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陈让总觉得他的笑容有些耐人寻味,又或者是他确实想太多了。
众人半闹半推搡着,总算出了小洋房,一直揣在喉咙口的这口气才算上来。
“憋死我了,他地下室不知道一股什么味道,闻得我都要失去嗅觉了。”谢怜情还捏着自己的鼻子,一脸的嫌弃,生怕别人不知道她刚从什么地方上来一样。
倒是傅少青一脸的凝重:“是腐烂尸体的味道,我虽然学的是法学,但我有个师姐学的法医,我跟她玩过几回,也看过几回尸体,里头的腐烂胃跟这个一模一样,错不了。”
她都这么说了,其他人心里还想骗骗自己的也就算了,一时间所有人都觉得喘不上气。
“那尸体在哪里?我们在下面只看到那具骨架,根本没看到其他东西。”
别说东西了,就连一滴血都没看到。
严却这会跟陈让说着悄悄话,两人仿佛与众人隔绝了一样。
“哥,当时你是想到了什么?”
陈让嘿嘿笑了两声,然后正色道:“实不相瞒,我想到了一个很变态的场景,一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然后他的肉被一层一层地剥下来,最后只剩下白骨。”
白骨倒是和他们看到的景象一样,前面的是不是发生过就没人确认了。
“你这确实够变态,一般人都不敢想。”严却给他竖了个大拇指,陈让还老实巴交地觉得严却在夸他。
“承让承让。”
一旁人都以为他俩是在谈情说爱,又不免打趣他们两个心理素质好,看到这种情况都不带变脸色的。
在座的也不是什么外人,陈让也就没什么保留,把自己的幻想当个玩笑话说了出来,结果傅少青却接了一句:“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愣是把在座的人都给说傻了。
不是没想过这种情况,只是太变态了他们都不愿意想,如今有人主动说出来,他们的想法更是越来越贴合了。
“陈哥,就你这想法,我觉得梦境都得按着你的剧本来,不然不够看的。”白桃对陈让频频点头,以表自己的肯定。
陈让也没敢说些其他的,只是尴尬地笑了笑,权当他们自娱自乐了。
“反正是晚饭,还早着呢,我们去溜达两圈吧,说不准晚上是我们最后一顿好吃的了。”谢怜情假装痛心,捂着自己的胸口佯装落泪。
傅少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跟着她一起卖惨装哭,看得众人是乐得后槽牙都瞧见了。
“去哪看看?”
“其实我不想动,我想回去睡觉。”
问的是沈敛清,说的是陈让。
严却对陈让向来都是百分百宽容:“那你回去休息吧,我在外面呆着。”
以免又强制性进入夜晚了。
众人不知道梦境的规则,只当他们两个在秀恩爱,又连忙跟着起哄,给陈让闹了个大红脸,睡也睡不下去了,只好舍命陪君子,跟着他们一起到处乱晃。
一群人简直就是风里来雨里去,就是这游乐园不给面子,永远都是大晴天,不刮风不打雷的也就算了,甚至不下雨。
躁得他们一群人火都要冒出来了。
谢怜情揪着自己前襟,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借这么点风来给自己散散热气:“这不是下午了吗?怎么这太阳还不见要落啊。”
“昨天也没见它多早落,恐怕是昼长夜短吧。”陈让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又突然感慨道,“梦回学地理啊。”
一众人没那闲工夫听他感慨,能跟他搭腔的也就严却一个人了。
沈敛清和魏征两人走在队伍最后面,不知道在跟对方咬耳朵说些什么,至少陈让用余光看见的时候,魏征也没了一开始的寡言少语,反倒是嘴角微微上扬,多了点弧度。
她不笑的时候是高冷御姐,笑起来又变成邻家姐姐。
当真是性格多变。
也许是他的目光太频繁,这倒是打翻了个醋坛子:“哥,怎么光看别人不看我呢?我要吃醋了。”
陈让恨不得他多吃点,好让他看看这位吃醋是什么样子,但嘴上又得假意哄着:“哪里没看你,满心满眼都是你呢。”
“你哄小孩儿呢。”严却像是一只粘人的大猫,从后面抱着陈让,在他脖颈狠狠蹭了两下,“要是哄小孩儿的话你还是别说话了,我怕我生气。”
“别,千万别,我没见过你生气的样子,还挺怵的。”
陈让开着玩笑,玩笑话里也掺了几分真。
严却这一下倒是被哄得好多了,也不知道他从哪听出了陈让对他表达爱意:“哥,我想坐摩天轮。”
不知道是不是严却一语成箴,广播突然说道:“请各位前往摩天轮处,我们将来进行一场小游戏。”
严却自己本人都傻了,陈让好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要不是你也在梦境里边,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它私生子了,可真够疼你的。”
那可不,说什么就有什么,这话随口一提就马上给安排上了,这不是二十四孝好梦境陈让都看不起他。
“不是,哥,你听我解释,要是真赶巧了呢?”严却说出来都觉得自己不信,这件事还真有些匪夷所思了。
陈让也没那意思要较真,只是开个玩笑:“哎行了,我们走吧,杵在这也不能干嘛。”
众人跟着路上突然出现的小丑来到了游乐设施的地方,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荧幕,没有汇报每人的通关情况。
就在陈让好奇的时候就听:“这次的游戏为放松游戏,不计入通关情况,输赢不算,请各位尽情玩乐吧。”
陈让对着严却抛了个媚眼:“诶,得了梦境垂青记得带带我。”
他这话刚好踢到铁板上了,严却借着身高优势,把陈让围在自己怀抱内,趁众人不注意的时候拍了一下陈让的臀尖,恶狠狠道:“哥,小心点,我很记仇。”
感受到了,还很恶毒。
陈让有苦说不出,只能自己告诉自己他就是个孩子,不要跟孩子一般见识。
很快就到了特别熟悉的分组环节,他们现在是十个人,每组两个人,刚好可以分成五组,这会分组也不强制性了,各找各都队伍。
毫无疑问,陈让和严却一定是第一对,而让人大跌眼镜的是魏征竟然答应和沈敛清一队。
谢怜情站在一边啧啧出声:“有猫腻,绝对有猫腻。”
“这猫腻还不小。”
她和傅少青两人击了下掌,正打算一拍即合的时候突然窜进来了一张可怜兮兮的脸:“小情,你不和我一组吗?”
说实在的,换做平常,谢怜情指定让刘凌往一边滚去,但现在话徘徊在她嘴边,她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傅少青看出了这两人有点意思,不免得勾唇笑了一下:“行了,你俩去吧,我和白桃。”
说着,就见一个女孩儿风风火火地往他们这边跑:“诶你们别把我丢下啊——”
都是新人,待在一起也比较有安全感,毕竟现在留下来的老人没几个了。
见状,谢怜情也只有对一脸可怜吧啦的刘凌点头了。
剩下的苏霭梧和付七析一队,她们两个也算是老熟人了,也没什么可避讳的,当下就同意了一组。
小丑滑稽地给五个队伍分别关了门,然后对着他们行了个绅士礼:“请各位好好欣赏下面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