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一下,我更没想到连玉藻前这个上古大妖都畏惧这个妖怪三分,这无疑说明这个妖怪的确是很难对付。
我现在必须要想办法撬开玉藻前的嘴,于是我说:“那你总可以把它是什么告诉我们吧?我们也不需要你的协助,如果只是看图,我们又怎能好好帮助徐铭茜?那如果我们死在他手上,只剩你一个人去对付骨灵的话……”
玉藻前咬咬嘴唇:“死小子,你竟然敢威胁我?你跟我耍滑头,以为我看不出,你竟然想知道它是什么东西,我告诉你们便是。不过我也得告诉你们,这纸人鬼的耳朵可向来很长,一旦他听到了你们的呼唤,很有可能就会找上门,到时候可别说我没提醒你们。”
我明白玉藻前的意思,也就是说,这鬼是一种很容易受到言灵召唤的东西。
所谓言灵,就是人们讲鬼故事,说和鬼有关的事情,讲灵异事件。
在人们这样做的时候,有的时候可能会觉得自己身上莫名发凉,起鸡皮疙瘩,而这都是因为这些事情本身就和那个世界的伙伴们有关系,他可能在你讲这些的时候,正趴在你的耳边。想看看你是怎么说他们的。
不过现在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我也顾不上那么多了。
我们不可能放任这个纸人鬼不管。他肯定会去伤害更多的人。而且我们在老伯家留宿了这么久,人家都没说什么,还要被我们误会,我们也应该多少表达一下自己的感激和愧作。
玉藻前看我心意已决,说:“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不过你也要记住,这件事和那个骨灵一点关系都没有,所以我也绝不会插手。”
我说:“好,一言为定。”
玉藻前说着,用手指在日记上面轻点那几下。那些图片上就出现了注释,乃至去找纸人鬼的路径,也一目了然。
玉藻前笑着说:“祝你们好运。”
然后就化作了一道黑影,又不见了踪迹,她还真是神出鬼没,来无影去无踪。
我们则是根据这地图,准备一同坐去往南烟岛的车。
只是当我们来到大门口的时候,也发现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这车上勉强能挤下八个人,我们却一共有九人。
就在我正发愁的时候,苍崖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于是说:“我有办法解决问题,你们不用担心了!”
他说这里,无所顾忌的,就在这宅子门口变成了一只小白狗。
徐铭茜早就已经对灵异现象见怪不怪,甚至还觉得这小狗有点可爱,她笑着蹲下:“哎呦,没想到这苍崖竟然这么蠢萌。”
她说着,还把苍崖抱在自己的怀里。
“汪!”
苍崖兴奋的叫了一声,可是我却觉得他并不是因为被表扬了而高兴。
看徐铭茜一副对这个小家伙爱不释手的模样,我真是哭笑不得。
徐铭泽锁上了的宅子大门,临走的时候依依不舍回头看宅邸,眼神意味深长。
我想她心里也应该是五味杂陈吧?
徐明泽则是在她坐在驾驶员的位置上,还抱着小狗的时候,对她说:“喂,你一会儿马上开车了,还抱着它?不如把它交给我吧!要不就换我来开车好了?”
徐铭茜摇摇头:“我才不呢,你忘了之前是谁经常酒驾,而且动不动就把老爸的车刮掉漆?虽然我们没在现场,可当时车出了种种事物之后的罚单,都是我和大哥给你交的!”
徐明泽无奈得很,只能接过苍崖,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
我们其他人则是在后两排座位上面。
不得不说,徐铭茜的车技显然非常不错,速度虽然快却很稳。
我们很快就已经上了跨海大桥。
我也开始翻看这日记的后半截,这注释上说:
“纸人鬼并不总会在一个地方,而且好像是因为杀了姜雨丰的关系,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后来他经过了很长时间的蛰伏,才又有所行动。这也是为什么过了这么多年,他才又出动去寻找徐家人的原因。”
上面还说:“这纸人鬼其实还有一个癖好,那就是他喜欢在杀死人之后,将他们的灵魂残片放在一个小小的纸人身上,这就像是蚊子叮人之后留下一个大包,让人又痒又痛,他就是在宣示自己的胜利成果。
而且纸人鬼还会通过这些纸人作为踪迹,去回到自己曾经的猎物,寻找这些人亲近的人来下手,这就像是在小猫腿上缠了毛线,以此来判断它的行动轨迹。”
听我这么说,小莹他们顿时紧张起来,因为我现在手上正拿着那个诡异的纸人。
可是现在这个车厢里面空间这么狭小,他们又能走到哪里去呢?诚然,即便是不在车里,我们或许也早已无处躲藏,在其凝视之下许久了。
敌人在暗处,我们在明处,我们总是吃亏的。
而且我也知道,只要徐铭茜在我们身边,那他早晚会找到我们,我们只需守株待兔就好。
望着车窗外面夕阳西下,晚风吹拂,一股海的气味儿扑面而来,远处的飞鸟相与还,不知何为疲倦,让人心生羡慕之感。
也就这短暂时光,我能感觉到惬意。
徐铭茜还告诉我们,只要过了前面的这一小段盘山道,就可以到南烟岛了。
看着桥下的海水拍打着海岸,夏草还兴奋的说:“哇,一会儿我们能不能能到海滩上面去玩呢?”
我无奈的说:“不是我不想,我们哪有那个时间,现在救人要紧。等着所有的事情都利索之后,我会带你到这水边来玩儿的。”
可就在我们这样说的时候,车子正好经过一处弯道,惯性把我们甩向车子的一侧。
而且最可怕的是,与此同时,一辆大货车以极快的速度,向我们这边驶过来。
最可怕的是,因为是傍晚,货车还没开车灯,距离我们很近我们才看到这车。
现在,那车距离我们也只剩下大概两三米的距离了,就在这时,我竟然通过车前窗看到,那开车的人竟然是一个纸扎人,他在徐铭茜车灯的掩映下,显得是那样恐怖森白。它的眼神就像在说:“你们还想抓我,你们全都跑不了!”
我们现在想要躲开,根本就是天方夜谭,徐铭茜现在想要调转方向盘,抑或是与它错开都是不可能的,况且她现在已经紧张到双手开始颤抖。
“啊,我不想死,我还没找到真爱呢!”
看到这一幕,小莹几乎失去了理智,我也能感觉到头顶滴下冷汗来。
徐铭泽在这一刻看徐铭茜脸色煞白,一把拽开她的手。
随后紧紧握住方向盘,在撞上大卡车前最后一秒,把车向侧面左侧。
整辆车也因为惯性和突然改变方向,开始向山体东侧滑下去。
徐铭泽一直死死把着方向盘,并且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尽量调整方向,让我们的车尽量不要撞到山侧面的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