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那也是你们留给我的印象，不想让别人这样想，就好好做人！”
谢伶情的嘴角抽了抽：“阿姨你的嘴巴好刻薄。”
“我听说许之悠自杀了？”阿姨把窗户把好，看着他们问道，“你们刚才是在现场吧？怎么回事啊？”
“没怎么回事，估计是孩子怕开除，所以就跳楼了。”陈让轻叹了一口气，目光落在阿姨手上的红色毛衣之上，想起了小黑，“阿姨，你这件红色毛衣……是给谁织的？已经织了好久了。”
宿管阿姨神情缓和下来，抚摸着手上的毛衣：“给我孙女。”
“您那么年轻，就有孙女了？”谢伶情由衷的夸道。
“您孙女叫什么名字？”严怯问道。
阿姨的表情变得警惕起来：“你们问这个干什么？！”
“没干什么，就是好奇。”陈让道，“阿姨，这个毛衣你织了好久了。”
阿姨摸着毛衣的手颤抖着。
陈让忍不住再次问道：“只是这件毛衣为什么是红色的呢？”
阿姨冷着脸：“新班长旧班长都不在了，你们十四班新班长是谁？”
几个人对视一眼，都愣了一会儿。
“你们还是先纠结怎么选班长吧。”阿姨冷哼一声，“一个班级没有班长可不行。”
“说到这个，阿姨，我想要请教一下，这个学校班级的班长是老师自己选，还是校长选？或者是班级投票？”陈让想到了昨天晚上，会堂校长选班长的事情，脱口而出问道。
“你们是老师，你们班里怎么选班长是你们自己的事情，跟校长有什么关系？”阿姨目光鄙夷，收起了毛衣，“不管是学生投票还是校长提议，最后的决定权应该在你们手里。”
“在我们手里吗？”陈让拧了拧眉，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哼，不然呢？！”阿姨关上了窗户。
一行人在原地愣了一会儿，回到了宿舍当中。
陈让把本子拿出去，递给谢伶情等人查看。
本来还没有看完。
谢伶情已经忍不住飙了好几句脏话：“这不就是和韩国电影《熔炉》的剧情差不多了吗？！”
傅少青深吸一口气：“我觉得这个证据已经足够了，为了避免夜长梦多，等下直接联系刘警官，把证据交给他吧。”
“不行。”林无乐语气中含着抑制不住的恼怒，“这个学校发生那么多事情，丨警丨察方面都没有发现，甚至到现在照片里面的那些老师，还在这所学校任职，要是说和这所学校和丨警丨察局那里没有一点关系，我是不相信的，要是把这些证据交给了刘警官，他反手把这个给许明怎么办？”
屋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几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叹了一口气，他们都知道，他们都清楚，林无乐说得并不是没有可能，但除了这个刘警官，也没有变没别的人选了。
陈让拿出手机，尝试拨通刘警官留给他的电话，电话响了几声，无法接通。
“其实除了刘警官，还有一个人选，也许可以帮我们。”刘凌脑中灵光一闪，“图书馆的那位大爷，从他对白贸的事情的关心程度上看，还有上次他怼吕主任的行为，他应该是知道学校所作所为，也看不惯学校所作所为的人。”
“图书馆的那个管理员，虽然看不惯吕主任，但还是很遵守学校的规定。”陈让提醒道。
“可是吕主任警告他，让他不要在我们面前说白贸的事情，他还是说了。”刘凌道。
屋中再次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之中。
“所以……”林无乐轻声开口，“我们到底怎么办？”
严却思索良久：“那就先去图书馆看看吧，图书馆可以收到外面的报纸，就一定有把东西传出去的办法，至于刘警官那里……”
严却眉头深深拧起：“先放着，可以先去管理员那里打探一下。”
“什么时候去？”宁孟问。
“现在。”
一行人先去图书馆草草了吃了晚饭，赶忙往图书馆赶去。
路过广场时，安装在学校的广播突然毫无预兆的响起了诡异的旋律。
像是歌声，又像是某种动物的声播。
吵得人头脑炸裂。
“我去……要变天啊。”谢伶情扶着自己的额头，瞪着眼睛看向四周。
只见原本昏暗的天空更加阴沉，乌云在中央形成了一个黑暗的漩涡，旋转的同时慢慢的向下压。
教学楼也变得更加破旧。
“怎么回事？！”宁孟表示有些崩溃，脸色刷白。
“不知道。”严却冷静道，警惕的看着四周。
警铃停止，校园陷入了安静之中。
四周的气氛说不出来诡异。
他们都感受到了四面八方有无数双眼睛正在看着他们，可跟着感觉看过去，又什么也没有。
被包围了……
陈让只有这个感觉。
另一边，许明和吕主任站在高楼之上高高在上的俯视着他们。
“校长，确定要怎么做吗？”吕主任唯唯诺诺的问道。
“嗯。”许明目光沉沉，“不这么做不行啊，他们不死，死得就是我们。”
吕主任身体一僵，也看向陈让等人，眼中闪过杀意。
广场中央的喷泉爆裂，喷出了鲜红色的血水。
他们吓了一跳。
血腥外在空气中弥漫，极重的铁锈腥味强烈的让人忍不住作呕。
一波血水过后，喷泉里面涌出了无数的人体组织。
眼珠鼻子耳朵手掌手臂脚小腿。
除了这些还有团在一起黑乎乎头发，跟随这些人体组织一起喷出来。
陈让双腿发软，只觉得胃里一阵的翻江倒海，头脑昏沉，一时之间，竟然忘记了逃跑。
严却在他的手臂上掐了一把：“哥！快走！”
陈让这才反应过来，和严却一起跑。
林无乐等人也没有落下。
宁孟边跑边吐，拖在了最后面，林无乐看不下去，回头拉着他一起跑。
那么人体组织还有生命，向着他们逃跑的方向游行，边向前边慢慢汇聚在一起。
逐渐拼凑成了好几句破碎的人形。
“我去，怎么回事？莫名其妙的！”谢伶情向后看了一眼，崩溃大喊。
歌词没有找到，手上只有一本可以算作是证据的本子。
但又应该交给谁，才可以把这所学校发生的事情让外界人的人知晓？
“不是还没有到第七天吗？”刘凌脸色苍白，声线颤抖，“突然发那么大招，算不算作弊？”
严却观察了一下四周，每栋教学楼上走廊都黑糊糊，他们感受到的那些目光就是从那段黑暗中钻出来的。
也许，那些人可以看见他们，而他们看不见。
这是不是另一端空间，而是被另一端空间包围。
刚才突然响起来的铃声，是为了把这些东西召唤出来。
唯一可以看见光源的地方，是图书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