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的人也纷纷效仿,行动起来。
一切的开展都还顺利。
但是这里的尸体并不是所有都是完整的,有的缺肢少腿,有得直接烂了一张脸,根本无法分辨。
他们怕登记错误的信息,认真的核实了好几遍,才算是送出了第一批,带着红绸带的人。
剩余的一些,还站在原位,眼神呆滞又阴冷的看着他们。
“已经核实完毕,你们可以回到自己的位置上面了。”严却硬着头皮道。
“我们……想要……出去。”尸群中,一个身体干瘦的老人喊道,冷死之后气管无法流通,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因此声音沙哑,十分难听。
随着得他说的话,尸群的眼神越发嗜血和寒冷,严却心里一寒,一股及其强烈的不详预感,漫上了心头。
“不行!按照规定,你们必须在这里呆着,不能出去。”严却厉声呵斥。
“可是……我们想要出去。”
“你们不能出去!”
那些尸体不顾他的话,慢慢的朝门口走去。
谢圆红一步一步后退,脚一软又差点跪了下去,幸好扶住了一旁的铁床,但是发出了巨大的声响,他们的目光瞬间移动到谢圆红身上。
傅少青脑中的灵光一闪而过,身体紧绷柳眉倒竖:“如果你们继续向前!不符合规定!就把你们都送去解剖室内!”
闻言,他们果然停了下来,变得畏惧起开。
“不是不让你们出去,只是你们还没有到达要求,如果就这样把你们放出去……就等于你们自愿去解剖室。当大体老师。”傅少青见有用,再接再厉道,“乖乖回到原位躺好,你们现在还没有走出这扇门的资格!”
那些尸体不情不愿,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老人犹豫了一会儿,慢吞吞的朝他们走近:“我……我叫李有元,我儿子叫李大山,你们可以联系我儿子,让他过来把我接回去吗?”
陈让愣了一下,翻开信息表,这个老人正好是他信息表格中的一员,但是表格上面,关于家属的名字和电话都已经做了处理,虽然有这个选项,但是上面并没有记录。
“抱歉老人家,这个不在我们权责范围之内。”陈让道。
“我已经在这个医院呆了六年了,为什么他们还不接我回去?”老人表情暗淡下来,边走边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躺好。
信息上面显示,这位叫李有元的老人只去世两年。
也是说他口中的六年,有四年是身为病人,独自呆在这个医院里面的。
这一间的太平间尸体已经登记处理完,他们来到了标本室。
随着门得开启,玻璃器皿上人头,目光同一时间都转向他们,那些穿在玻璃器皿上的残肢和人体,激动的摆弄着自己的身体,似乎在欢呼雀跃。
陈让翻开表格的第二页,上面的标题写到,标本室内的人头数量统计。
“昨天他们都挺安静的,为什么今天和昨天不一样了?”陈让小声的问道,“昨天太平间的尸体,可不会像外面的人群一样可以活动。”
昨天的尸体刚开始都是安静的躺着,就算后面挺直了身体,但也没有像刚才的尸体一样活动。
标本室内的这些东西,也只是在被吵醒之后才开始活动。
严却闷闷的哼了一声:“上午的那些血水和尸块,刺激了这些东西。”
没有一点疑问的肯定回答,除了这一个解释,也没有别的可以说的通了。
他们还在门口犹豫徘徊,不敢上前,毕竟标本室内这些东西,比外面的那些可怕的多。
他们担心,这些东西又会像昨天一样,冲破了玻璃器皿,朝他们攻击。
“所以要进去吗?”林无乐目光游移,牙齿打颤。
严却看了看手表上面的时间,现在已经三点四十五分了,还有一个小时一十五分钟,就是五点。
“进去。”
严却和陈让一同走了进去。
忍着心动的惧意,看着玻璃器皿上面的那些人头,记录他们的信息。
一个人头撞了一下玻璃器皿,把钟清元吓得一屁股摔在了地上,人头仰天大笑,但却没有发出笑声。
三个新人女生根本就不敢上前,他们打算等一下借他们的表格抄。
陈欣欣一直在犹豫,拉着自己的妹妹想要走上去,被谢圆红一把拉住。
“真的听我的,这只是表格而已,等一下,等他们弄完,我们就过来对照抄一下就好,没有必要自己过去。”谢圆红握住拳头,眼神飘忽,“他们都是经历过了好几个梦镜的老人,男生又比较多,肯定可以很好的完成,也不可能见死不救的。”
陈佳佳拉着陈欣欣的手:“……姐,我不想过去。”
“不能总是依赖别人,而且你也不敢保证,我们真的抄袭他们的数据,会不会被判定触犯了死亡条件而死亡。”陈欣欣冷静道。
“我们也没有不完成任务了,刚才我们不是很积极吗?”谢圆红攥住她的手,牙齿在打颤,“而且我们靠近也很危险,昨天发生的事情你都忘记了吗?”
“你们不要在那边嘀嘀咕咕了,我们是不可能把表格给你们抄的。”谢伶情厌恶翻了一个白眼,“都说了多少次了,自己要找死,不要拉着别人,你怎么就不听?大家都在害怕,凭什么要把数据给你们?”
谢圆红咬着牙:“又没有叫你借!”
“你放心,陈让他们也不会给你们抄袭。”谢伶情道,“他们不会给找死的人有留一条活路。”
“你以为所有人都和你们一样冷血吗?”谢圆红怒目圆睁。
“到底是谁冷血啊?”谢伶情目光鄙夷,“在这里谁不知道这些器皿里面的东西有攻击性?但还是忍耐着恐惧完成任务,有些人倒好,就想着抄袭被人冒着生命危险弄好的数据,还不要的道德绑架,拜托这里是梦境不是现实,你这套没用。”
陈欣欣强硬的扯开谢圆红的手,拉着陈佳佳走到一架玻璃器皿旁边:“佳佳别怕,只要好好做,就不会有事情的。”
傅少青走到谢伶情身边:“伶情不要那么善良,有些人要找死就随她去,管那么多干嘛?”
谢伶情哼了一声,和傅少青继续做任务。
谢圆红僵在原地一会儿,无奈之下,也开始做任务起来。
每一个玻璃器皿中,都用福尔马林泡着一个人体器官或者残肢,严却边做数据边数着那些残肢,脸色越来越凝重。
“这里大概有有十八具尸体。”他道,“这些残肢器官看上去是分散的,实际上可以组成一个人体。”
陈让记录的笔一顿:“那也就是说,有人特地拿了一具尸体过来解刨分尸,把这些尸体大卸八块,一个个装在罐子里,做为标本?”
严却拧眉:“还记得我们在太平见找到了那个女人说的话吗?她的意思好像说这里进行了一些人体实验,并且她是逃出来实验品。”
陈让感到心里一凉,咽了口口水,严却的猜测并不是没有可能,当时那个女人的反应的确反常。
标本间等所有人头都记录完毕,他们最后又确认了一遍,一共有十八具尸体,男女不一,他们有个共同的特点,根据玻璃器皿上面标注的信息,他们的年龄都停留在十八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