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我说什么,祭司接着说:“我可以给你指一条路,你按照我说的,就该知道那狐狸的蛊该怎么解了,但是作为条件…你得帮我做一件事。”
我心下一松,嗯了一下:“你说吧,什么条件,只要能救清漓,我都能答应你。”
祭司呵呵笑了一下:“不急,也不是一定要做,等你救完了人,我在决定要不要让你去做这件事,也许…你根本不需要我指点呢!”
我没明白他话里的意思,我也没有知声。
一路走来,屠戮也好,大宝也好,包括眼前的祭司也好,似乎都与我有某种牵连,就好像在很早以前我们就相识过…
我虽然感觉奇怪,但我却并不想探究,我一直都觉得,安稳,平平淡淡过一生就已经很好了,我真的不想深挖那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而且我潜意识里觉得…那些事情知道了,对我并没有什么好处。
可我现在却感觉,冥冥之中,仿佛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迫使我,让我不得不朝着那些方向走去,哪怕我不想知道,可我还是在一点点的被迫了解下去。
我的沉默似乎让大祭司更加愉悦,他说:“恐惧吗?呵…想救他,你得下地府一趟,寻找生死簿,上面记录了小狐狸这一生之中所有的秘密,你看了以后就该知道怎么做了!”
我当即震惊的瞪大眼睛:“下…下地府?你意思让我走阴?你开什么玩笑,我怎么去?你是想直接让我去送死吗?”
祭司轻哼一声:“怕了?看来你和她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自私!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等着他送死吧!反正…他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死字让我心里打了个激灵,不行!清漓不能死。
我皱着眉说:“我该怎么做?”
祭司仿佛很开心,似乎刚刚说的话不过是为了激励我,他的声音带着愉悦的说:“很简单,去酆都,那有一条径路,可以直达阴间,不过在此之前…你得帮我把山上那只鸽占雀巢的家伙处理掉。”
祭司的话让我的心直发麻,去阴间呐…我还能活着回来了吗?我死了还有办法救清漓了吗?
我的大脑处于一种混乱的状态,有些发懵的问:“什么家伙?你自己解决不了吗?”
祭司嘲弄道:“我杀不了它,它是我养大的,本来一直都很乖,直到你奶奶逃避圣女的责任,它因为吸不到纯阴之气而暴怒,背叛了我。”
祭司叹息一声:“它现在已经太强大了,开始跟我抢供奉,圣女的纯阴精气现在我只能收一半,另一半被她抢了去,如果持续下去我怕…它哪天会反客为主吧!我死了倒是没有什么关系,这里的村民都是无辜的…你不是专门干这个的吗?”
祭司说完,他似乎动了动,就好像是在看着我,但是我除了一层黑布,啥都瞅不着。
我被他说的有些懵圈,愣愣的问:“你让他们祭司圣女,就是为了吸收她们身上的纯阴气息?你不是人?”
说完我心下大惊,慌忙后退几步,可因为蹲的太久,腿有些发麻,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情急之下我的手不由的扶了雕像一下,可这时耳边就开始传来一阵阵的叮当之音。
我抬头一看,这才发现,雕像的旁边挂满了铃铛,而在雕像的左边,也就是祭司跪着的旁边,还有一只特别高的法杖,那法杖上面的图腾正是一条伸长着蛇头,目光狰狞的漆黑大蛇。
我的身体不由的抖了抖,好可怕的法杖,似乎看上一眼,我的魂都要被它吸了进去。
当铃声逐渐停止后,祭司才幽幽的开口:“我也不知道我是什么,我已经活了太久了,知晓万千事,但我却从未离开过这里。”
祭司说完,轻叹一声后,落寞的说:“你走吧!把这个给那龙魂喝了,蛊自然就解了!记住…离开村以后,别跟任何人说见过我!我们之间的谈话也不要说出去,否则…你会引来杀身之祸。”
我看着我面前突然出现的药瓶,心里还有种不可思议的感觉,甚至是,脑子完全转不过来。
这个祭司太深奥了,而且我感觉他很恐怖,哪怕说人话,哪怕…一动未动。
对,这是令我更恐惧的,至始至终,他除了轻微晃动一下,身体根本就没有其它动作,连手臂都没抬过一下,要是正常人,不,就连仙家也是,跪这么久,肯定会喊疼了,可是他…
我弯腰按了几下腿,待有知觉以后,瞥了祭司一眼后,直接转身就走。
当我走到一半时,祭司的声音再次传来,不过却很遥远:“小心身边人…我可不想戏才刚刚开始就被别人给破坏了…”
我忙转头问道:“什么意思?”
然而让我愣怔的是,那祭坛之上除了大蛇雕像以外,哪里还有什么人?祭司的身影不见了!
我的眼皮不由的跳了一下,没敢在过多停留,直接转身就朝着来路跑了回去。
在我奔跑的过程中,我似乎听到了嘶嘶的蛇吐信子声,还有那一连串铃铛晃动的声音。
我当即再次加快速度,没几下就冲了出去。
直到我掀开门帘子,看到清漓焦急的在那走来走去时,我的心才彻底落了地。
我立即撒丫子就往清漓那跑去,紧接着在清漓发愣的表情时,快速的抱住了他的腰。
我用力呼吸了一口新鲜空气,委屈的说:“清漓…我怕……”
清漓反应过来后,立即回抱着我:“嗯…都叫你不要去了,就是不听话,现在吓成这样,你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我把头埋在清漓的胸口,死劲蹭了蹭,用力呼吸着他身上的异香,撒娇的说:“清漓…我看到一条大蛇…它……”
没等我说完,清漓的手动了动,直接把我打横抱起来说:“回去再说!”
我瞥了一眼庙,轻嗯一声,就在清漓的怀里蹭了个舒服的姿势。
此时我还有些庆幸,我这个矮也有个矮的好处,那就是可以像个孩子一样窝在清漓的怀里,蹬着腿,肆虐的撒着娇。
当清漓把我抱回去的时候,恰好碰到了余生,他正站在我舅爷爷家的门口晃来晃去,目光时不时的往里面打量,可那大门却紧闭着。
当看到我们时,余生眼里闪过一抹希冀,还特意往我们身后瞅了瞅,然而很快就失望的垂下了头。
我跟清漓对视一眼,然后上前一步说:“不进去吗?我们刚回来,要不跟我们一起?”
余生抬头瞅了瞅我,随后叹了口气说:“不了,我先回去了。”说完直接转身就走。
我看着他那落寞的背影,心里也不免替他难过起来,我很想帮帮他们。
这时清漓走上前来说:“每个人的命运天注定,包括姻缘也一样,你没有办法改变的,天不可逆,即便你现在帮了他们,可还会有另一个人来弥补这份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