦?而且我听说啊,有人看到她根本不是跳楼,而是有鬼影子把她拽下去的。”门卫一脸惊恐和庆幸的说道。
“大叔你可别吓我,我胆子小,这世界上真的有鬼?”
“小王?这么多人聚在这里干什么呢?现在是特殊时期,看好校门。”
突然传来一声略带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这声音毛小方听着熟悉,扭头一看,原来是这所学校的安保队长刘叔。
毛小方那时候因为自家的事情,经常是关了校门才回来,为了顺利回到寝室,他就每天一瓶酒一块老肉的往回带,得打通关系啊,这一来二去,他和刘叔也就成了忘年交。
刘叔知道毛小方没有坏心眼,经常给他开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