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遭弥漫着股浓郁的情绪,不断冲击侵蚀着一众控制人员的意识。
这莫名的情绪,似乎充斥着股怀疑,不停的诱导着一众控制人员低头,想要往自己身上看。
控制小队的队长再低喝了声,同时向一名控制人员下达了指令。
那名控制人员紧跟着便转过了身,停顿了下,再出声说道,
“没见好转,仍然再逐渐严重。感觉自己的身体很扭曲……感觉正常的身体不太对……身体好像被撑开了,有东西鼓了出来……有皮肉落到了地上。”
那名控制人员浑身愈加绷紧着,脸上不禁流露出些痛苦,脖子用力绷紧着,阻止着自己的不低头,有些止不住的发颤。
“……老大,我想低头的感觉也在加重,有点忍不住了。”
有控制人员脸上流露出些挣扎着。
“……我感觉我的腿里骨头好像烂了,我要站不稳了。”
有控制人员脸上绷紧着神情,快速说道。
静静站着,似乎没听到耳塞里不时传来的,经过处理的声音。
陈沦转过的目光,再落在那沙发上的三道身影身上,那畸变臃肿的年轻男人身上,
眼底平静着。
“滋……本台新闻……滋……”
而就在这时候,那坐在木偶和布偶中间,畸变臃肿的年轻男人身影脸上带着些笑容,
再对着电视机,按下了遥控器,
电视被换到了个似乎幸好不好的屏幕,满是雪花的屏幕上显示着模糊的声音,不时底噪,不时断续的声音从电视机传出。
电视机屏幕上些泛白的微光,映在那畸变臃肿的年轻男人身上。
那年轻男人转过了头,面朝着陈沦等人,脸上还带着些笑容,
只是朝着陈沦这侧转来的脸上,
五官似乎已经有些消融,只是用力着红色的漆料,在他被撑开的脸上,画着眼睛,画着嘴。
那反着些光,像是木头的皮肉拉扯着,露出些笑容来。
“……老大,我扛不住了!”
“退,退出屋子!”
在那年轻男人头转过来的同时,
紧跟着,一股更加浓郁而汹涌的负面情绪骤然朝着一众控制人员这侧肆虐而来,
浑身紧绷着的一众控制人员受到浓郁负面情绪的冲击,脸上不禁流露出些痛苦的神情来,面上有些挣扎,
露出的手臂皮肉上,似乎也受到极端负面情绪的影响,在鼓起,在被撑开,在变形,扭曲。
有控制人员痛苦着,紧跟着做出汇报。
控制小队的队长脸上同样流露出些痛苦,手上用力,攥紧了手里的枪。
迅速对着一众控制人员下达了撤离指令。
“自由开枪!别低头!”
“别低头,这是命令!守住命令!”
一众控制人员脸上各自有些挣扎,痛苦,绷紧着的脖子颤抖着,忍着低头的强烈冲动,
身上的皮肉不时在隆起,变形,似乎是身体在挣脱着意识。
抱着枪,有人颤抖着,有人痛苦着,却依旧保持着各自方位的戒备,同时快速朝着屋外撤离。
控制小队的队长执着枪,守在最后。
陈沦目光平静,迎着那臃肿畸变了年轻男人脸上似乎画出来眼睛投来的目光,
视线落在这年轻男人身上。
臃肿畸变了的年轻男人脸上还带着些笑容,也未曾起身,
只是笑着,望着一个个控制人员快速朝着屋外撤离。
“陈沦先生?”
等待控制小队一众控制人员相继退出屋子,
控制小队队长脸上带着痛苦和挣扎,眼底不断交杂些情绪,
快速朝着屋外褪去,看到陈沦,同时出声喊了声。
陈沦只是摇了摇头。
控制小队队长也没停顿脚,快速撤离出了屋子,到了楼道外。
屋里,只剩下陈沦一人,有些死寂。
“……汇报情况。”
退出屋子,汇聚在楼道中,控制小队队长再快速向其他控制人员出声说道。
“身体异样感有所减低,可能已经脱离感染范围。”
“……身体异样感没了,但还是持续要想低头的想法,可能是自我意识,也可能是持续影响。”
“身体异样感没了……”
一众控制人员快速汇报着身体情况,各自额头上都还带着些汗水。
“感染范围可能不大,就在堕落成诡者或跪身周不远。”
控制小队队长再向后方汇报了句,再转过身,望向了还在屋里的陈沦。
也没出声去打扰或者询问,控制小队一众控制人员再抱着手里枪械,替陈沦警戒着周遭的情况。
陈沦目光平静着,落在身前,只是在这客厅里原地,静静站着。
周遭有浓郁而极端的负面情绪在肆虐,不断朝着陈沦冲击而来,似乎想淹没陈沦的意识,诱导陈沦低头。
那堕落成诡的年轻男人,臃肿似乎变成了木质的脸上,笑容似乎凝固着,就那么坐在沙发上,木偶和布偶中间,笑着,朝着陈沦望着。
陈沦挪脚,
往着这身影臃肿畸变了的年轻男人跟前再走了几步,
走到了那茶几跟前,
那年轻男人脸上,也始终挂着些笑容,笑着,似乎望着陈沦。
陈沦顿下脚,转过些目光,
目光落在茶几上,
边角染了些血的茶几上,盛着碗汤的海碗两边,
还各自摆着三幅碗筷,三个汤勺。其中个碗里,还盛着小半碗汤,
汤已经凉了,是圆子汤南。
抬起头,目光再转过,
陈沦目光再落在了这沙发上坐着的三道身影身上。
看着这穿着碎花长裙的布偶,穿着蓝色工装的木偶。
“这是你父母?”
陈沦语气平常,对着这臃肿畸变了的年轻男人问了句。
听着陈沦的话,这年轻男人似乎是画出来的脸上,皮肉拉扯,笑容再更浓郁了些。
“滋……本市桂苑……小区……滋……”
客厅屋里,屋外映进的光映在门边地上。
映着光的两边,依旧弥漫着昏暗。
有些安静,只要那老旧的电视机,发出着些带着杂音的声响。
屋外,脱离感染范围的控制人员,执着枪械,替陈沦警惕着周遭。
屋里。
陈沦脸上依旧平静,站在这茶几旁,
似乎就如同清晨站在还未褪去夜色的屋中,
任由周遭弥漫着的昏暗淹没着半边身子,任由那老旧电视机屏幕映出变换微光映在身上,
只是目光落在身前。
这身前,坐在沙发上,长裙布偶,工装木偶之间,身上皮肉臃肿,似乎被撑得涨开,皮肤表面带着些木色,似乎是上了蜡油木头,脸上五官似乎拿着漆色涂抹出来的年轻男人,转过着头,朝着陈沦望着。
手里拿着的遥控器,还对准着那老旧电视的方向。
臃肿的脸上,皮肉往后拉扯着,似乎被画出来的五官,依旧似乎笑着。
未曾出声。
只是随着这年轻男人脸上浓郁的笑容,周遭的极端负面情绪在愈加浓郁,
不断朝着陈沦冲击而来,似乎要将陈沦的意识淹没。
只是这浓郁的负面情绪只是在陈沦身周徘徊。
陈沦只是平静着,目光落在这堕落成诡者身上,
再转过些目光,先落在那茶几上,盛着圆子汤的海碗里,
再转过,落在那穿着碎花长裙的布偶身上。
“你母亲病了?吃不下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