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引起了他的好奇心,藏在这个头套下的到底是人还是别的什么东西?
但是他有再大的好奇心也不可能直接过去把他的头套拿下来,若这是死亡条件之一,那他岂不是自寻死路。
小丑发了命令,陈让等人也不可能继续在这里闲聊,只好转头往小洋房的方向走去,想着回到那里之后再说。
沈敛清却像是非常急迫一样,一路上也不管周围有没有人,直接把自己在飞椅上看到的说了出来。
“我看见了一个女孩儿,她拉着我的裤子让我救她,当时我想松手去抱她,然后才突然想到我不是在现实中,这才免了这次的劫难。”
说到这里他都觉得后怕,便是陈让作为听众也觉得危险。
万一沈敛清再来个大发慈悲,那岂不是直接把命送在那里了。
就连跟在队伍后面的魏征也没注意到自己在他说完这些话的时候,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等到松完这口气她才反应过来自己是在干什么,不免又暗中骂了自己几句。
“魏征,我们俩一起走吧,他们一起,有点事跟你说。”苏霭梧对着魏征挤眉弄眼,但她俩到底没有多少默契,魏征也没看懂她是什么意思,但好歹还是答应下来了。
两个女人跟在后面,凑得很近,像是在说什么秘密,把他俩完全遗弃了,或者说眼里完全没有他们两个。
陈让到时候无所谓,毕竟他现在身在曹营心在汉,一心只想着严却怎么样了。
虽然他相信严却的实力,但担心也是不可避免的。
“你和沈敛清是不是认识啊?”苏霭梧看了眼沈敛清,又低头跟魏征咬耳朵。
魏征被她问得莫名其妙,半晌才摇了摇头:“我没见过他。”
“嗨,你没见过不代表他没见过,我总感觉你们两个认识很久了,第一天他听到你的名字时就有点惊讶。”苏霭梧怔了一下,然后讪讪道,“当然,也不排除他是觉得女生取这样的名字有点奇怪。”
“不过我觉得他对你也太照顾了,第一天眼睛就一直盯着你,我可在后面看得清清楚楚。”苏霭梧还抬手比划了一下,搞得好像沈敛清是个跟踪狂一样。
魏征不免得被她逗乐了,跟着扬起唇角笑了一下:“应该不会,我们两个从来没有见过。”
“你再好好想想?你问他是谁的时候我总觉得他挺失落的,好像你俩就不该忘记对方一样。”苏霭梧挠了挠自己的耳后,“我这样说也不知道你能不能理解,你意会一下好了。”
苏霭梧的意思魏征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只是她实在不知道沈敛清到底能是什么时候认识她的。
前几年她因为一次攀登摔下去了,撞击到了头部导致暂时性失忆,但好歹最后都记起来了,怎么可能会少了沈敛清一个人?
来不及她细想,不知不觉中他们已经到了小洋房了。
苏霭梧有些遗憾自己的情感导师体验卡到这里就结束了,拍了拍魏征的肩膀道:“加油吧,我觉得你们两个挺般配的。”
乱拉皮条天打雷劈,可她知道事情的始末,所以不算乱拉吧?苏霭梧路过沈敛清的时候朝他使了个眼色,然后就一蹬一蹬回了小洋房。
陈让看着苏霭梧的背影一脸莫名其妙:“她什么时候让谢怜情给传染了?”
这句话自然没有人会回答他,毕竟现在也就只剩下魏征和沈敛清了,他就是个多余的。
陈让看出来了,也没打算在这里当电灯泡,耸了耸肩就回屋了,他打算先洗个澡再说,外面太阳大,刚刚晒得他后背都是汗。
屋内只剩下魏征和沈敛清,两人说了什么也不清楚,但起码他们的关系有所缓和了,魏征对待沈敛清也没一开始的生硬和冷漠。
苏霭梧看得是直呼羡慕,谢怜情也在一旁附和,等来的自然就是刘凌的一系列自销。
“好了,我们来讨论一下线索吧。”严却组织着所有人往餐厅那坐,拉着陈让的手一直不放,只是一个早上没见,却活生生拉出了百八十年没见的样子。
“我先说吧,”陈让晃了几下自己的手,没晃开,也就只好随着严却去了,“我们拿到的线索很少,因为那个游戏有自动筛选一些记忆,所以我们只能拼凑出一点。”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一点——那个幼女在向我们求救。”陈让说得坚定,其他人却是一脸不可置信。
“可是,不是说她恨我们吗?又怎么会向我们求救,更何况……”夜晚杀人的也是她啊。白桃说出了自己的疑惑,为她解惑的却不是陈让,而是严却。
严却很喜欢捏陈让的后颈肉,一下又一下,惹得陈让频频缩脖子。
“你说得对,但如果夜晚杀人的不是她呢?”
这个可能性是谁都没有去想的,甚至可以说是不愿想。
他们更宁可装作自己已经知道了夜晚的杀人魔也不想知道还有潜在的杀人魔他们没看到。
“既然这样,我昨晚听到了歌声,是女孩儿唱的,所以杀人的一定是她。”说话的是刘凌,气得谢怜情想伸手揍他。
“你笨不笨,她如果是作为游魂而存在呢?”谢怜情白了他一眼,懒得跟他说更多,“算了,你这猪脑子。”
陈让看了眼谢怜情,其中可怜的意味不言而喻,真正被蒙在鼓里的谢怜情,知道真相之后还不知道怎么生气呢。
但这是人家小两口的事情也和他没关系,陈让想了想,到底还是决定沉默。
关他屁事。
所有人都没反驳谢怜情的话,过了一会,陈让抬头发现没看见一个老朋友便问。
“周沉呢?”
跟着严却一队的人都愣了一下,然后集体选择沉默,显然是不想讨论这个话题。
陈让见此,知道事情肯定不对,便看着严却,眉梢微微挑起,眼中的好奇不必言说。
看着他的眼神,严却弯了弯眉眼:“死了,我杀的。”
若是换成平时,陈让一定不会相信,但是其他人都没有反驳,甚至以一种惊恐的目光看着严却,陈让心里有数,这件事真相应该不是这样,但结果八九不离十。
“行吧,回屋再说。”
他不想在这里多说些什么,惹得别人对严却有偏见。
更不想他出去之后被人戳着脊梁骨骂杀人犯。
陈让对他的保护严却心里有数,心里更柔软了些。
果然还是他哥最心疼他了。
“那你们呢?有什么线索?”陈让迅速转移话题,看着谢怜情问道。
谢怜情这才从严却杀了人这一想法中拔了出来,神情有些难看:“差点没把我吓死在那上面。”
她这人胆子一向大,还是大得连严却都得礼让三分的那种,如今却说出这种话,恐怕遇到的不是一般的东西。
“我也不知道那个游乐设施算什么,反正我们一上去,一群人就铺天盖地的来,甚至还是带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来,我在里面看到了步昇,我去,吓得我想走。”
死而复生这种说法自然不可能存在,唯一的解释只能是幻境。
“你们这……还挺特别哈。”陈让不知道说什么,只好闭嘴,看向严却。
严却脸色变了变,然后低声道:“我们看见了一个男人,人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