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清漓定定的看着我，没有在说下去。

但清漓眼里的情绪我却看懂了，他的意思是告诉我，不要让我多管闲事，当年我奶奶已经做错了，并且有人替我奶奶受了罚，如果我在乱搅和，说不定还会有更多无辜的人为此受牵连。

但我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整个村子的人都以为圣女是被祭司给了神龙，可实际…

我不知道我该不该跟他们说，就算我说出去，我感觉以这延续上千年习俗的村民们…也未必能信。

说到底，信仰之力，太大了！就好比我们人类信奉有玉皇大帝，所以天帝就是这世间最高的统治者，我们相信有如来佛祖，可谁也没有见过，但佛祖的雕像确实是能镇鬼。

到底是真是假，是梦是幻，谁又能说的清呢？所以，这就是所谓的信仰之力，哪怕山中草木，每日受人民的供奉祭拜，时间久了也会生出灵智，即使它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妖，但因为有人的信奉，它脑中会自动为自己加持一个神明的光环。

我一直沉默着跟清漓走回了我舅爷爷家，正好赶上彩月刚刚做好饭，见我们回来还热情的招呼着我们。

我看着彩月那张洋溢着青春的脸颊，还带着一股子少女的洒脱，心里有些堵得慌。

我拉着清漓的手朝她走过去说：“刚才余生…”我没有说下去，因为我已经看到彩月黯然的眼神了。

彩月失神的怔了一会儿后才说：“我知道，他每天都会来，但既然祭司选择了我，我就有责任保护这里的村民。”

说着彩月还笑了笑：“圣女也挺好，每日可以在山里无所事事，不用为吃喝发愁，也不必想那么多糟心的事，悠闲的很呢！快吃饭吧！”说着彩月率先回头往前走去。

而我在她的身后看着她，隐约间看到了她那抖动的肩膀。

我的心下沉沉，默默的跟了上去。

当我们吃饭时，舅爷爷有意无意的问我祭司是否帮我们了，我想了想还是点头说帮了。

舅爷爷还问了一些别的，不过都被我用乱七八糟的谎话给掩盖去了。

那祭司不让我说，我想我还是听他的话好。

当下舅爷爷也没再问别的，只是在我们谈话间，隐约提起，彩月三天后就要上山了，正式接替圣女的职位。

我观察着彩月和舅爷爷的脸色，发现他们一个是黯然，一个是不舍。

我想…他们应该也觉得自己的信仰是很无情的吧？这种恶习，估计也撑不了多少年了吧！

我没有在说什么，随意的吃了几口就跟清漓回了房间。

等到彻底剩下我们俩人的时候，我才跟清漓说出了我在山洞里跟大祭司交谈的事情。

不过我没有全说，扬长避短的说了一些无关紧要的。

清漓听完后，双眼微眯的看着我说：“他给你什么解蛊的方式？”

我呃了下转头说：“他没有给我解蛊的方式，祭司说这蛊他也解不了，但他说会想办法，然后让我们先帮他一个忙，把山上的东西给弄死，具体是什么玩意他没跟我说，但他说那东西跟他抢供奉。”

清漓盯着我沉默了一会儿后，确定我没有骗他才说：“嗯…明天我们去看看，至于这蛊你就不用担心了，反正现在也不致命。”

我见他没有怀疑，也放下心来嗯着说：“你觉得我要不要跟他们说这祭司不是人这事？而且他们信奉的也根本就不是龙，那明明就是一只通体漆黑的大长虫！”

清漓瞅着我叹息一声：“你太天真了，你一个外来人都知道，你以为村民不知道吗？知道还认为是龙的话，那只能说明…你看到的确实是龙。”

我被清漓的话说糊涂了：“你怎么跟那祭司一样呢？我又不瞎，那明明就是蛇啊！蛇头…蛇信子…蛇眼睛…包括蛇尾巴我都看的一清二楚，而且它还跟蛇一样盘旋着呢！”

清漓见我激动忙握住我的手哄着：“好好好，蛇蛇蛇，娘子说是蛇就是蛇！”

我见清漓这样子，分明就是不相信，我当即气哄哄的直接从凳子上爬到了床上捂着头，不满的嘟囔：“明明就是蛇，哪有管蛇叫龙的，你们这群傻子，蛇和龙都分不清，真气人。”

半响后，清漓掀开我的被，无奈的叹道：“别闷坏了，来！别生气了，夫君给你好好上一课！”

我愣了一下，他这是要跟我分辨龙和蛇吗？

清漓见我那疑惑的眼神，突然轻笑着捏了一下我的脸说：“听说过虺吗？你说的应该是它！”

我当下心里一惊，虺我是知道的，当年上学老师还特意给我们讲过。

虺五百年化为蛟，蛟千年化为龙，龙五百年为角龙，千年为应龙。

我惊愕的瞪大了眼睛：“难道是…”

清漓点了点头，随后开始摸索着我的衣服，语气慵懒的说：“千年了，应该是应龙，说不定那个祭司就是那应龙，只不过他没有害过人，而且身上有信仰之力，所以我也感觉不到他，只觉得这山里似乎有一个强大的东西，但具体是什么，在哪里，我感应不到。”

说着清漓的手一顿，怔怔的看着我：“有信仰，不害人，在你们眼里就是神明，所以你不要去招惹它！”

我咬了咬唇，想了会儿，轻嗯一声，脑子里依旧会想起那个祭司说的话，就好像是一个魔咒一般。

清漓的过去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清漓是真心的跟我在一起的吗？

就在我这么一分神的时候，清漓不满的咬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吃痛的回过神来，这才看到清漓那双布满情欲的眼。

我揉了揉肩膀，不快的说：“你能不能别像个泰迪精上身一样啊，一天都不落…”

清漓愣了愣：“泰迪精是什么精？没听过啊…”

我被他严肃的表情弄的笑出声来，紧接着想起他不记得了，心里莫名难受了下后说：“就是一条色狗，就算碰到了大树，也想啃两口！”

清漓反应过来后，知道我是在骂他，也没有生气，反而更变本加厉的说：“那我跟那狗可不一样，我只对你这样！”说完清漓直接低下了头吻上了我的额头。

在情欲的熏陶下，我的眼里闪过一抹复杂，如果我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事情多好，每天夕阳西下，过着简单的日子。

可惜…有时候平淡也是一种奢求。

当第二日，因为我答应了要帮祭司的忙，所以也没敢含糊，和清漓直接早早的就起来了。

我们俩没有惊动舅爷爷他们，怕他们误会什么，到时候解释不清。

当我和清漓再次上山时，我特意往那庙瞅了一眼，然而那庙就跟封尘已久是的，一点人气都没有。

我想起清漓跟我说有可能那祭司就是条蛇，我当下忙转过头，直接越过庙，往山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