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只当是主人的小癖好，再者有小丑的提醒，他们也不敢乱说话，只是点着头拍马屁。
“丁先生的房子看起来可比我们气派多了。”
“嗨，也就那样也就那样。”
“丁先生……”
一人一句还不带停的，愣是把丁先生说得一愣一愣的。
有了小丑之前打的预防针，众人心里虽然有所警惕，但也不免被惊到的了。
明眼人第一眼是一片黑暗，但进了屋子之后又是另外一片天地。
大大小小的柜是摆满了客厅，全都用的透明玻璃，那上面还放着一些他们不知道的东西，甚至有一点让人心生厌恶的收藏品。
这个丁先生像是一个变态，在柜里放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人体骨头，就是那一小根指骨都被摆放在一个透明的收藏柜里。
丁先生手摸索到了门后的开关，按了一下，屋内的灯立刻亮了起来，陈列在客厅中的东西赌看得一清二楚。
谢怜情所站的地方后面正是一个小小的玻璃罩，里面放着一对眼珠子，吓得她当场往前跑了两步，还边喊道：“我去，这什么东西啊！”
原本阴沉的气氛被她这么一叫唤，倒是变得活络了起来，但陈让始终没敢忘记小丑说的丁先生不喜欢别人对他的品有所别样的眼光。
谢怜情这会不就是在触霉头吗？
为了不让谢怜情出事，陈让连忙走到谢怜情身边，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然后一脸歉意：“丁先生，实在抱歉，我这位朋友没有什么见识，这会看到这些有些惊讶了，但我向您保证，她非常喜欢。”
喜欢个屁。
这句话自然是都憋在心里不会说出来了，要是说出来那还得了，不得被这个丁先生当场戳了双目。
像是被哄得乐意了，丁先生原本往下的嘴角弧度重新扬起，一副高兴的样子：“陈先生的朋友喜欢自然也是我的荣幸，来来来，不止这些，我地下室还有一些品。”
放在客厅的品都这么让人心里一跳了，放在地下室的能是什么样子？
陈让不免想到一个人被绑在十字架上，满身鲜血，然后身边还放着形形色色的器具，上面还沾满了血液，有些上面还沾着肉渣。
而被绑在十字架的人看着他们，露出诡异的笑容，然后画面一转，突然变成了一个小女孩脆生生地叫他哥哥，这一声直接把陈让从自己的幻想中叫醒了。
“靠。”他低声骂了一句，严却以为他又怎么了，连忙问道。
“哥，是看到什么了吗？”
陈让摇了摇头没说话，然后又趁周围两个小丑不注意的时候对着严却咬耳朵：“等会下去了再告诉你，我总觉得这个丁先生不像是丢过女儿的。”
不说他觉得，便是其他人也都这么觉得。
严却知道他的意思，也没当面说出来，只是点了点头，扬声道：“哥，我也没想到你喜欢这种类型的，回去之后我给你整个百八十的。”
“去你的，咱也没地方放啊。”陈让还有一瞬间的呆滞，但多久的默契了让他张嘴就配合着严却的话。
走在前面的丁先生也听到了两人的交谈，停下步伐，笑眯眯地看着两人问道：“二位也想？”
陈让挠了挠头，讪讪道：“实不相瞒，我觉得丁先生这些实在是让我心里痒痒，刚偷摸着跟他说了两句，结果他却这么大声的说出来了，实在对不住。”
“嗨，有爱好那是好事，更何况咱这不就叫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嘛。”
丁先生看着陈让的眼神有些意味深长，后者则是被看得头皮发麻，缩着脑袋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让人震惊的话来。
好在他没再开口，而是对着严却道：“你们要是真的喜欢，我等会挑几个不占地儿的给你们。”
他这么“大气”，让众人都有些怔住了。
就严却一个气若神闲的，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那就谢谢丁先生了，改日上门拜访一定带好东西给您。”
“嗨，这可就见外了。”
何止是见外，还说笑了呢。陈让撇了撇嘴，他们两个又没啥特殊癖好，哪能迎合得了丁先生？
但两人也没想太多，因为地下室就近在咫尺，只要前面这扇铁门打开，那等待他们的还指不准是什么呢。
“各位，请吧。”只见丁先生不知道在闪着光的荧幕上点了几下什么，那个铁门就自动开了，一股腐臭腥烂的味道争先恐后地跑了出来，呛得所有人都是胸腔一郁，然后连忙捂着口鼻剧烈地咳嗽着。
唯一的异类就是丁先生，方才下来的时候那两个小丑没有跟着，因此如今就只剩下丁先生一个npc了。
他站在门口，面对这样的味道却像是闻到了什么令人痴迷的味道一样，脸上流露出几分怀念和痴狂：“这才是我最满意的品，请各位进来。”
有些人已经忍不住弯腰干呕起来了，丁先生恍若未闻，便是陈让也有些撑不住，反倒是严却看起来什么事也没有，还捏着陈让的手道：“哥，你要实在不想下去就在这里待着，我下去就好了，一会儿就上来。”
下面有什么危机尚且不知道，更何况他也不可能让严却自己一个人独自下去，连忙直起腰，又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那怎么行？你都喊了我一句哥了，我总要照着你的，走吧。”
说完，他自己像个视察的长官一样跟在丁先生后面，其他人也都咬牙跟了下去，倒是没有落队的。
“各位，请看，这是不是最美的艺术品。”丁先生的脸贴在巨大的玻璃柜上，手在玻璃柜上轻轻点动，“这是我最喜欢的品，也是最无可替代的。”
里面是一架人骨，保存得很完好，甚至那架人骨还穿着一件洋娃娃的裙子，像极了小女孩的装扮。
陈让觉得有些眼熟，脑海中划过一道身影，张了张嘴欲要脱口而出说些什么，却立刻被严却反捂着嘴，然后听他说：“丁先生的品确实让人眼前一亮，这的确称得上最完美的艺术品。”
每个人心里多多少少都有些害怕，娇小的骨架上有着各种各样的钻孔，钻孔里面窜着鱼线，像是用鱼线把整架骨架窜起来一样，让人不由自主地感觉身上一疼。
严却说完之后看了眼陈让，然后对他摇了摇头，接着才放开了手。
“你为什么不让我说出来？”
陈让说话很小声，能确保不被丁先生发现，又或者是坚信丁先生现在“痴迷”于他的艺术品，没空搭理他。
这具骨架若是假的也就罢了，但明眼人都知道这是真的，甚至有不少人都想起了骨架身上的衣服就是他们看幻境的时候小女孩穿的，脸色不由得一变。
他们把严却和陈让当成了主心骨，见这两位看破不说破，也就只能跟着把真相往肚子里头咽，心里不痛快的同时又有了疑问。
不是说这个丁先生丢了女儿？如今那个小女孩是他丢的，那么眼前这具骨架又到底是谁的？他有没有撒谎？
但眼前也没人能够解释这么多，一个个都只能丧着一张脸跟丁先生说些阴奉阳违的话。
鉴于所有人都这么“喜欢”他的艺术品，丁先生主动开口：“既然如此，那么各位留下来陪我一起共进晚餐吧，我们不见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