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陈让不再犹豫,咬牙再次转过身。
“哥。”严却伸出手想要抓住他,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陈让打开了门。
谢伶情和刘凌反应过来之后,陈让已经出去了。
谢伶情下意识的想要跟上去,被刘凌一把拉住:“你好好待着,我去!”
刘凌跟在陈让的背后,走了出去。
两个人的出现吸引了骷髅的目光。
它们边按着暗婴的肉块啃食,边向他们走去。
“我去引开他们。”陈让道,“看到那个盒子了吗?歌词多半就在里面。”
“嗯。”刘凌点头。
陈让咬着牙关冲了过去,挥舞着手术刀,在临近之时,又一个转身离开。
骷髅们被陈让激怒,纷纷朝他冲了过去。
刘凌和剩下的骷髅对峙,躲闪之时,手臂被抓了几下,手已经碰到盒子,一只骷髅突然袭向他的后背。
谢伶情放心不下,从里间出来,正好看见了这一幕,用尽全力把手术刀抛过去。
手术刀击中打断了骷髅的攻击。
刘凌趁这个机会把盒子抱在怀里,一脚踹掉靠得最近的骷髅,和谢伶情进了房间。
“哥……哥呢?”严却目呲欲裂。
刘凌放下盒子,在门外左右寻视一圈,陈让已经不在视线范围之内,急得大喊:“陈让!”
“放心,没事!”陈让大声回应道,语气少许不自然。
他的面前站着林涛,正举着一把西瓜刀,眼神凶狠怨毒。
“时歌又死了。”林涛道,“你们问的那个眼睛一黑一白的,到底是谁?”
陈让戒备的看着他,浑身肌肉紧绷,随时准备逃跑:“一个姓张的男人,他是有可能主导这一切的背后真凶。”
“张?”林涛眼中闪过一丝迷茫,“院长也姓张。”
“院长不是姓雷吗?”陈让惊讶的问道。
“雷凌随母姓。”林涛垂下眼帘,“时歌死了……”
“抱歉,那也不是我们想要看到的。”陈让语气缓缓,想要让林涛冷静下来。
他的煞气太重,导致那些骷髅不敢轻易上前,到是成了陈让的护身符。
林涛喃喃自语了几句,再一次看向陈让:“为什么时歌会死呢?”
陈让咽了一口口水:“她被一只又黑又青的虫咬了一口,就变成那个样子了,你刚才没有看见吗?”
林涛看向窗户外:“就那些恶心那虫子吗?”
“是。”
“那他们为什么不攻击我?”
陈让沉默了,不知道如何回答。
“有可能是因为你是个医生,一个被人陷害而死,或者是自己自杀的医生。”
林涛这才看向他。
“陈让!赶快回来!”刘凌喊道。
陈让心里发紧,小心翼翼的问道:“林涛医生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可以先走吗?”
林涛犹豫片刻:“那个眼睛一黑一白的男人,到底是谁?”
“不瞒您说,这个问题,我们也想知道,但是一直都没有线索。”陈让见林涛眼中的杀气少了几分,不由得少许放松下来。
林涛拆开了旁边的一副骨架:“现在没事了你走吧。”
陈让慢慢的后退,直到和林涛保持了一段安全的距离之后,才转身跑开。
回到了他们所在的病房,紧紧的关上了门。
那群尸骨在外面乱拍着门,手指刮着门板的声音,格外刺耳。
刘凌费力的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个医院灰暗的黑白照,照片上面写的最后一段歌词。
以为光明来临之际,却陷入了更深的黑暗。
回到黑暗的现实之中,或者陷入光明沉眠。
一切远没有结束。
又是一段类似于诗歌,却让人摸不着头脑的歌词。
“这歌词上面是什么意思?那个小男孩是很重要的人吗?”谢伶情不明所以。
陈让思索了片刻,呼出一口气:“有可能……是梦境的神秘人。”
眼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起来,身体次坠入黑暗之中,再次睁开眼,是熟悉的天花板。
陈让急忙起身,去看严却,但是严却并不在。
“严却严却!”他大声喊道,心里焦急的不行。
还是没有回应。
陈让拿起手机,登录微信,他们创建的小群已经不在了,他在微信里面也搜索不到严却的名字。
他的精神有一瞬间的恍惚,茫然地看向四周,又锤了锤脑袋。
再次看向手机,时间显示2019。7。7,是他第一次进入梦境的时期。
怎么回事?
陈让跑向房间,看向床头,一直放在床头柜上面的歌词本已经不见了。
他瘫坐在床上,脑海中不断的回想着梦境里发生的一切,严却谢伶情刘凌周沉傅少青……
对!谢伶情!
他又在手机上面搜索着谢伶情的号码,结果并没有搜索到。
陈让手指发抖,手机掉落在地板上,他重新把手机捡起来,总觉得自己失去了什么东西,走到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激动莫名的情绪才安稳下来。
在拨通页面上输入了严却的号码,点击拨通。
“嘟嘟嘟”
“……喂,你好。”
听到严却熟悉的声音,陈让从沙发上站起,动作太大,掀翻了茶杯,叮当一声掉落在地上。
“严……严却!”陈让声音都在颤抖,“你没事吧?!你怎么突然走了!”
对方沉默了一会儿,语气疑惑道:“请问……你是?”
陈让大脑嗡嗡作响:“我是陈让啊!”
“陈让?”严却更加疑惑,“不好意思,我不认识你,请问是哪位老师或者同学把我的联系方式给你的?如果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现在可以说。”
“不……不是,我陈让啊,严却,我是陈让啊!”陈让语无伦次的解释。
“陈让你好,请问是有什么事情吗?”
熟悉的语气,但是语调陌生,陈让拿着电话茫然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喂?喂?你好,还听得到吗?”
严却问了几声,没有回应,挂掉了电话。
陈让瘫坐在沙发上,瞳孔收缩,脑海中都是乱七八糟的画面。
意识的深处有一个声音,正在告诉他。
你只是做了一场时间很长的噩梦,现在醒了,真正的回到了现实。
陈让抱着头思考了很久。
再次拿起手机在网上搜索关于梦境的资料,但是以往那些爆出来的,在睡梦中突然有人死亡的人新闻,也全部荡然无存。
宁孟发在博客上面的推理,还有他收集在手机上面的资料,全部都消失无踪。
所有关于梦境的痕迹都消失了,仿佛他在梦境中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噩梦而已。
可既然仅仅只是噩梦,又为何会如此的真实?
陈让不相信这只是一场梦,简单梳洗了一下,打车去了学校。
“今天李伯家的包子做得真好吃!”一个穿着公主裙的小女孩牵着自己妈妈的手,手上拿着一个包子,兴奋的说道。
陈让扫了小女孩一眼,觉得她很熟悉,脑海里飘出了一个名字,许彤彤。
游乐场梦境中的,那个被母亲卖给变态的小女孩。
关于游乐园的梦境,具体的也想不起来了,他站在原地看着小女孩,脑中不断思索,但是越想越觉得那只是一场噩梦。
对了,眼前的小女孩,只是这边小区里新来的住户家的孩子,目前正在上小学,他曾经看过她的胸牌,上面的名字叫许彤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