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了眉头,想翻个身,可我怎么也动不了,不仅动不了,身上还传来一阵异样感。
这种异样感令我很恐慌,不是我曾经熟悉的那样,我的心不经意的颤抖一下,害怕使我下意识冲破了禁锢,我立即睁开了双眼。
就这么一眼,我心里瞬间犹如冰窟,一股滔天的愤怒让我恨不得把眼前的人撕碎。
自从清漓不在了以后,我晚上为了方便起夜,都习惯留一个小灯,不是很亮,能勉强看的见事物。
顺着那微弱的灯光我看到了一双宛如婴儿般的纯净眸子,头上插着一枚半月型的配饰,面纱倒是没有带了。
见到我睁眼,那一瞬间他眼里似乎有些惊讶和无措。
我愤恨的瞪着他,感觉胃里传来一股极强的恶心感,我用不带感情的声音说:“放开我!”
月桂望着我眼里的恨意,伤心的垂下眼帘,双手颤抖的继续在对我上下其手。
我死劲咬了下唇,一股血腥味在我的嘴里蔓延开来,我哽咽着嗓子说:“是他让你来的?”
月桂的手一顿,眼眸闪了闪:“嗯…”
这一瞬间,我似乎听见我的心咔嚓一声,碎了!
我可以容忍他清漓对我做的一切,也可以理解他们之间的感情,放他自由。
可眼前这样,他到底当我是什么?
我的双眼划过一抹悲愤的泪水,他清漓…怎么可以这样对我…他为什么不直接杀了我?
我死劲咬着唇,想推开身上的人,可我根本动不了,连手指都抬不起来,这一刻我的心里全都剩下了恨,和对自己的无力。
我很绝望,我像是一个被他清漓抛弃的玩偶,更像是他玩够了随便送人的物品。我甚至感觉…我廉价的连一个小姐都不如。
月桂看着我紧闭的双眼无力的叹息一声:“他是担心你…本想趁你不清醒的时候…就是怕你察觉出来,可没想到还是瞒不过你…”
现在的我心里除了绝望,根本就没有其它的,我恨不得要一刀一刀把他们两个凌迟,我睁开恨意的双眼瞪着他:“担心我什么?你们这样还不如直接杀了我,为什么要用这种侮辱的方式对我?我恨你们!”
月桂见我那要杀人的眼神,不经意间皱了下眉:“清漓说你最在意容貌,当初不小心说你肉多,你都委屈的吃不下饭,如今你的脸…你肯定是接受不了的,他也是没有办法,他又不放心你身边那个僵尸,所以就让我来了…”
我听着月桂的话,心里剧烈的翻滚,原来清漓都记得…
我的视线慢慢模糊,哽咽的说:“他为什么自己不来?呵…明明不喜欢我,还这么记挂着我,还把他最心爱的你送到我床上,他可真是大方呢!果然畜生就是畜生,连做的事都是让人从心底感到恶心!”
月桂纯净的眸子里闪过一抹郁闷,语气难掩复杂的说:“我们之间不是你想的那样,他没有对不起你…他不爱你又怎么会记得你们之间的点点滴滴?你们之间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不知道的我也知道,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你何苦为难他?”
我愣了一下,随后嗤笑一声,望着月桂那张纯洁的眼说:“不是我想的哪样?难道你和他就没有做那种事吗?你们现在又对我这样,到底是把我当成什么了?”
月桂的眸子闪过几分难堪,似乎被我戳中了要害,语气突然变冷了些:“我说了,我和他之间没你想的那么龌龊!至于你…我只是替他帮你化解孽痣而已…”当月桂说完,他也不在理会我,自顾自的开始手头上的事。
我惧怕的摇着头,酸楚在心里化为一抹无力的泡影,我再次祈求的望着他:“不要…别这样…我不在意容颜,求你…”
然而月桂丝毫不理会我,这让我心里的恐惧尤为加大,我愤怒的哭喊着:“你不是爱清漓的吗?你这样对我算怎么回事?你这是背叛!对爱情的不忠!你们令我恶心,变态!”
我的话音刚落,月桂立即停止了动作,他眼睛闪过几分纠结,最后叹息一声,又自顾自的穿好衣服,语气无力的说:“你不愿意就算了…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罢了!我堂堂一方尊神,又何必勉强一个女人。”
月桂说完之后理好衣服躺在了我的身边,而我也瞬间恢复了知觉。
我立即把睡衣理好就要下床,可月桂一把将我拉了回去。
我不经意间害怕的颤抖了一下,回过头用那满眼酸楚的泪眼望着他。
月桂直接闭上双眼,清吟:“我既然答应了他,就得做做样子,现在回去他肯定会生气,你睡吧,我不动你。”
我听他这样说,心里的恐惧稍微放下了几分,不过还是往后退了退,双眼一直盯着他,如果他要有什么异动,我再也不会顾虑,直接就喊霜花。
虽然苏沐卿拿他没办法,但霜花生前也是神,我不信治不了他,哪怕我会处于一个难堪的境地我也不能让他得逞。
不一会儿月桂的呼吸就开始均匀起来,似乎是睡着了。
我心里的戒备终于放了下来,不过却没在有什么睡意了,我看着月桂的容颜,长得真的好像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圣洁高贵的化身。
那一头长长的头发,几乎铺满半床,甚至都被我压在了身下,身上还若隐若现的传来一股桂花的清香,我不禁在心里自嘲,他清漓可真是喜欢了一个世间绝无仅有的人。
我就这么盯着月桂看了许久,直到早上的时候,我才沉沉睡去。
等我再次醒来时,月桂已经不在了,我舒了口气以后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都已经快十一点了,手机上还有几个未接电话,估计也都是来找我看事的。
我现在没空理会那些人,满脑子里乱哄哄的,心里更是堵得慌。
张文良已经坐在客厅的桌子旁了,我为了方便,特意给他置办了一个办公桌,让来看事的人直接坐在那边。
张文良见我出来似乎还有些奇怪我今天为什么起的这么晚,但见我双眼通红,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也没有多问。
我起床泡了个澡后才准备去做饭,可我刚走到厨房的时候,就见我家落地窗前走来一位熟人。
我的脚步一顿,诧异的望着窗外,不一会儿那人就走了进来,并且朝我叫声:“三嫂!”
我看着她那头上的梅花头饰和那一双冷漠又疏离的眸子,苦笑一声:“清梅,我不是你嫂子了!”
清梅径直在沙发上慵懒的坐了下来,声音淡淡的对我说:“无论如何,你都是我三嫂…曾经是以后也是…”
我吸了下酸楚的鼻子,没有跟她纠结,坐在她旁边疑惑的说:“你怎么来了?”
清梅看了我一眼后,就顺着沙发躺下来,头枕着我的腿,低落的说:“三嫂,你去看看我三哥吧!他很想你…他真的好想你…”
我低头瞅着清梅眼里的哀伤,一时间有些不明所以,我无力的摇了摇头说:“你不知道我们都发生了什么,我真的已经不是你的嫂子了。我跟你三哥已经完了,他不会想我的,他根本就不喜欢我,我在他眼里就是个物品,他甚至…”
一想到昨晚那事,我突然感觉难以启齿,心里剧烈的翻滚着刀割般的痛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