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时用余光瞟向高小姐,她其实也一直在保证自己的矜持,似乎是对老妇人的这种行为早已疲惫不堪,在旁边麻木不仁,没有了表情。
我耸耸肩说:“那好吧,我们就帮您,我们也可以帮芳嫂一起做饭。”
听了我的话,方嫂却一脸很不情愿的表情,但还是同意了:“哦哦,那好吧,你们随我来。”
就在我们走向厨房去的时候,我观察到,徐铭茜很激动,她的情绪极度不稳定,看她那么憔悴,多半昨天晚上又没怎么好好睡觉,我能看出她现在一心要帮哥哥抓到凶手。可现在我们在金慧香家里。
如果因为私人的事情得罪金慧香,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我可不想看到徐铭茜情绪失控,让金慧香歇斯底里。
我也只好拽着他去地下室门口那里,并且告诉他:
“徐铭茜,你不要哭了,这件事本身也不怪你,你就不要再自责了!”
我其实也想借此机会去了解,徐铭茜跟两个哥哥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因为从现在的情况来看,他们之间是似乎有什么小秘密并没有告诉我。
徐铭茜清了清嗓子,擦干了眼泪对我说:“其实我和大哥的关系在小的时候并不好,我和二哥的关系还可以,我之所以会后来和他经常吵架拌嘴,还是在我们上了高中的时候。”
徐铭茜告诉我,那个时候他们三人在一个班级,妹妹聪明,成绩很好,总是受到同学和老师的表扬和欣赏,可是二哥就是和她正好相反,很多同学们都用妹妹和哥哥来和他进行比较,奚落二哥。
开始的时候,徐铭泽还死皮赖脸,心态很好,而且大有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也根本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可是后来他就没有办法不计较了,因为几乎所有人都在疏远他,老师都没少对他耳提面命,一次次的告诉他,他的妹妹是多么优秀,他是多么的不堪。
大哥徐铭铎虽然成绩一般,可总能投机取巧。最要命的是,他总是和自己班级里的同学们一同去排挤弟弟,这让徐明泽很难过。
而事情发生还是在后来有天傍晚的时候,徐铭茜提早回了家,那天她生病感冒。
可是都过了放学时间好久,大哥和二哥还没有回来,而且他们两个的表情非常糟糕,他们就像是隐藏了什么秘密似的,二哥还鼻青脸肿的。
从那之后,大哥和二哥的关系就开始变的特别差了,哪怕是徐铭茜想要两个人多说说话也是无济于事,他们当中任谁也不肯,都一直和对方保持着距离。
爸妈也曾经为这事说过他们两个,但还是未果。
甚至在后来二哥对妹妹的态度也变差了,这让徐铭茜非常不解,无论她怎么逼问,二哥就是不说原因,还说这件事她没有知道的必要,也对她没有任何好处。
从那往后,二哥和小妹的关系也开始变疏远了。
反倒是徐铭铎和徐铭茜的关系很好,总是给她买各种吃的,还带她出去玩。
父母也是对那时候发生的事情闭口不谈,他们告诉小妹,不过是大哥和见到二哥被同学欺负了,然后立马报告了老师,这才让二哥逃过一劫,才没被打的鼻青脸肿。
我这才明白徐铭茜和徐铭泽的关系为什么变差,安慰她说:
“你也不用太难过了,毕竟有的时候即便是亲人,也不见得就非要亲密无间。即便是现在你的哥哥不在人世了,你也应该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这样才能够对得起曾经爱着你的父母和哥哥不是?”
徐铭茜听了我的话,心情好像好多了,终于不再哭泣了:“道长,谢谢你……”
可我这边刚按下了葫芦,又起了瓢,不知什么时候,小莹莹已经来到了地下室门口。
她瞪着我,嘟着嘴说:“哼,禹城,你居然是这种人,明明对人家有意思,居然还不承认。”
我有些不耐烦了,于是说:“我也只是在安慰他而已,如果是你非要胡思乱想,那我也没有办法,我要去厨房了!帮忙与否,随你!”
说完这些话,我就径直没看她,去了厨房帮忙。
我能感觉到小莹很不高兴,但我现在也不想跟她理论,对她的无理取闹更是没辙。
在到晚饭之前的这段时间里,我和小莹一句话都没有说,因为我总觉得她迟早自己会明白,我并不是她想象中那种人。
当她冷静下来,或许也就不至于在这样对我胡搅蛮缠了,否则的话,我说什么也都是没用的。
时间很快来到了晚上,饭菜都已经做好,金慧香大摆宴席,屋内点着很多蜡烛,照的整个屋子彷如白昼。
在此期间,其他人都在推杯换盏,觥筹交错,只有我一直在琢磨着什么时候去冷库看看比较合适,现在这会儿,芳嫂和吴伯都走不开,我潜过去也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正合适。
也就在金慧香终于停了下来,不再叽叽喳喳,说个没完的时候,我找到了机会对她说:“金夫人,我身体有点不舒服,想要去找点胃药。您看,我先离开一会?”
芳嫂看我要离开,急忙说:“哎哟,禹道长,你不认得路吧,不如我跟你一起去?”
我说:“不必了,这么一大桌子人都在等着你照应,你跟我过来实在是不合适。”
说罢,我就一溜烟儿的一个人溜到地下室的门口去了,这会儿寒气正从地下室里散发出来,和宴会厅那边完全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最诡异的是,就在这个时候,纸人居然从我的衣兜里面跳了出来,自己顺着地下室的门缝钻了进去,还帮我打开了地下室的门。
青行灯出现在我身后,不过她并不像从前那么自信,反倒是很紧张的告诉我:“禹城,你要小心,这地下室里面的妖气非常强!”
我点点头:“知道了。”
我们两人不安的拿着手电,钻到了黑暗之中。
借着光亮,我发现纸人停在冷库的门口,蹦跳着试图去够门把手。
可是现在冷库的门已经锁了,那窗户玻璃都已经被动的上了双,看不清里面有什么。
为了能够查看里面的东西,我把纸人从地上拽了起来,并且将它送到了门把手旁。
纸人“嗖!”的一下钻到了钥匙孔里。
可也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人站在我的身后,幽幽的对我说:“禹道长,这么晚了,您到这里来做什么呀?饭菜都凉了。”
她说着三步并作两步冲到我面前,一下关上了冷库的门,把纸人夹成了两半。
当手电照亮她的脸的时候,我吓了一跳,因为她的表情极其严肃,而且非常吓人。
我咽了口口水,并且解释说:“方嫂,你不要误会,我只是想来找点东西。刚才吃的有些太油腻了,我感觉胃不舒服,想看看冷库里面有没有什么腌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