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我带你们回去,暮雪走的时候说了,让我把你们分别送到目的地,说吧,你们都去哪?”
宋婷也是一把拉开了车门,沉声说道。
项飞田又是率先开口:“你们就不用送我了,我自己就能回去,林小子,既然你现在没什么事情了,那我就先回去把这里的事和老庄汇报一下,你的命,有机会再还给你!”
我也是苦笑一声,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项大哥,别这样,咱们也算出生入死两回了,哪有什么欠不欠的,回去记得帮我和庄大哥问个好!”
项飞田也是嘿嘿一笑,点了点头,而后就自顾自的离开了。
张三清并没有什么想法,沉声说道:“林兄弟,我跟你一块去,应该还能帮的上忙!”
帮的上忙?
我是去吊唁的,需要帮什么忙吗?
但是,眼下我也不想多问什么,招呼了一下宋婷,我们就上了车。
毕竟周雨溪的老家和李暮雪的老家距离太近了,就是隔壁的两个村子,所以也正好顺路,而宋婷也正好要去李暮雪家和她的父母说明一下情况,好好的一个大活人说没就没了,总要好好的交代一下才行!
但是这些,都是李暮雪在临走之前和宋婷交代好了的,自然也不用我去操心什么!
思索间,我们已然上了路,这一次只有宋婷一人开车,不似之前的三班倒,让我们得行程大大受阻!
一路上,我都没怎么说话,一直都在思考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我只有这一个牵挂,但就这一个,上天还要夺走她,我想不通!
宋婷也许是看出来我有很大的情绪变化,一路上居然都没怎么休息,硬生生的坚持了将近一天一夜,直接就抵达了目的地!
等到下了车之后,宋婷已然像是变了一个人,走起路来都是踉踉跄跄的,但依旧还是在往李暮雪家跑!
而我没法说什么,只是简单的安慰了一下,便和张三清直奔周雨溪家去了!
路线我熟的不能再熟了,几经辗转,便来到了周雨溪的家门口。
但就这一到,那刺眼夺目的白帘,便直接冲击着我的内心,让我半天也未能平静下来!
目光所及之处,遍布白色的挽联,周雨溪家的院子,整个成了一个灵堂!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苦笑了一声,如果说之前更多的是不太确定,那现在看到这一幕,却是将我内心的想法实锤了!
两行清泪顿时划过我的脸颊。
周雨溪,好像真的死了!
现实让我不得不接受这一噩耗。
“走吧,既然来了,哪怕是没法接受的结局,但也不能白跑一趟,哪怕进去送她一程呢?”
这时,张三清的话,却径直的传入了我的耳边,让我才不由得反应了过来。
对啊,既然做不了什么,那就进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想到这里,我就不由得连忙收起了眼泪,直接就往周雨溪家的院子里跑去!
据熊斌和我说的时间,今天已经是周雨溪死后的第七天了!
按理来说,死者死后第二天就要下葬,第三天就要撤去灵堂,这能停留七天的灵堂,可真不多见!
由于今天已经是第七天了,所以来参加白事的人也都已经陆陆续续走的差不多了,除了一些特别直系的亲属,没人能在这里守个四五天的!
因此,等我和张三清进到院子里时,灵堂内,已经只剩下周雨溪的父母和一两个人了,而他们的眼泪,估计早就流干了吧!
见到我们进去,倒是周雨溪的父亲率先站了起来,而后还不等我和张三清走近,他便是非常客气的说道:“小法师如何来了啊?”
原来是因为上一次处理黑无常范无救的事情,张三清和我已然在这围水村有了印象了,这才被周雨溪的父亲一眼就认了出来。
当然,张三清这种模样,一般人看了一眼,也很难记不住。
但是张三清听到周雨溪父亲问话之后,倒并没有答复,而是冷冷的问了一句:“不知我能否开棺验尸啊??”
周雨溪以前在上学的时候和我闲聊过,他的父亲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本分农民,后来因为村子里的人都大搞经济,所以也在山上包了块地,用来养殖一些土特产,不能说是赚个盆满钵满,但也同样吃喝不愁!
但是两口子唯一的遗憾就是只有周雨溪这一个女儿,曾经也想过努力在要一个孩子,当然也不是说思想封建,必须要一个男孩,毕竟家里也没有皇位要继承。
但是考虑自己总有年纪大的一天,两个孩子总能有个照应,但是奈何一直也没能成功。
所以,自己全部的心血都投在了周雨溪的身上,也是要什么给什么,生怕女儿在外地受了什么苦,遭了什么罪。
但是,这一次,却是天人永隔,所以其中的难过和心酸可想而知!
简直是要了这两口子的半条命啊!
于情于理,我们前来吊唁,都不该在揭他们的伤疤,但是张三清这上来的一句话,却是连我都给整迷糊了,这不是给人家添堵呢!
于是我连忙打圆场道:“叔叔,阿姨别多心,我们就是来送周雨溪一程,上一次来的时候忘了说了,我和周雨溪其实是同学来着,这一次也是因为同学之间的感情,想着来看一眼!”
但是我估计他们压根就没太关注我,而是一直把目光打在张三清身上,只是冲着我点点头,而后对着张三清道:“那,小法师,你也是……同学?”
张三清很干脆的摇摇头,说道:“他是,我不是,我的身份和我上一次来时一样,此番只是受朋友所托,来此帮点忙而已!”
干了,这一把直接给我卖出去了,我刚说完,我和周雨溪是同学,结果张三清就说我是受朋友所托,跟我一块来的,还能是受谁所托?
先前那像是在别人灵堂上面捣乱一样的言辞,直接把锅就扣我头上来了!
随后,周雨溪的父亲看了看我,又瞅瞅张三清,不知道在想什么,而后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后将目光锁定在了我的身上。
“你说你是周雨溪的同学,来这里送她一程,不是不可以,但是我怎么感觉,你的这位朋友好像来这里,目的不善啊!”
周雨溪的父亲目光灼灼的盯着我,似乎是在问我,你是来砸场子的吗?
我刚欲解释,张三清继续投出了重磅丨炸丨弹,说道:“如果我说,令爱可能没死,你信吗?”
至此一句,在场便再无任何声音传出,都被张三清这句话震的不轻,就连我,都差点没反应过来!
没死?怎么可能?
我在度将目光投向了灵堂的最上方,那里一方硕大的冰棺静静的躺在正中间,其中应该就是周雨溪的尸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