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那片空地之上,宁孟想起了第一次见到吞人大坑,双腿已经发软:“林……林总,我有点害怕。”
林无忧鄙夷的瞪了他一眼:“有什么好害怕的?不会有事的,走吧!脑子里想写别的。”
严却稳了稳心神,道:“也许没有在404教室的窗户看过,这里就不会变成我们脑中的样子。”
“真的?”宁孟还是有些担心。
“应该是真的了。”林无乐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向前走了几步,“刚才大家心里肯定会不自觉的浮现那天的场景,但是这里都没有出现那个大坑,多半是没事了,我们走吧。”
陈让轻叹一声:“又是一个很适合梦境的人。”
严却点了点头:“要是能成为伙伴,也是一件好事。”随即话锋一转,道,“哥,要小心点,许明能猜到我们要做什么。”
最后一句的警告意味太重,让人不得不警惕起来。
严却感到头上一寒,有什么东西正在往下掉,下意识的拉着陈让躲向一边,刘凌拉着谢伶情也是如此。
只听见嘭得一声,阮绪雅甚至来不及尖叫,被砸得扒在了地上。
傅少青离得最近,距离阮绪雅只有几步的距离,血浆和脑浆扬在了她的脸上。
她待待得看着眼中的两具尸体,大脑当机一瞬,片刻之后,才大声尖叫起来。
浓重的血腥味在空气中弥漫,许之悠从高处掉下,把阮绪雅活活砸死。
一切发生的太突然了,所有人都愣住了。
片刻之后,谢伶情先弯腰呕吐起来,随机陈让也胃里翻腾,找了个地方跟着吐。
许之悠浑身是血,但还有意识,双目无神看向某个方向,严却顺着她的目光看去,那还一片建筑废料,上面有一块白板,白板上面画着什么东西,痕迹已经不是很明显了,但还是可以依稀辨别画的是两个卡通小人。
“呵……”许之悠发出一声喘息,眼珠子转了一圈,像是想要把里面的血迹转掉一样,发现无果之后,语气虚弱道,“……这就是被开除的下场。”
严却虽然脸色发白,但是还是保持冷静:“白贸自杀,也是因为被开除吗?”
许之悠动了动手指,艰难的转动眼珠看向严却:“老师……还在想这件事情啊……他不是……”
“那是你设计让他下来的?”严却问道。
许之悠闭上了眼睛,嘴角流出了鲜血:“老师倒是叫救护车啊……”
陈让这才反应过来,颤抖着手拿出了手机,按下120,在响了几声之后,竟然接通了。
“喂,你好。”冰冷的女声传来。
陈让有些不知所措,颤声道:“你好,十木中学有同学自杀,现在重伤麻烦你们赶快派人来接一下。”
“好的。”
挂掉了电话,陈让抬头往楼上看,看见白贸从404教室探出了身子,沉默的俯视而下,看着地上的许之悠,面色露沉思之色。
陈让想到了什么,又拨打了110,电话很快接通,简单说明一下事情经过之后,对方挂掉了电话。
他们久久的沉默,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半响之间,谢伶情捂着自己脖子,嘴唇颤抖:“……不会是有人自杀才能拨通这号码,让外人来吧?”
“上次阮绪雅受伤……”陈让眉宇紧拧,“是校医打得电话,还有上次,那六个男学生受伤,也打通了电话……”
几个人对视一眼。
“可我记得我们试过了。”傅少青也冷静下来,别过头让自己不再看阮绪雅和许之悠,“试……试过打120和110的电话,当时没拨通。”
不然,阮绪雅昨天晚上受伤,就不会一直待在宿舍。
陈让看向严却:“如果我找到了许明和这里老师虐待学生的证据,要把这些证据交给丨警丨察,是不是也得……要有人受重伤?”
每个人心中都有这样的猜测,但是没有人说出来。
发生这样的事情,他们已经没有心情,去找白贸藏起来的东西,也无法继续找。
那只一直在不远不近跟着严却的黑猫出现,走在血泊之中,贪恋的吸食着地上的血液。
他们看着那只黑猫,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严却脸色少许难堪,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这里的动静并不小,已经有人过来参看,不一会儿,许明和吕主任,带着一众老师前来,许明神情阴沉,冷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许之悠和阮绪雅。
“怎么回事?”许明语气冰冷,眉毛不耐烦的皱在一起。
“许之悠跳楼,砸中了阮绪雅。”严却回答。
“刚好砸中了?那么巧?”许明冷嗤一声。
“我们也怀疑。”严却皱着眉头,“怎么许之悠掉下来刚好砸中阮绪雅,像是算好一样。”
许明扫视他们,看到他们身上被溅到的血迹,闷哼了一声:“你们来这里做什么?”
“……不知道该去哪里,过来这边看看。”严却道,“我们刚才已经叫了救护车和报警,校长不用担心。”
许明面色一僵,目光沉沉的看向严却,斜睨身后的吕主任:“叫校医过来。”
随后转身就走。
等救护车和丨警丨察过来,许之悠已经没了声息。
许明和吕主任换了一副样貌,面色戚戚的和丨警丨察说着什么。
陈让五个人站在一边,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按理说,他们几个是目击者,丨警丨察有什么问题也应该是先问他们才对,但是却没有过来。
丨警丨察时不时的朝他们看来,神色些许厌烦。
陈让等得不耐烦了:“现在怎么办?要不要走?”
“还是算了,走得话又会引起不小的麻烦的。”严却眉宇深皱。
那边的谈话结束,吕主任向他们走来,虎目一瞪,压着嗓子威胁道:“有些话,没有证据可不要乱说!”
丨警丨察跟在吕主任后面,手上拿着本子和笔,先是上下扫了他们一眼,才道:“你们好,我姓刘,请你们把当时的情况详细说一下。”
严却逻辑清晰的把当时的情况说了一遍。
刘警官点点头:“你们身为这两位学生的老师,最近有发现她有什么异常吗?比如说心情不好什么的?”
“许之悠和阮绪雅最近有矛盾,至于其他的……”严却下意识的看向许明,正好和许明四目相对,改口道,“我们几个才来当老师不到半个月,又因为最近种种事情,没有怎么和这些学生上课,具体情况还真不知道,你可以去问问校长许明,比较许之悠是他的妹妹。”
刘警官微微拧眉:“刚才许明校长说,让我问你们。”
“我们就看见她掉下来的过程,至于她为什么跳楼……也许是怕被开除吧。”陈让思索片刻,知道有些事情不说,丨警丨察也会知道,边搭道,“许之悠阮绪雅两人之间有矛盾,昨天许之悠把阮绪雅推下了楼,也许是怕被学校责怪开除,受不了压力才会跳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