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钱伯手里符箓一亮,在屋檐之下,竟然一段阴影出现,遮住了阳光。
紧接着一个诡物就出现在阴影之下,他看着钱伯,忍不住瑟瑟发抖。
钱伯径直走进了阴影处,方休看到钱伯一根手指放在诡物头上,立马就知道钱伯想要做什么。
看来钱伯也在确认这诡物到底如何,因为方休感知之下,这诡物并没有任何因果缠绕。
也就是说,这诡物外表看来,并没有杀过人。
曹依依此刻在一旁没有说话,她看到钱伯此刻朝诡物,勾了勾手指。
那诡物接着就显出本来身形,而曹依依后面郭家上下,还在想钱伯在看什么,突然看到诡物忍不住一声惊吓。
“呀!”
本碎碎叨叨看热闹的人们,顿时被吓得连滚带爬,瞬间躲得远远的。
钱伯这时候也没管郭家的人反应,而是叹了一口气。
“这也算可怜诡物,竟然稀里糊涂闯了进来,不过也好,今天也算是缘分。”
是的,这诡物其实就是游魂,本来会消散,却被恶灵气息困住,不出意外就会成为恶灵的养料。
那诡物明显不知道钱伯是什么意思,可方休缺忍不住看了一眼诡物,这诡物幸运至极啊。
接下来,就看到钱伯一根手指点在诡物身上:
“十方诸天尊,其数如沙尘,化形十方界,普济度天人,委炁聚功德,同声救世人……”
诡物先是惊愕,而后惊喜,直接对着钱伯跪拜,磕了几个头,而后就径直消散离开。
是的,钱伯这次帮诡物除去恶灵枷锁,不出意外,他就可以渐渐消散,不用成为恶灵的养料。
这就是诡物刚才跪拜的原因。
只不过,放了诡物恐怕恶灵就会有所感知。
也就是说,恶灵,恐怕就要到了!
:
郭家庄园。
诡物消除,恶灵暂时没有出现,不过刚才钱伯的手段,已经彻底震慑郭员外一家老小。
看着这诡物消失,钱伯还准备守株待兔,可是郭员外以为危险已除,直接就走了过来。
管事很有眼色,此刻竟然先行一步,虚迎着就在郭员外身后,殷勤至极。
郭员外来到钱伯三人面前,和之前害怕诡物躲在后面不一样,他身后乌拉拉一群人跟着过来。
郭员外有些激动,甚至一开始还有些语无伦次,紧接着就把钱伯三人人恭恭敬敬给迎进前院。
方休看着架势,自然明白这是为什么,看来这郭家前段日子,怕是被那诡物祸害得不浅。
等进了前院大堂,郭员外吩咐下人上了好茶,满嘴都是感激之情,说以后终于可以安心了。
可这时候,钱伯像是有些煞风景,直接说道:“员外,恐怕你想的太好了,诡物并没有除去。”
“啊?那刚才……”
“刚才只不过是个意外,有个倒霉的游魂,误闯此地而已。”
“什么?”
听到这,郭员外再次脸色发白。
钱伯没有回答,而是打量着堂内众人,郭员外和他家仆人虽然大多面色憔悴,但印堂之间,并无遭受邪疫的迹象。
这就有些奇怪了。
这可是白天都可以出没的恶灵,竟然对郭员外家没有赶尽杀绝,实在是有些说不过去。
他想到这,不禁看向方休,方休好歹是相门传人,也自有本事,他想知道方休有没有看出什么。
方休明白钱伯的意思,也是摇了摇头,他这感知敏锐,也没看到什么异常。
城门口榜文上说得清楚,遭了诡物攻击的是郭家,可是这郭家遭受恶灵攻击,竟然没死几个人,实在有些意外。
于是,方休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不知道郭员外有没有什么线索,毕竟这诡物也不可能无缘无故来这里。”
郭员外脸色有些难看,手指头忍不住敲了敲桌面,而后下定决心,说道:“三位大人,请跟我来。”
于是钱伯三人,跟在郭员外身后,郭家仆人也一窝蜂跟在后面,走到了一间厢房。
此刻,厢房里面全是上等木材家具,一张红色幔布的床上,竟然躺着一个病恹恹的衣着华贵的男子。
这男子看起来年纪不大,可是面色发青,眼窝深陷,任人都瞧得出是命不久矣。
“三位,其实不是我招惹了诡物,而是犬子踏青回来以后,惹了脏东西,本来过段时间是犬子大婚之日,现在……哎!”
郭员外叹了一口气,这种情况怎么可能如期举行婚礼,能让郭家少爷活过来就不容易了。
不过,由此也怪不得郭员外说是自己招惹了诡物,毕竟要是说他儿子招惹诡物,怕是麻烦更大,毕竟郭家结亲的人家,也不可能是一般人。
钱伯这时候眼神直愣愣看着躺在床上的郭家少爷,曹依依作为夜镇司镇卫,就想要开口问几句比较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方休这时候却一把拽住曹依依,而后手指轻点在曹依依额头之上,相门秘术――开天眼。
接着方休指了指郭公子的肩头,那里坐着一个皮肤青黑,浑身浮肿婴儿状的小诡。
此刻,那小诡根本没有在意钱伯他们闯进来,它踩在郭公子肩头,自顾自玩耍。
而且,这小诡时而用乌青的嘴巴,贴住郭公子的的耳朵处,这时候它瘪着的腮帮子一鼓,郭公子就打了一个哆嗦。
曹依依被方休点开天目,看向张员外的肩头,她的脸色顿时就凝重起来。
这时候郭公子好像因为冷,所以提了一些精神,不禁有了开口说话的力气。
“爹,你来了?这些是……”
郭员外此刻瞧见自己儿子,又看到钱伯他们面色沉重,不由得担心问道:“几位大人,犬子情况如何,不知这诡物……是不是很难对付?”
郭公子看到自己父亲没搭理自己,看到钱伯三人,也知道这是父亲请来的救兵。
尤其他看到曹依依的时候,眼睛不由一亮。
这女镇卫好是漂亮!
钱伯听到郭员外的话,并没有说很难对付,反而是说了声:“这诡物凶得很。”
闻言,郭员外失望之色,不由溢于言表,看来这三位高人也是怕了,哎!
他不禁幽幽叹息:“这无缘无故,为什么有诡物要来害我犬子的性命啊!?”
“为什么有诡物?”钱伯却是冷冷一笑,“当然要问贵公子,到底做了什么?”
听到钱伯流露于表面的不屑,郭员外不禁有些面色不渝:“大人可不要开玩笑,犬子也算是良善读书人,怎么可能招惹诡物。”
“开玩笑?”钱伯听到郭员外的话,却是忍不住反问道:“员外怕是不知道,这几年你儿子做了什么荒唐事吧?”
“啊?”
听到老道的话,郭员外不禁愣了一阵,再回过神,再看向自己的儿子,目光中竟带着一丝释然。
看来,郭员外其实也知道一些自己儿子的情况,可是这跟诡物有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