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想顺便告诉你,顾大哥的身体暂时没问题,只是需要静养。让你把心放在肚子里去。”小九说着甩着辫子出去了。
我和老狄扒拉了两口饭,赶忙就去找卓穆。
现在天刚蒙蒙亮,我们的脚边一片水雾,空气也格外清新。
我刚走到卓穆的碉房门口,就听里面有女人的声音。
我赶忙和老狄一起躲在这碉房后面。没过多一会,这达娃就捋着头发,整整自己的衣服出来了。身后跟着卓穆,两人尽管保持着一定距离,可我们还是能闻到一种暧昧的味道。
等卓穆走到我们卧房门口的时候,我和老狄装出一副刚睡醒的样子从房后走出来。宰德此时从茅房里走出来,他说:“几位都起来了?那咱们一起去放牛吧?”
“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放牛的?宰德,这一路你都再给我们做向导,你就不想多睡一会?”我有些纳闷,于是问。
“没事的,我平时本来起得也早,再说我从来也闲不住,我去还能给你们当个翻译,走吧!”我们几人寒暄着就骑上了马。
披着晨露,卓穆在最前面用马鞭驱赶着牛群,我们和他保持着大概七八米的距离紧跟其后。牛群就像是一片黑色的麦浪,随着卓穆的吆喝向丘陵中丰美的草地那缓缓移动过去。
这牛群走一路吃一路,我们却丝毫不敢松懈,一直在环顾四周,心想着就算是能找到一点和鬼魂有关的线索也好。
可后来我渐渐有些忐忑不安了,因为从我们离开碉房区应该也有半个多小时了,一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
别说是有什么牛的鬼魂了,就连野兽我们也没见到几只。倒是偶尔会有几只野兔从我们面前跑过去。
唯一让我感到奇怪的,是这天色,明明都已经到了应该出太阳的时候,可又是乌云压城,狂风大作。
就在我们因为狂风而睁不开眼睛的时候,不知从哪里传来一阵和昨天一样的动物哼鸣声。
这下可好,这鬼魂没出现,牦牛们都因为这声音受了惊,开始四散逃窜,我们因为离得远,所以没有受到波及。
可这卓穆正处于牦牛群的正中,这马也吓得抬着蹄子在原地打转,不知如何是好,照这样下去,一旦马被牛群顶翻了,这卓穆也将命悬一线。
与此同时,一个头戴着牛头面具的男人正举着一把大刀,从卓穆的斜后方冲了出来,意图再明显不过。
我这才恍然大悟,这根本不是什么鬼魂作祟,分明是人祸。我也顾不上自己的安危,挥鞭策马。如走钢丝一般保持着平衡,沉着气,巧妙的躲开牦牛的尖角和铁蹄,赶在那人冲到卓穆背后前的最后一秒挡在了卓穆背后。
看着朝着我头顶劈来的大刀我丝毫不慌,抬手就是用剑一挡,虽然一只手因为紧握着剑刃已经被震得破了皮,流了好多血,可为了不让自己被人“开瓢”,我也只能咬着牙忍痛硬撑着。
卓穆也在同一时间回头,看到了这一幕,他策马一脚踹在这“牛头人”的身上,把他踹下了马,又极力挥动着马鞭,声嘶力竭的让牦牛们镇定了下来。
卓穆跳下马,骑在那还没缓过神来的男子身上对着他的脸就是一拳。直把那头骨面罩都打飞了出去。
此时老狄他们也已经骑着马赶到,焦急的冲上前来,躲开惊魂未定的牛群说:“禹城,你没事吧?”
“咝!”我捂着手上的伤口,扯下了一块布条简单给自己包扎了一下说“没事没事,快去救人,别让他被打死了!”
宰德死死抓住卓穆还要挥动的拳头说:“你冷静一点!”
“怎么会是你?你就是鬼魂?”我顺着老狄的声音走上前去,没想到看到了惊人的一幕,躺在地上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卓尔,尽管他现在鼻青脸肿,鼻孔窜血,可我还是能分辨出那人就是他。
他腰上的那个兽骨制成的号角,也解答了这刚才的嘶鸣声究竟是从哪里来的了。原来,这所谓的鬼魂,原来根本就是卓尔假扮的。
卓穆愤怒的瞪着他:“你为什么要杀我?父亲也是你害的是不是?你和鬼又有什么分别?”
宰德赶忙劝架:“卓穆,这禹城的手可还在流血,咱们得赶紧给他医治。还是先把他绑回去再说吧!”
在我们几人的帮助下,这卓尔被绑了起来。扭送回了碉房。可我总觉得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毕竟其中的疑点还是颇多,如果这卓尔的目的是卓穆,那这仁丹身上的伤口又是怎么回事?
等我们回到了碉房的时候,达娃看见卓尔被绑着装出一副焦急的样子说:“哎呦,卓尔你怎么了?他们怎么会把你绑起来,这一定是误会对不对?”
卓尔却像狼一样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舔舐掉了嘴角的鲜血:“你少假惺惺的了!你这个贱人!
如果不是你和我大哥私通,我怎么会对他恨之入骨?如果不是你们害得父亲卧病在床,奄奄一息,我也不会出此下策了。”
“松绑……”高鸠幽这一句话虽然波澜不惊,可却掷地有声。
“可是……他刚才还……”宰德看到高鸠幽凌厉的眼神,便只好乖乖的去给卓尔松绑了。
“为什么要给他松绑,他可是刚才还要杀了自己亲哥的人啊?”达娃很是不解,还表演出一脸无辜,现在想想,她的样子真是让人反胃,简直就像是在说自己的仇人,而不是丈夫。
“当然是为了让你们平心静气的好好聊聊了,如果要是一直绑着他,万一你们要是威胁他,或者是痛下杀手,我们不也是束手无策。等到时候如果死无对证,岂不是随你们怎么说都可以了?”
我已经大概了解个中缘由,所以自然不会再为这达娃说话。任凭她死死盯着我,恨不得在我身上看出个洞,也拿我没办法。
看着我们十多个人,其中还不乏几名彪形大汉,达娃和卓穆也只好照办,这俩人现在不过是我们这群猫手上的两只老鼠。
我们陆续入了坐,高鸠幽让金豹他们站在达娃等三人身后,怕的就是他们再做出什么冲动的傻事来。
“你们是什么时候在一起的?”高鸠幽现在俨然一副长者、首领的派头,端着一碗酥油茶,不紧不慢、小口细呷,不怒自威,让人在她的威压之下,不得不说真话,让人连自己的最后一丝卑微都消磨于无形。
“啊?您说谁?”达娃还想装傻。可声音已经颤抖了。
卓尔气得用手狠狠的抠着椅子上的兽皮,恨不得把指甲都折断:“当然是你和我大哥了,你们是什么时候狼狈为奸的?”
“这怎能怪我?我一个弱女子,大老远嫁过来,你说从我们结婚开始,你就没碰过我一根手指头,开始我还以为是你不好意思,可谁知,后来我去问了巫医才知道……你分明就是那方面不行!”
达娃也不管什么难为情与否。可能她早就有了想要挑明自己和卓穆关系的想法,只是碍于卓尔的面子,所以才一直没开口。今天在我们的撑腰下,她终于是有了底气,才敢把这些话说出来,一吐为快。
“小九姐姐,那方面是哪方面?”坐在我旁边的任梦好奇的问小九。我赶忙挤眉弄眼的让小九带着她去了屋外,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还是不让小孩子听到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