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却算得明明白白,在他跳下去的时候立刻将镜子重新挂上,然后反锁了洗手间的门。
陈让在门后看着这一切叹为观止。
见过笨的,但实在是没见过这么笨的。
“好了哥,可以安心睡觉了。”做完这一切的严却一身轻松,拍了拍手就要带着陈让进屋。
“他不会出来吗?”陈让有些担忧地看了门一眼。
只见严却摊了摊手,笑道:“这谁知道呢?”
没有答案的事情,也就严却敢这么做。
虽然这么说,但陈让坚信了他有什么理由可以确保那个鬼娃娃不会上来,虽然有些好奇,但至少不会担心害怕了。
严却看出了他的好奇,忍不住又揉了揉他的头:“想知道的话明天早上就知道了,现在还在深夜中,我们不能出去,但是白天我们就可以下去看看了。”
也有道理。陈让点了点头,昨晚熬了夜,中午睡的这么一小会其实压根不够,这会倦意来了,能睡下当然是睡下。
这被子把头一蒙,醒来已经是隔天中午的午饭时间了。
“小让让,快起来了,不然你连午饭都吃不到了。”谢怜情拍着他的大腿,见他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只觉得一阵心力交瘁。
谁喊陈让都不管用,但只要闹钟铃一响,他起得比谁都快。
看来待会得搜罗一下看看有没有闹钟了。
终于,在谢怜情的不屑努力下,陈让终于悠悠转醒。
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问道:“现在几点了?”
谢怜情两眼一翻,一副倦极了的样子:“大哥,十二点开午饭,现在都十几分了,你再醒晚点就不用吃了!”
严却也真是的,不知道又自己一个人跑去哪里找线索了,到现在还没看见人。
那个刘凌更过分了,一直以来他们两个单身狗都相依为命,结果今天早上严却让他跟他一组,刘凌居然答应了。
好呗,单身狗组合彻底瓦解,拼不回来了!
“严却呢?”陈让掀开被子翻身下了床,迷迷糊糊地进了洗手间,接了一捧水往自己脸上泼。
一抬头就瞧见一双灯笼眼瞪着自己,陈让往后一退,恰巧撞到了浴盆,险些摔下去。
这搞不好真要出人命了。
“靠,忘了告诉你,严却说了,这小屁孩出不来,只能这么干瞪眼,你当他是个装饰品好了。”谢怜情一张嘴光速解释道,然后又没忙问,“你没磕着碰着吧?要是落下个好歹来我就是罪人了。”
不,罪人不是你,是我自己。陈让也不明白为什么昨晚就答应严却让他把那小孩儿关进去了!
但凡他没答应也不至于被吓成这个样子!
尽管谢怜情解释完了,但陈让依旧觉得这小孩儿太让人发怵了,他只是稍微移了一下脖子,那小孩儿的视线就跟着动了动,颇有一颗要盯死他的决心。
“哎,你要真这么怕我给你遮起来。”谢怜情也不知道到底是心大还是怎么,看着这么一双红灯笼居然无动于衷,甚至还好心好意地要帮陈让盖住那双眼睛。
陈让求之不得,然后看着谢怜情拿起一旁的大浴巾,遮住了那张脸:“来,你洗吧。”
实不相瞒,你看着我比那小孩儿看着我恐怖多了。
“为什么他不会动?”陈让边漱口边问。
谢怜情举着那条浴巾举得手酸,但又不得不一直撑着,一脸疲倦地道:“严却说现在是白天,他不能强制性行动,所以只能一直保持一个姿势,动一双眼睛。”
还好这是单面镜,只能看到离镜子非常近的东西,要是这小孩儿再玩个身体残缺什么的也太恶心人了。
陈让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等他擦完脸之后才飞快地出了洗手间,然后直奔饭桌。
开玩笑,下一餐要等五个多小时后了。
好在陈让和谢怜情来得及时,他们才零零散散走了两三个人,留下来吃饭的全是女生,没有一个男生。
陈让这才突然惊觉,这梦境比例失衡有点严重啊,难道是因为梦境比较喜欢小姑娘?这也太变态了点。
等不及他细细揣摩,谢怜情眼盯着一只龙虾不放,陈让也盯上了,那只龙虾被瓜分得差不多了,只剩下肚子边的几块肉。
剑拔弩张的气势一下子在他们两个人之间展现出来,其他人都不敢与他们抢东西。
还不等这两人抢到龙虾,老板突然来了,他怒气冲冲地走了过来,先是狠狠瞪了陈让一眼,然后又四下找着其他人的身影。
陈让知道,他找的是严却,看来老板也在发火的边缘了啊……
“我的小儿子不见了!他一定就在你们中间!我一定要找到我的小儿子!否则……”
他特地卖了个关子没说,陈让发现他的一只眼珠用黑色的布罩着了,不知道这底下是什么情况。
陈让没那么多癖好去管人家的身体,显然老板也不想他多问,说完这句话转身就走了,看样子是还在气头上了。
也是,本来要威胁两个人,现在这个两人套餐只能改成单人了,他还亏了,这换做是他他也生气。
等到陈让反应过来的时候再往餐桌上一看。
“谢怜情!你耍诈!”
“有肉不吃是王八!”
两人打打闹闹的,但总归是吃完饭了。
“走吧,去找严却。”陈让收拾了一下自己身上的脏乱,抬脚就要往外走。
谢怜情匆匆扔下碗筷跟在他身边问;“去哪?你知道他俩现在在哪里?”
“啧,等着,我这就给你算一卦。”陈让想了想昨晚的那张平面图,径直往红酒窖走去。
这里自从找到歌词以后就没人再来过了,可以说是冷清得多了。
“他俩来这能干嘛?”谢怜情嘀咕了一声,对陈让的话显然是不信的。
但接下来的场景却怎么也容不得她不信。
早上还在洗手间看到的俩大灯笼现在换了个地方挂了!
“小情,你们来了。”刘凌听见有人来了,一转头就看见了谢怜情,忙跟在她身旁问候,“周沉那群人有没有问什么?”
谢怜情眉梢一挑,语气有些讥讽;“他能问什么?严却又不在,他要嘲讽也没人嘲讽,陈让这张嘴你又不是不知道,没人拦着的时候简直就是三寸不烂之舌。”
也就在严却这小子面前才好说歹说地收了点。
被谢怜情这么反讽一句陈让也不恼,反而还有些庆幸,还好他这张嘴有点用处,不然就中午那会他完全睡懵了,浑身骨头都在犯懒,周沉问他,其实他也不一定回答。
全看他心情。
“那就好,我们刚找到这里,严却说我们的房间是通红酒窖的,其他房间也有对应的通道。”刘凌指了指被关在墙壁里的小孩儿道,“其实很好出来,机关也好找,只是他岁数太小,脑子又不灵光,只能这么任人关着了。”
他说这话的时候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意思,陈让和谢怜情哪里会不知道,这小子也就是看别人热闹罢了。
真轮到他自己的时候也不比别人聪明。
“那现在我们在这里干嘛?看他表演吗?”他可不认为这俩大灯笼是表演用的。
“对,我们就是要看他表演。”严却笑眯眯地看着陈让,“不过不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