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他这么信誓旦旦,陈让的心还真就安了不少。
两人出了暗道之后就撞见了他们一行人。
周沉果然又在借机落井下石。
“我就说凶手一定在他们两个之间吧!说不定他们两个都是!”
陈让从远处就看到周沉一脸凶恶的样子,他实在不能想象平日里憨厚老实模样的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哥,不要多想。”严却看起来气定神闲,拉着陈让的手走到他们面前,看着周沉扬了扬嘴角,这幅模样落到众人眼里却有点欠揍。
“照周大哥这么说,只要不在我们视线中的便是凶手了?”
周沉用眼睛剜了他一眼,冷哼道:“当然。”
“那好。”严却笑眯眯的样子像是一只狐狸,所有人的心底都有些发毛,“在午休的时候请问你们有人没休息吗?”
他们原本是三人间,但是孔微死了,也就只剩下了柳慕楠和周沉,因此他们那间房间的人最可能达成一心。
“我没休息,怎么样?”周沉似乎是还没意识到严却的意思,坦然地回答了。
严却又摊了摊手:“既然这样,那么慕楠也不能为你作证你一整个午休时间都在房间内了。”
他这番话一出来,柳慕楠的脸色也白了几分,如果他真是凶手,那自己岂不是……
“严却,你什么意思!”周沉的眸子立刻冷了下来,像是淬了冰一样让人恐惧。
“没什么意思,只是想告诉周大哥,凡事不要看表面嘛,毕竟事物都有两面性。”
周沉不再说什么,只是脸色阴沉地离开了,众人没有表态,但明显现在都是相信严却多一些。
严却盯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陈让捏了捏他的手心:“严却,回神了。”
他这才转头看着陈让弯了弯眉眼,一副讨好的模样。
“得了,人都走了,收起来,别给我看。”陈让觉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谢怜情和刘凌连忙走了过来。
“你俩没事吧。”
他眼里的讨好又转瞬即逝,摇了摇头:“没事。”
陈让这才突然注意到了他身上的伤都不见了。
“这……”陈让有些讶异地看着严却,严却摸了摸他的脑袋,低头跟他咬耳朵。
“晚上再告诉你。”
很暧昧的动作,但因为说的是正经事,所以陈让也没生出什么旖旎的心思,只是点了点头说了声好。
谢怜情丝毫没有错过严却眼里的那一抹失望,在心里偷着乐。
看吧,她兄弟就是这么难追。
等到谢怜情和刘凌的问题都问完之后陈让才松了口气,好在刚刚没人注意到他俩是从杂物间里出来的。
“哥,要去看看吗?”严却的眸子很闪,像是有星光在他眼里点缀。
陈让知道他说的的杂物间,这么邪性的地方他是不想去的,但是对上了严却那双眸子就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点了点头。
“好。”
两人来到了杂物间,这里除了一床被褥还有一只娃娃,什么都没看见,但他们两个清楚,在这地下还有一条暗道。
“我们当时把娃娃拿进来的时候是放在这里的吗?”陈让看着盖着被子的娃娃有些心悸。
严却摇了摇头,指了指角落道:“当时放的是那里。”
所以杂物间里的娃娃又是怎么盖上被子的?要么是人为,要么就是这只娃娃自己动的。
陈让心头一热,也不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脑海里的那一点线索无论如何也是抓不到的。
杂物间里断了线索,两人也没理由继续待在里面了,只得走出去,回了屋子,但绕在心头的那股怪异却无论如何也消散不去。
屋内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但陈让就是坚信在这里面一定有他们两个忽略的地方。
但这样的猜测都是枉然,因为没有任何线索可以架构他的猜测是正确的。
直至夜晚,众人吃了饭后就直接回到屋子里了,这个时候谁的心头都有一团疑云,所以谁都不想去触这个霉头,便只好都闭了嘴,没人再愿意把自己的线索分享。
对于这种情况是有些可悲的,但又很理所应当。
每个人的手里都攥着一条线索,或许可以支撑他们活到最后,又或许会成为催命的符咒。
谢怜情和刘凌回到屋子后便像散了骨头一样趴在床上,一脸疲倦:“昨天晚上是你俩守夜,今天晚上换我和刘凌吧。”
谢怜情提出来的建议陈让却丝毫不敢采取,别人不了解谢怜情不代表他不了解。
这个丫头一旦到了该睡觉的时间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不用了,晚上我和严却还有点猜测要解决,你还是睡觉比较合适。”陈让看着唯恐天下不乱的刘凌要开口答应,便连忙制止了这俩活跃分子。
严却像是明白了陈让的意思,笑着点了点头:“对,我和哥还有点事,你们多睡会吧。”
“那怎么行?昨晚是你守夜,今天中午你也没怎么睡,还是我来吧。”谢怜情推搡着说自己一定行。
但最后也拗不过陈让和严却,只好假情假意地两眼汪汪睡觉去了。
从八点等到十二点,仔细算算是四个小时,但于陈让和严却而言不过眨眼间。
原本平摊在桌上的笔记本不知怎么,开始自动翻页,最后定格在了最新的这一天。
“爸爸很生气,因为有人偷走了他红酒瓶里面的字条,我很高兴,因为有人看见我写的日记了。
我想要见一见我的好朋友,虽然他一直藏着,但是我知道他一定就在我的身边,只是我的朋友他从来不肯见我一面。”
陈让和严却的手同时一顿,看来这个小孩儿确实在一直观察他们。
“噢,爸爸又生气了,他一生气就骂我,然后抱着那个鬼娃娃睡觉,甚至对他说话。
我不喜欢那个鬼娃娃,他的眼睛从来不闭上,从来不睡觉,这让我很讨厌他。”
“鬼娃娃醒了!鬼娃娃醒了!都走!快跑!快跑!
”
紧接着就是一串谁也看不懂的鬼画符,但从这个小孩儿上面的急切语气来说,下面的这些鬼画符也不难猜,无非就是让他们离开之类的话。
他们也想离开,只是梦境不让。
日记本还剩下最后一页。
“鬼娃娃杀了我,我的尸体被扔在了杂物间里面,它取代了我,我会一直注视着你们。
求你们帮我看看我的朋友。”
日记本的线索到这里就结束了。
陈让和严却的心情都有些复杂,看了对方一眼又将视线重新落在日记本上。
“他如果说自己在杂物间里,那是不是那只布娃娃其实就是他?”陈让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但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又不是他。”
严却听着他的猜测没有说话,但也默认了他说的是对的。
“这样就奇怪了,那红外线的机关又是谁给我们的?”陈让拧着眉,他可不认为现在这只娃娃能有这么好心。
况且红外线的机关本就是可有可无,甚至可以说是一个bug,但是梦境为什么会允许这种东西存在?
严却也有类似的疑惑,但很快又将之抛在脑后,不管怎么说,这对他们而言都是一个好消息,这代表梦境正在逐渐崩塌,而等到彻底崩塌的那一刻,他们就可以永远清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