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只能忍着冰冷,一步一步谨慎地往前走,说实话,那个时候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坚持,也许是心中那一股不服输的劲在鼓励我。
又或者说的更明白点,是因为我不想被冻死,所以哪怕有一点活下去的希望我都会努力的走下去,不知不觉的也不知走了多远,我感觉两条手臂已经没有了知觉。
并且我全身好像都麻木了,脸上不再感觉到疼,甚至我都不觉得心脏是否还在跳动,双腿只是机械性的在往前走,可怕的是竟然越走越慢。
以前不到一秒就能迈出一步,而现在,两三秒我才能迈开步伐,真的就像电影里放的那个慢动作,要只是这些还好,我凭着一股韧劲,怎么也能走出这片迷雾。
只可惜,渐渐的我发现被冻的不仅仅是身体麻木,连脑袋都出现了迷糊的迹象,起初我还能凭借着意志坚持,可也仅仅半分钟不到,就连意志都开始消退。
更可怕的是,消退的速度很快,我都已经开始咬舌尖,但是效果并不怎么好,全身的神经都被冻得麻木,疼痛根本感应不到,逐渐的我感觉自己的双腿好像动不了了。
我努力低头往下看了一眼,发现双腿还在动,只是变得很缓慢,真跟那种没意识的机器人似的,我真的要放弃了,我知道,我可能真的走不出去。
而且,就算我继续走下去,恐怕也根本不会成功,一瞬间,负面影响袭击了我脑海,我真的要停下了,可就在我要放弃的那一刹那,胖子吼了一句:“穆森到这来,这里安全。”
这话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影响,反而起到关键性作用的就是“安全”两个字,就像是一根针狠狠刺在了我神经上,我全身一激灵,瞬间打了一个冷颤。
紧接着,我就感觉麻木的感觉在消退,意志再次变得坚硬无比,慌乱地抬脚往前走,又过了能有三五分钟,我却听到胖子在大喊:“你走的怎么这么慢,你在哪?”
我想回到胖子,可我的嘴根本张不开,已经被冻得粘在一起了,不过胖子这一句话却让我知道我走错方向了,我连忙修正,一步步走了过去,渐渐的我看到前方有一片黑影。
估计就是我们在大门那里,看到的那片巨大的黑影,随着我不断接近,我好像看到前方出现了个口子,再然后我看到了一个影子,我拼了命的往那里走,可是速度依旧很慢。
当时我并不知道!
后来胖子说我那时候走路就跟蜗牛在爬似的,好在我意志并没有熄灭,又过了一会,胖子也看到了我,他立刻跑了过来,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感觉身体被扛了起来。
紧接着,我就感觉身子一颠一颠的被碰到了一个缺口里面,到我这我浑身一松,差点就晕死过去,即使没用,我也是脑袋迷迷糊糊的什么也不知道!不大一会就感觉很温暖,也看到了光。
应该是胖子打开了风灯,而且那光在逐渐变得明亮,显然被打开的风灯并不止一盏,我知道现在已经没得危险,全身放松了在那恢复。
也仅仅是过去了三五分钟,我浑身就有知觉,首先是皮肤带来的撕裂一般的痛,再然后,十根手指的指尖又痒又疼,这种感觉特别难以忍受,甚至有一种让我抓狂的感觉。
都说十指连心,这一次,我是真正体会到了。
胖子在旁边疼的也直哼哼,我不耐烦道:“别哼哼,要不会越哼越疼。”
“你管的怎么这么宽,疼还不让人叫。”胖子哼哼的动静更大了,甚至还带着不同的音调。
我听着想笑,就朝胖子说:“你要是再哼哼,再把什么东西给引来……”
话没说完,我就听到胖子则开始剧烈咳嗽,那声音很特别,我心中一激灵:“糟了,他气管被冻伤!。”
说话的时候我才睁开眼睛,眼珠子还是冰冰凉,模模糊糊的就看到胖子倒在地上剧烈抖动,我连忙上去拍着他后背。
拍了十几下之后,胖子才喘过来气对我摆了摆手。
虽然我知道是冻的,但我看他的抖动,就像是受伤的小绵羊似的,很可笑,我感觉身上的痛也不那么厉害了,就打开背包,从里面取出感冒胶囊给他喂了两颗。
刚才经历了那么久的冰冷,很难保证接下来不会感冒,现在有所防范还是好的。
胖子就说:“你有没有点常识,被冻了是会发高烧的,退烧药快。”
我一听就觉得有道理,连忙又翻出了高烧药,打开一瞧,也不知道是哪个没长心的人准备的药,一包的剂量近来是给小孩吃的,我只好给胖子喂了两包,而我自己觉得贪心的吃了三包。
吃完之后我才后悔,这么大的剂量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副作用,本来也只是预防发高烧,但现在已经吃下去了,总不能再给吐出来。
只是多吃了药,我心里总惦记是回事,这么一来神经反而紧张的恢复的很快,仅仅是一两分钟,我就没有了任何不适的感觉,站起来举着手电筒往外面瞧了瞧。
就见那冰冷的白雾还在翻腾,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散,我心里觉得很不舒服,怎么一路走过来遇到了这么多此雾气,我也不多想,打着手电往墓道深处去瞧。
这一瞧,我就傻眼了,在我前面十多米的地方就是石壁,墓道竟然到头了,我浑身一激灵,这可糟糕了,难不成走了一条死路。
如果真是这样,就表明无法继续前进,等到白雾散尽,我们需要原路返回继续寻找出路,可一想到回去会遇到那些力大无穷的虫子,我心里就惴惴不安。
可要不出去,等在这里只有被困死的一种結果,我心头好不舒服,越想越乱,最后觉得还是不要去想,等胖子恢复过来再说,我走过去把封冻的亮度调到最大。
这样一来,不仅能把整条墓道照的通透,反而温度也比之前高了许多,坐在旁边也感觉到热乎。
我看着外面腾起的雾气,不由自主的说:“你们说,张哥他们在哪里?”
“这我不知道!不过我猜想,他们的情况恐怕跟我们差不多,也可能比我们更糟,如若不然,他们应该会回来找我们。”
我深吸了口气,指了指后面的石壁说:“这怎么是一条死路。”
听我这么一说,胖子的眉头都跳了一下,抬头一瞧:“我靠,还真是,当时我也没看清楚什么状况,只知道这里有个口子,而且看到这里没有雾起就走进来了。”
说话的时候胖子表现的很无奈,我也根本就没有要责怪他的意思,只是想让他知道现在的情况,趁着现在雾气还没散尽,赶快想一想接下来要怎么办才好。
可是后来我才发现,不管怎么想,貌似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顺着原路返回,一想到那些力大无穷的虫子我就头疼,干脆也不想了,看外面的雾气短时间内不会散,我就躺在一旁休息。
可能是我体力消耗太大,刚躺下去没多久,脑袋就迷迷糊糊的陷入了沉睡,但我睡得并不深,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听到咔嚓一声。
那动静特别清脆,就好像是有人掰断了一根枯树枝,我觉得奇怪,就睁大眼睛瞧了一眼。
就看到胖子瞪着大眼瞧这墓道深处,我问:“什么动静?”
胖子咕咚咽了口唾沬,说:“动静是在哪里传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