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说着眼中流露出为难。她的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

“没关系，如果要是来软的不行，那我们就来硬的，我就不相信我抢还抢不来？”

无名的语气蛮横的很。

“这……”

老人和女儿对视了一眼。她们好像也有什么难言之隐。

“说起来，你们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为什么不去山下和村民住在一起呢？”

我好奇的问。

“其实说起来也不怕你们笑话，我从前和丈夫年轻的时候是生活在村子里的。可是我们一直没有孩子。”

老人说着攥住了雪芝的手，表情里满是宠溺和呵护。

“我们还以为，自己这辈子不会有孩子了。所以也没强求，虽然村子里的人偶尔会有风言风语，说我们两个人貌合神离，可是我们并不在乎别人对我们的看法，因为我们两人在一起举案齐眉，其他人又何须知道？。”

老人说着拿起火炉上的一张照片。

照片尽管泛黄褪色，可是依旧没办法掩饰画面中人的幸福。

也许有的时候爱情就是这样，生活亦是如此，人们根本不需要用别人的生活方式去衡量自己的幸福，他们更不需要在意别人的眼光。

只要自己幸福，别人如何看待又有何妨呢？

我小心翼翼的放下相框，生怕弄皱了照片，因为这份感情实在是太值得珍惜了。

“直到后来，我们都已经四十岁了。在那之前北川岛还不是现在这样。那天也不知道是因为什么原因。没想到一直四季如春的岛上，竟然开始降下暴风雪。我很是担心在山上砍柴的丈夫，让我没想到的是，他竟然蹲坐在山洞里，还抱着一个小女孩。”

“什么？还有这种事？”

我很惊讶。

“是啊，那孩子就是雪芝。当时我看他都已经激动的流出泪来了。我当时也很惊讶。”

老妇人告诉我，她的丈夫在林中捡到了孩子，看她一个人在风雪中可怜的很，所以就和孩子暂时在山洞里躲避风雪。

没想到老妇人竟然顺着哭声找了过去。

老妇人看孩子皮肤白皙如雪，可爱的很，所以就给她取了这个名字，叫“雪芝”。

两人回家之后，就把小女孩当成是自己的孩子来抚养。

只是流言也从那时候开始蔓延。

很多人都认为这孩子是不详的征兆。

因为在她来到村子的时候，除了带来一场暴风雪，还带走了好多人的生命。

很多村子里的人都被掩埋在了风雪中。

也是因为这个原因，雪芝一家人再也没办法生活在村子里，只能逃到山顶。

可尽管是如此，他们也并没能够如愿以偿的幸福。反倒是迎来了更大的不幸。

后来，雪芝的父亲为了说服村子里的人不要再去打扰他们家人的生活，再也没有回来过。

说到这里，老妇人忍不住流泪。

我也不知怎么安慰她，只能在一旁看着，给她递上一杯热水。

“为什么，为什么我的命这么苦？我难道是做错了什么？我要的很多么？我只不过是想要拥有普通人的生活，这难道很过分？”

老人家已经哭不出泪来。

我也能想象出她的心情会多难过，生活会多不容易。

而且尽管这件事离奇，那也不能说明这雪芝就是妖怪。

我刚才还有意闻了下她碰过的杯子，那上面的确是一点妖气都没有。

“罢了，难得各位舟车劳顿，还愿意听我啰嗦。罢了罢了，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我想应该糟糕的日子和霉运已经到头了。现在我的身边有雪芝陪着，我已经心满意足了，大家，都去睡吧……”

老人家说着在雪芝的搀扶下进了卧房。

“呼！”

随着蜡烛吹熄，只有炉火在不停的燃烧着，发出一两声噼啪声。

在暖意当中，我躺在草席上，刚才的呼呼风雪声反倒是成为了我的助眠曲，很快睡去了。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半夜雪停了的关系，我一下子突然觉得非常不习惯。

心里万分忐忑之下，我打开了房门。

“这……”

看到眼前的美景的时候，我整个人愣在了那里。

雪芝正看着头顶的月，双手合十，闭目凝神。时不时哈出一口白雾，却也将她的侧颜映衬的更加美丽。

“嘎吱！”

我脚下的雪不听话的发出了声响，雪芝转过头来：“客人，我吵醒你了？”

“不，我只是睡不着觉罢了。”

她转过头来的那一刻，我更是惊讶不已，她的模样就可以用惊为天人来形容。

如果说玉藻前的美是一团炙热的火，是妖冶。

那她就是一朵山巅的雪莲。美到一尘不染。

她明媚一笑，让月光都被乌云遮蔽了。

“哦，原来是这样。”

雪芝转过头，走到我旁边。

“雪芝，你怎么不回去？你的手都红了……”

我说着不由自主的捉住了雪芝的手。

“没事的，我只是在为母亲祷告，她的身体状况越来越糟糕了……我希望她能长命百岁，多享几年清福……”

这个消息让我有些震惊。

“雪芝姑娘，吉人自有天相，您母亲她不会有事的，你还是不要多虑了。”

我安慰她说。

“罢了，回去睡吧。”

雪芝说着神情中流露出一丝忧伤。

“咚咚咚！”

“开门开门！妖女赶紧给我出来！”

“妖女出来，还我女儿！”

“来了，谁啊？大清早的这么吵？”

我睡眼惺忪，走到门口。

开门的时候吓了一跳：“怎么这么多人？”

我这样想着，还是礼貌的鞠躬问：“你们是？”

为首的那个壮汉满脸横肉，一脸凶神恶煞：

“奇怪，你是谁？原来住在这的小妖女和老妖婆呢？”

“就是，把她们都给我交出来！”

“把她们交出来。”

老妇人急忙走过来：“哎呦，你们怎么来了？这几位是我昨天晚上招待的客人。村里又出什么事了？”

谁知为首那个人竟粗鲁的一把推倒了老人：“老妖婆，你还有脸问？”

“喂，你们做什么？人家一个老妇人，怎么就成了你们口中的妖婆？”

“就是，说话是要讲证据的！你们这群人不要血口喷人！”

我们的话好像并没什么用，反倒是激怒了壮汉：“你小子，给我闭嘴！”

壮汉的话激怒了无名。

我都没等劝阻，无名的刀子已经出鞘。

壮汉看着肩上的寒芒，吓得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你？”

“再多说一个字，我就让你脑袋搬家！”

无名压低声音，连我都能感觉到窒息。

“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人家一个老人家，你们想怎么样？”

我顿时有了底气。

“哎呦，各位，是你们有所不知，这老妖婆和小妖婆就算是上了山也还是没放过我们村子里的人，你们知道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