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奈何他心有余而力不足,一双双大手阻挡着他前进的脚步,甚至还有两人反手把他按在了地上。这时,所有人也都被他的声音吸引了过来,乐声戛然而止。
刚才还给人一种温暖感觉的火光,这会儿却让人觉得有些窒息,我甚至感觉它正在炼化我的皮肤。
在这少年挣扎个不停的时候,远远躲在后面的那三个人赶忙跑了过来,大家把他围在了中间,每个人脸上都写着怨怼与不解。
刚才那位大叔走上去,苦口婆心的说:“犹勒,你是没有资格参加这次晚会的,你就不要在这里闹了。不能因为你一个人而扫了所有人的兴,让大家都过不好这个节。你只会让自己的罪孽加深!”
犹勒却说:“我根本没做错任何事情,可是我却被惩罚,这太不公平了!”
刚才那三人中的男子劝他说:“儿子,你就不要再闹了,没有人会相信你说的那些话。你不能再扫大家的兴,我们能继续留在村子,其实就应该感恩戴德了。”
这时,旁边一个妩媚的女子冷哼一声,白了那男人一眼:“哼,你们知道就好,也不知道你们是不是怎么管教自己家的孩子的,这孩子真像有娘生没娘教的……没教养的样子,啧啧,你就算之前没错,现在扫了大家的兴就是罪大恶极!”
犹勒听到这话,气得火冒三丈:“你,你这人,不要血口喷人。我从一开始就是被冤枉的!”
看他如此无助,我有些同情他,可他这样说的时候,似乎没有人相信他的话,大家看他的时候都是一脸冷漠,甚至嘲弄的表情。
一个手中拿着和他一样的琴瑟的男孩儿走过来,这小子身材壮硕,一看就是营养太好,和犹勒瘦弱的身板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这男孩一把把他推倒在地。
犹勒坐在地上,一脸委屈的样子。他的母亲和妹妹走过来,也只是扶起他,并说:“孩子,你快跟大家道个歉吧,今天这事儿明显是你做的不对……”
那妩媚女人的丈夫似乎不依不饶,还添油加醋,巴不得把事情搞大。
她开口说道:“就是,你明明是看自己落选,没能有机会在成人礼上演奏,所以就让想让大家都不好过。你这孩子真是恶毒的很,看你们就一身晦气,难怪你们家人会是这村子里的不祥之兆,原来就是因为你们本质就不咋样!”
孩子欲哭无泪,只能拍拍身上的土站起来,他的爸妈对刚才那对夫妇强颜欢笑着:“哈勒夫妇,这件事是我家孩子做的不对,我们在这里给你们赔礼道歉了,还请大家继续这盛大的活动,我们以后的白雪节也不会再出现在大家的眼前了……”
“慢,你们以为这就完了?”哈勒不依不饶。
“那……那你们的意思是?”犹勒的母亲一脸的为难与惊恐。
“跪下,磕头认错,你们一家人都是!”听到这,我意识到这哈勒夫妇多半是村里的恶霸,不然旁人也不会对他们毕恭毕敬,一副不敢惹他们的模样,就算这孩子不懂事,这样惩罚他的家人也着实有些过分了。
我本以为这女人会拒绝,谁知她居然弯下了膝盖,她的丈夫也低下了头,作势要跪。
现在雪大了起来,失去了原本的美感,反倒化作了六月飞雪在诉说着这家人的冤屈。
“妈,咱们不能跪,我当时是分明看到了鬼魂,这一切不是我的错,是他们血口喷人!”
男孩这样说着,母亲抬手就是一巴掌。
“啪!”
这一记耳光,在夜晚里甚是清脆响亮,与那燃烧的木头发出的噼啪声音截然不同,也让我为男孩感到有些心疼。
女人眼含泪水说:“你闭嘴,跪下!不然我没你这个儿子!”
然后就拽着自己孩子的胳膊给所有人磕了头,认了错,随后踉跄着站起来,匆匆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一家四口背对篝火与茫茫多的村民,背影尽是苍凉落寞和屈辱。
当几人走远,我听到那女人的嘶吼声从远处传来。
即便这样,有个女人也还在嘟囔着:“哼,今天让你们跪下算是便宜你们了,这就是因为你们家人心眼坏,所以即便我家木花不能够参加成人礼,你家的犹玛也没有资格。无论你们使什么诈也没有用,好在老天有眼。”
村民散开,宣布成人礼推迟到明天的时候,我已经对其他细节完全不在乎,只关心孩子说他看到了鬼这件事情。
这插曲也让我们所有人都满腹狐疑,可能也只有在场的村民们才知道这男孩身上发生了什么。
不过当我用眼神询问大叔究竟这件事是怎么回事的时候,他又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多问,然后赶忙走开了,这反而让我的好奇心更强了。
小洛也拽着我说:“禹大哥,既然这是人家村子里的私事,咱们就不要管了,再说他们都说那一家人有问题,那说不定他们谁的身上就有鬼。我们如果太深入了解,有可能会引火烧身。咱们不能总是多管闲事,之后我们还要去敦煌呢!”
那伙人当中的乐丹也说:“就是,这种事情咱们还是不要参与了。咱们既然是游客,大老远的到这里来,该吃吃,该玩玩,人家村子里的事情人自己会解决的。”
“要走你们请便,你们这时候倒是难得的统一战线了?你们不过是自私的在乎自己的安危。你们走吧,我定要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他们无奈的随着村民离开,去找落脚的地方了。我虽然感到有些无奈,但我并不打算改变自己的想法。好在还有老狄和小九跟着我,他们说:“反正闲着也是闲着,晚上又没有什么事情,不妨查查这事情好助人为乐。”
我们开始打听的时候,每家每户几乎都不愿意跟我们提起此事,在我们提起那家人的时候,都一脸厌恶,甚至有人很冷漠的把门关上了。
当到了此前那个叫哈勒的男子家的时候,他起初还热情的给我们开门,满脸堆笑地说:“远道而来的客人,你们找上门来不知所为何事?”
在我说明来意的时候,他也马上变了脸,他倒是没有马上关门,只是恶狠狠地说:
“哼,就那家人呀……我劝你们还是离他们远点儿的好,喏,村西边儿的那栋房子就是他们家。原来他们是住在村内的,可是自从他们家人被视为不详之后,所有村民就都疏远他们,最后他们被逼搬了过去。”
这男子后面说的话我一句没听,也都是类似劝阻我千万不要靠近他们家人的这种话。
随后,我们来到了最冷静的犹勒家门前,这附近连户人家都没有,所以也格外安静,但凡有一点声音都一清二楚,我跟着小九她们还没走到这家人的门口的时候,就听见里面正传来激烈的争吵声。
我们听到女人在哭喊着:“哎呦,这日子真是没法过了,为什么我们家偏偏遇上这样的事情,你这孩子为什么永远不给我省心?”
那男人却说:“媳妇,你理智一点,这件事情有可能不是我们儿子的错呢。毕竟没有人相信他说的话,和他说谎是两回事呀。”
妻子完全不顾自己家女儿的哭声和儿子的呜咽声,这会儿她也已经走到了门边儿恶狠狠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