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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雄沉吟半晌后说道:“怪不得那帮邪物处处针对我们庆阳宫。自从我们常福主接手这花卉场后,定是打乱了花阁那些邪物的邪修计划,再加上恶水滩一战我们跟石冢也结下了梁子,所以两帮邪物一起联手在龙汀对我们庆阳宫相关之人赶尽杀绝。”
独孤道:“你说的这两个因素肯定有,但也不排除那些邪物想在这里布引阴冥阵。虽然上午我们仔细检查了花卉场,没有找到引阴冥阵相关的痕迹,紫藤花下那些怨魂也不像恶水滩那般被彻底锁死在一块阴地里,但蜀门、梅山那些邪巫包括羊瘸子一起出现在闽越总归是有目的的。游龙岭山灵水秀,又是花阁以前的邪修之所,难保它们不动心。”
无为道长道:“独孤兄所言极是,冥荒那些邪物越来越不敬畏天道,而且它们在暗我们在明,我们定要考虑周全。游龙岭这个地方风水好,离野狼山乱坟岗也近,确实极有可能被那些邪物选中,所以我们必须想办法提前阻止它们的阴谋。
“综合来看,最好的方案莫过于在此地建一座道观,派上一帮得力的道师驻守,既可以看守风水又可防止那些邪物占地作祟。
“你们木掌门想在此地建观立堂是没错的。只是庆阳宫离闽越路途实在遥远,而且冥荒石冢和花阁现在也都对贵门虎视眈眈,所以宇文道兄是否跟木掌门商量下看有无更加妥当之策…”
无为道长话已说至此等份上,宇文雄除了对此前庆阳宫私自越界之事更感惭愧之外自是不容再加耽搁,他赶紧走到会场之外给木连山去电汇报。
会场之内,无为道长继续说道:“还有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昨晚在幽集有两个黑衣蒙面道人联手花阁的冥幽一起袭击了天问贤侄,当时要不是巫咸门的巫双长老和几位堂主及时出手相救,那就真的是危险了。
“这俩人使的是正宗的太极两仪剑法,修为极高,只是念力极为古怪,带着冥阴之劲。其中有一人左手使剑,功力更是可怖,身法趋退如电、出手即老到又狠辣。
“听天问贤侄讲这俩人好像在西都也出现过。我苦思良久,仍是没能想到他们到底是何人、来自何方。他们对天问下手,极有可能跟江湖上那个传言有关—‘铜铃镇法水,金鼎烹仙参。若得灵山法,破冥会蓬莱’。
“如果只是为了那个传言倒也不足大惧,偏偏这俩人还跟企图七星连珠定地脉的阴邪们有所勾搭,这个就比较危险了。所以今日也希望大家都好好想想,是否有些许这方面的信息。”
众人听罢,议论纷纷,可惜半晌过后,除了一些无端猜测之外仍然没有得出半点有用的线索。
又过了一会,宇文雄走到会议室门口将无为道长和独孤无名叫了出去。只见他轻声地和俩人说着什么,那俩人边听着边微微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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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幽集和游龙岭出事后,龙汀城内外突然之间又恢复了平静,蜀门、梅山那些巫师以及冥荒的邪物似乎报复目标已达,顷刻间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巫咸门的巫双长老组织人手在龙汀和闽州一带再次仔细寻查,终是没能再找到上官弘羊的消息,于是便只能先返回河东。
几日后,宇文雄带着尚未痊愈的常有德和幸存的庆阳宫汉子也匆匆撤走。那个叫郑美丽的女子仍是疯疯癫癫、无从医治,所以庆阳宫众人将她一同带回了陇州。
龙汀官家迅速收购了游龙岭的花卉基地,然后专门划了一片地方用来修建一座道观。道观建成后,计划由无为道长调拨一批得力的道师驻观弘法,并由善信道长暂领住持之责。
无为道长和独孤无名等留在龙汀城继续做着善后工作。按原来的计划,如果幽集上没有收获便是打算再派人去冥荒查探一番,自然这个事最合适的人选就是章天问了。
只是石冢和花阁那些邪物已然公开联手,它们在龙汀诡计得逞后必定紧盯着道联的行动,而且暗地里还有一个从黑域中跑出来的狠角色楚天阔一直对其虎视眈眈,由是当下去冥荒实在不是明智之举,此事便也只能暂时作罢。
就在章天问等人准备返回西都的前一个晚上,众人吃过晚饭后回到了房间。
突然,房外穿了一通“叮咚”的敲门声响。章天问打开房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个十来岁的男童,他左手拿着一支棉花糖,右手捻着一个精致的信件。
小男孩脆声问道:“你是章天问吗?”
章天问微笑着点了点头。
那小男孩将信件递了过来并轻轻说道:“刚才外面一位漂亮的小姐姐让我拿上来给你的,她还让我问你‘她送给你的那块白玉有一直带着吗’。”
章天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信封,并谢过小孩。转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他缓缓地将那信封打开。
只见淡香扑鼻的第一页纸笺上写着数行娟秀的小字:十二日请去秦岭胡庄一趟,行程注意保密…
信笺落款是逍遥宫的海棠,后面还附了一页,上面描着西都到胡庄的详细路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