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奶奶看着我嘻嘻笑着,用力点着头,张了张嘴努力了半天才哑着嗓子对我吐了一个字:“…好……”
我咬了下唇,看着她说:“你是想告诉我泡这个泉水对我好是吗?”
小姨奶奶用力的点了点头,嘻嘻笑着,再次开始拨弄着水。
我抬眼目视着阴阳泉,心里酸酸的,传闻阴阳泉乃天地之间极为珍贵的泉水,由阴、阳两个泉池组成。
阳水泉池,象征男性阳刚之气,男人们在此泉池浸泡温泉,可获得无穷的青春活力,还有滋阴补阳之功效。
就这么一巴掌大的泉水,如果让外人知道了,一定会对此趋之若附。
而阴水泉池,象征女性阴柔之美,女人在此泉池沐浴,可以滋润肌肤,美容养颜,延缓衰老。
空气之中散发着一股子淡淡的硫磺气息,一时间,我竟然舒服的想脱了衣服下去泡。
当然,这样想着,我也这样做了,我稀稀落落的脱掉身上的枷锁,然后快速的就跳到了泉水里。
这看似不大的泉水,却深的令人咋舌,好在我的双手扶着泉边,不至于一下子就掉进去。
身体刚入水里,一瞬间冷的我发慌,皮肤都有种冻僵了的感觉,然而很快就慢慢的舒服起来。
我想闭上双眼,好好享受这种来自大自然给我的舒适,然而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小姨奶妈突然大惊的啊啊啊了起来,似乎想对我说什么,表情特别着急。
我愣了愣:“怎么了?小姨奶奶?你要不要下来泡泡?”
小姨奶奶焦急的瞅着我,指了指水潭,又伸出手把我往外拉,我心里一惊,莫非这泉水里有危险?
这个想法一出,我心里顿时慌的不行,我最怕虫子了,万一这泉水里有某种不知名的虫子,那我可要哭死了。
我紧忙连瞪带踹的往上爬,可这泉洞的周围滑溜的很,我还没穿鞋,这脚丫子一时半会儿直打滑,根本就上不去。
小姨奶奶的表情越来越激烈了,她一直在朝着我啊啊啊的喊着,可我就是爬不上去。
就在我胡乱往上蹬腿之际,我的脚下似乎踩到一个什么东西,那东西滑溜溜,冰冰凉凉的,有点软,像极了…鱼。
我的眼动了动,想低头往泉水里看去,然而上面除了白丝丝的气,根本看不到里面,就连这水本身都是那种奶白色的。
我想着刚才的触感,也没那么害怕了,毕竟我从小就喜欢吃鱼,对鱼这种生物我是爱的不行。
我也没再理会小姨奶奶朝我吼叫着,稳了稳心神脚丫子再次往上一搭,身体一用力,半截身子就已经到岸上了。
还没等全部上去呢,我先对着我小姨奶奶一笑,让她放心。
可谁知,就在这时,小姨奶奶的声音突然凄厉起来,双手快速的拉着我,她用力过猛,连那长长的指甲划到我的胳膊都不管不顾,只是奋力的拉着我往上。
然而我这一时没反应过来的,一只手突然没了支撑力,前胸突然就趴了一下,很快我就反应过来,迅速的跟着小姨奶奶的力度往上爬去。
然而…令我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只见我的腰间,突然被一条白花花的尾巴给缠了上来,紧接着我的身体便被这尾巴给支撑了一个无法想象的高度。
我惊愕的低下头看去,这一看,心里瞬间拔凉拔凉,浑身鸡皮疙瘩以一种极快的速度蔓延,恐惧让我连最基本的叫都不会了。
好大一只蛇,而且是一只通体雪白的大蟒蛇,双眼漆黑如墨,大到我伸出双手才勉强能圈住它。
我惊恐的望着它,一时间都忘了该做些什么,小姨奶奶一直在下面喊着,用手拍打着蛇身。
这时我发现那蛇不仅是缠住我的腰,它还把我送到了眼前,说实话,我这辈子还是第一次感觉生而为人的渺小。
我面前光蛇头就差不多快有我半个身体大了,它用那漆黑如碗口大的眼睛跟我对视着,嘴里不断吞吐着粉红色的信子。
我们之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我似乎都能看到它蛇信子上还长着些许的倒刺。
就在大白蛇慢慢的张嘴之际,我终于反应过来,连忙快速的扭动着身体挣扎起来。
然而我根本挣扎不过,顿时哭了起来:“啊啊…别吃我,我太瘦了,不好吃!救命啊……”
蛇尾巴把我缠的实在太紧,我越挣扎就感觉胸腔越被勒得闷得慌。
我双手一直在扣着蛇尾巴,而我小姨奶奶就一直在下面用手打着大蛇盘旋的身体。
可惜…无论我们俩怎么打它,它都仿佛感应不到一般,或者只是挠痒痒不痛不痒是的。
很快,蛇信子就来到了我的脸上,我甚至都闻到了一股子蛇腥味。
情急之下,我直接伸出手抓住它那不断吐露的信子,嘴里却大声喊着:“清漓!”
我的话音刚落,那蛇就痛苦的扭曲起来,蛇尾顿时一松,我的身体立即落空。
我匆忙闭上双眼,玛德这没被咬死也被摔死了吧?
然而这时一股子阴风拂过,我的身体顿时落入温暖的怀抱之中。
我的心一瞬间暖暖的:“清漓……你总是在我危险的时候第一个出现!”
清漓抿唇不语,直接把我放在了地上,目光疑惑的盯着大白蛇。
我顺着目光同样望去,心里却也有不少的费解。
那大白蛇的信子抖动了几下,这才仰着蛇头看着我,眼里流出几丝委屈,甚至我都能感觉到它眼里好像浮现了些许的水雾。
我的身体不由的往后退了退,躲在了清漓的身后,我不明白它为啥看着我,也不明白它为啥会委屈,我还委屈呢!要不是我急中生智拽住它的信子,估计我现在都已经在它肚子里了。
这时我发现,小姨奶奶见我没事以后,用手揉了揉刚才她怕打着的蛇身,目光里划过几分歉意。
我有些发愣:“小姨奶奶…”
小姨奶奶回头对我笑了笑,然后又指了指白蛇,对我摇了摇头。
我不明白她想说什么,不由的把目光投向清漓。
然而清漓的眉毛一直蹙着,嘴里嘟囔一个字:“半神…”
我愕然的抬起头,与那白蛇对视着,不可思议的说:“半神?那是什么?”
清漓伸出手,摸了一下那蛇的头。
在我惊愕之时,居然看到那蛇竟主动晃动了一下脑袋,紧接着把蛇头慢慢靠近我,在与我一拳之隔的地方停了下来。
我咽了咽口水,学着清漓的样子,把手伸到白蛇的头上,轻轻的触碰着。
白蛇似乎特别欢喜,蛇头还蹭了蹭。
我立即转过头问清漓:“这是怎么回事?”
清漓看着蛇犹豫了一下后才说:“大祭司让你抓的可能就是它,你昨天去了祭司那里,身上有味道,他不是说,这蛇是他养的么?所以跟祭司很亲昵,它是把你当成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