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就不是亲生的她也是我闺女,我爱怎么着就怎么着,你能把我怎么样?”章军说话的时候,脸上的横肉都会跟着颤抖个不停,他的样子实在是很找打,如果不是我现在身体抱恙,我定要爆锤他一顿。
“不,我的意思是,孩子得的,可不是什么普通的病,没准,就是邪病也说不定呢。”我说到这故意停顿了一下。
那章军的眉毛顿时拧巴在了一起,现在的他活像是一块被融化了的荤油。“你少胡说了!我家妞妞才没有什么邪病!赶紧跟我回家,都几点了还不睡觉!你娘真是把你惯坏了!”
这男人块头也是大得很,根本不顾妞妞的感受,像夹皮包似的把妞妞夹在腰上,就怒气冲冲的走了。
孩儿她爷忍不住叹气“唉,这叫什么事啊?这后爹果然不如亲生的好!只是可怜了这孩子……”
“那孩子的亲生父亲呢?”老狄怒不可遏,我还是第一次看他这么愤怒。
“唉,我儿子何宇兵在孩子一岁的时候就去世了,孩儿他妈说,是下雨天上山,结果滚落下来被竹子刺穿了脑袋……我最后,就连儿子的尸体都没看到!”
这似乎激起了老伯的痛苦回忆,我也不忍再追问下去。不过从老狄的表情来看,这件事他是非管不可了。
当晚,我们就躲在这妞妞卧室的窗户下面。想看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尽管我的腿已经酸麻得不得了了,我也还是咬牙坚持着。
也不知过去了多久,似乎是从远处传来了什么人的低语和呢喃,老狄用唇语对我说“你听!”
那似乎就是从妞妞的卧房里传来的声音,再仔细一听,那似乎就是一个男人在说话,而且反反复复都是一句“我被你后爸杀了,我被你妈妈埋了……闺女,我被你后爸杀了……我就在后院的那棵树下……”
这么大的声音,妞妞怎么可能不被吵醒?她哇的一下哭了出来,“救命,我好怕!爸爸……”她的后半句话被妈妈一把捂回了嘴巴里去。
“你别吵吵,如果这让别人听见了,我和你后爸都没法活了!到时候我们一定也不会放过你的!你知道么?”
孩子妈的声音从她旁边传来,这样看来,妞妞的爸妈一直知道她半夜不睡觉的原因,他们之所以会那么愤怒,害怕妞妞乱跑,就是怕这孩子会说漏了嘴。
“可是……”妞妞还要解释。
“别可是了,你要听话,知道了么?”妞妞妈苦口婆心的说。
“嗨,我看呐,你就别和她废话了,直接哪天带她去河边,要么去山上……”章军的声音传来,我气的咬牙切齿,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的人?
“你胡说什么呢?她可是我的亲骨肉?”妞妞妈小声说。
“切,亲骨肉怎么了?那软蛋不也是你亲手埋的?他还是你亲丈夫呢!”章军说这话的时候,就像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似的。还有几分得意。
“可是,爸爸现在就在你们身后瞪着你们呢……”妞妞小声说。
“啊!老公你放过我吧!我真的不是故意想杀你的!是你太窝囊了,这不能怪我!”
“我也不是故意要杀你的,兄弟,你别来找我……”
这两人完全没了刚才那股威风劲,脸色煞白,竟然开始告饶起来。
“救命啊——!”章军杀猪一般的叫喊着,想逃出去,可还没等他迈出第二步,就被何宇兵一口咬掉了一条腿,鲜血如注,“咚”的一声摔在了地上。还发出了痛苦的哀嚎。
孩儿她妈吓得腿都软了,跪在地上猛磕头,头都磕破了,可还是没法阻止何宇兵一步步走向自己。妞妞躲在角落里,吓得哭都不敢了。
“老狄,咱们现在进去救人吧?”我询问着老狄的意见。
老狄却脸一黑,“这种狗男女,救了何用?”
我其实一开始也和他的看法一样,但是我转念一想,如果他俩都死了,这孩子没有父母,只有个爷爷在身边,岂不是太惨了。
现在也唯有提及老狄的这一软肋,才能让他暂时冷静下来。“这狗男女是无所谓了,可是孩子……”
老狄果真如我想的那样犹豫了一下之后说:“上吧!”
老狄话音一落,我就一脚踹开了窗户,跳进了屋内。
何宇兵见我们两人闯了进来,便把注意力集中到了我们身上。他似乎也能感觉到我们是充满敌意的,便马上转过头来瞪着我们,张开了血盆大口冲了过来。
我急忙举起金钱剑抵挡,何宇兵咬在了金钱剑上,可他马上被那金钱剑上的金光灼痛了嘴巴,急忙松开了口。
老狄趁此机会绕到他的后方,一剑刺中了何宇兵的心脏。他痛得趴在了地上,奋力的挣扎着,可还没等他动,这老狄就已经拿出了符咒贴在了他头上。
我看准时机,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剑,手起刀落,他的头在地上咕噜到了那早已吓得尿裤子的女人面前,还对她冷笑了一下。
此刻见此情形,那女人吓得魂飞魄散,发出了杀猪般的惨叫,然后就翻白眼吓晕了过去。
我赶忙把符纸贴在这何宇兵头上,生怕再生什么事端。可当我环顾四周才发现不妙——这妞妞竟然不见了踪影。
一看地上的血迹向门外延伸,我便马上明白过来,这章军定是带着妞妞趁乱逃了出去。谁知在经历了这样的事情之后,这冷血的男人会对孩子做出怎样的事情?
我随口嘱咐了老狄一句让他善后,然后就冲出了木屋。
当我顺着血迹找到妞妞的时候,她已经被章军举到了空中,尽管奋力挣扎,可还是小胳膊拧不过大腿,根本没有半点还手之力,只能任人摆布。
“你放下妞妞!孩子是无罪的!”我厉声呵斥,却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这章军把孩子摔在地上。
“呜呜……叔叔救我!”妞妞沙哑的哭嚎着。
“呵,她老子咬了我的腿!老子早就看这个孩子不顺眼了!我要她给我做陪葬好来报一箭之仇!”章军的叫喊惊醒了全村的人。
大家纷纷来到室外,围观着这触目惊心的一幕。没人敢轻举妄动。
“哎呦!这章军,果然他不是什么好人……”
“就是,我们早就说他和那贱女人串通一气,如今看来,就是这么回事……”
这也给我的营救增加了难度,毕竟谁知道这章军会不会发疯,做出什么狗急跳墙的事情来?
“你别激动,那鬼已经被我除了,你把孩子放下吧,否则的话,如果孩子成了怨灵,你岂不是在给自己加重罪孽,自讨苦吃?”我只能苦口婆心的劝他。
不过这话似乎也起了一点作用,章军看着手中鲜活的孩子,放松了警惕,可下一秒,他又激动的说,“哼,反正我也要死了,罪孽深重又如何?”
也不知这人是不是已经神经错乱,竟然反复无常起来,这可出乎我的意料,也让我的心又悬了起来。
好在就在这危急关头,夏花从背后一脚踹在了章军受伤的腿上。他失去了平衡,手一松,孩子掉了下来。
周围的人见状惊呼,“天哪!孩子!”
好在我已经一个滑步趴在了地上,正好仰面接住了掉下来的妞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