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平安的眼神顿时惊恐了起来,隐约之间似乎还有些干呕的意图。
我瞅着他慢慢把手放在胃上,脸上不由的闪过一抹同情。
不一会儿李平安的媳妇就带着那个胖女人走了回来,我这时才看清,这女人也就三十几岁,长的还行,就是脸圆嘟嘟的,皮肤很白。
这会儿她的眼神还有一种后怕的感觉,泪水还在流着。
我瞅了一眼女人疑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为何在猪肚子里?把你经历的都仔细说一遍!”
女人瞅了瞅我,哭哭啼啼的说:“我叫高玉花,俺们屯子都叫我大花,我也不知道是怎么来这里的,只记得…”
大花说,她们家住在一个叫胜原村的地方,她和她老公都是种地的,家里条件还行,有两个孩子。
她出事的那天吧,她正好送孩子上学,完事回家的路上,就碰到一块金闪闪的东西。当时大花可高兴坏了,那东西得有牛眼珠子那么大,金黄金黄的,还泛着光,可不就是金子吗?
可当大花把这东西拿起来的时候,就突然感觉手里的东西似乎变了,她一惊,就想扔掉,然而那东西已经黏在她的皮肉上。不仅扯不下来,还越来越大,紧接着她就大喊大叫的想往家跑,可没一会儿,她就变成了一头猪,无论她怎么喊都没人理会她,路过的人顶多就是多看那么一眼。
大花说,当时她着急坏了,就寻思着回家找她老公,可还没等回家呢,她就睡着了,在一醒来就在李平安他们家猪圈了。
当我听完以后,我简直不能置信,就因为一块不是金子的东西,她就变成了猪,还差点断送了命?
同样,不光是我,就连李平安他们两口子也是惊愕的瞪着眼睛。
我皱着眉,回头把目光投向清漓。
此刻清漓就依在我身后的窗户旁,双手抱臂,脸色微沉,似乎在想着什么。
我见他没有瞅我,心里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酸,我吭叽一声说:“清…清漓…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吗?”
当我说完,清漓这才扫了我一眼,但很快他就挪开目光,对着李平安他们说:“这是巫术,贬畜类的一种,只要不碰那些不该碰的,就不会有事。”说着,清漓的目光转向大花说:“天上没有馅饼可掉,此事也算是你人生之中一生死劫。”
当清漓说完,我明显看到李平安两口子有些坐立不安,神色都隐隐有些慌张。
我叹了一下说:“你们别担心,这事与你们无关,不过你们也确实是赚到了钱…”
我的语气顿了顿继续道:“赚了多少都还回去吧!尽量多,不能少,否则阴债你们担当不起,懂我的意思吧?”
当我说完,李平安立即推开凳子给我们跪下磕头,忏悔的说:“大仙儿,我们愿意把家里的钱都给你们,求求你们把这事给俺们家解决了吧!这…这是人命啊…”
我习惯性的瞅瞅清漓,然而清漓瞥了我一眼立即错开了目光,就好像是不愿意与我对视一般。
我咬着唇对李平安说:“你先起来吧!既然让我赶上了,那我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只拿我该拿那份,其它的钱,你尽快捐了或是送给哪些需要帮助的人都行。眼下我们还是先等那个收猪的人来,看看是不是他有问题!”
李平安听我这么一说,立即转头跟他媳妇商量了一下,半响后,她媳妇脸色苍白的点了点头。
经过这么一折腾,这天也亮了起来,我们一直在商量着对策,清漓说这事绝对不简单,而且对方即使不是巫师,也可能是一个法力较高的行内人。
我的心里有些凝重,巫师俩字让我想起了大祭司,不过我知道这事跟他没什么关系。
毕竟,以前我不懂,以为巫蛊是一个意思,可后来我接触多了,这才发现,这里面大有玄机,两者根本不能混为一谈。
当到了五点的时候,李平安他们家门口就来了一辆半截皮卡车。
李平安眼皮一动,瞅了瞅我,我直接率先走了出去,让李平安媳妇和大花在屋里面待着。
当我们出去以后,一打眼就看到一个约摸四十多岁的男人。
我端量了他一下,这男人个子挺高,身体很壮实,就是那种每天干重活练就出来的一般,浑身上下都显得很有力量,大块肌肉的那种。他的皮肤有些发黄,眼睛很精神,就是脸上带了一股子蛮横劲儿,长的也很凶悍。
其实倒也能理解,毕竟是个杀猪的,长年动刀,那面相肯定会带了一点杀伐气息呗,我也没有多想。
然而这时跟在我旁边的清漓却眯着眼睛,脸上的表情有些不自然的蹙着眉。
我本想问问清漓是不是看出什么来了,可我还没等问呢,那人率先说话了。
那人的声音并不如他的面相一般粗犷,反而热情和气的对李平安说:“呀,你家来戚儿了?那感情好啊,这卖了肥猪不得给人家做点好吃的啊?”说完还笑呵呵的瞅着李平安。
李平安瞅了瞅我和清漓,立即对那人说:“老徐啊,你这杀了这么久的猪,就没有啥古怪的事吗?”
当李平安这么一说,那叫老徐的原本正准备捆猪呢,手却突然顿住了。
我的眼神一沉,直直的盯着老徐。
老徐瞅了一眼李平安,又看了一眼我和清漓,神态自若的说:“我都杀了二十多年猪了,古怪的事儿啊,还真不少!”
李平安眼神一变,立即帮他一起捆猪蹄子,然后试探的问说:“都有啥,你跟我们讲讲呗!”
当李平安说完,我不禁也支棱着耳朵,想听听这老徐能说出来点啥古怪事儿。
老徐一见我们都特别感兴趣的样子,他拍了拍手说:“行,那我就给你们讲讲!”
老徐说,他头些年杀猪,一刀下去,连血都没有,那刀他可是亲眼看见插在了猪脖子上面的。当时他还有些害怕,后来又捅了好几刀,这才流了猪血。不过那血也不是很多,等他开膛时候才发现,原来在猪肚子里还有一块黑乎乎的朱砂。
说到这里老徐还笑了一下,他说当天那事就传开了,然后晚上就来了一个身穿大棉袄的人来跟他收这块朱砂,给了好几万块钱。还说保证他以后能发财啥的,反正吧,这好话说了一大堆。最后老徐就没抵得过钱,直接把那朱砂以六万块钱的价格给卖了。自打那以后阿,他杀猪卖肉还真赚了不少钱儿。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闪过一抹古怪,这真朱砂本来就是稀罕物,六万块钱其实根本就不贵,但是…这事好像跟我们的事没有什么关系啊!
我不由的再次朝他看去说:“还有没有别的?比如邪乎事啥的?”
老徐愣了一下,随后笑着说:“也有,就是估计你们也不相信。”
说到这,老徐瞅了瞅四周,然后压低声音跟我们说:“我有时候杀猪感觉自己像杀人是的…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