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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一队人马举着火把、提着叮当作响的法剑从山上跑了下来。放眼望去,原来是石长风和一众南道西都外堂的汉子。
而此时,一群劫后余生的人也正零零散散地站着河滩之上。
最北边的是章天问和石秀,离他们不远的地上躺着一名气绝身亡的庆阳宫道师。
在东边还散落着三人,正茫然而颤抖地举着一把兽头锤。
而张九鸣、范相成却是在西南方向的河滩旁,这边的形势最为凶险,两名满身血迹的庆阳宫道汉半只脚已经踏进了水边的流沙窝里,还有一名倒在地上生死未卜。
范相成死里逃生,百感交集。虽然庆阳宫与南道之间颇有嫌隙,但他毕竟是官家之人,久经历练、处事圆熟,只见他快速地汇拢众人先给前来救援的南道堂汉感谢致意,石长风等淡然回之。
此役,庆阳宫众人甚是狼狈,两死多伤。
石长风便领着南道众人与张九鸣一起帮着范相成将死伤之人或抬或搀回到柳树岰,然后赶紧驱车往金皋城赶。
回到城里已是凌晨时分,范相成向石长风等再次致谢,然后命人安顿好死伤人员后便匆匆离去。
章天问和石秀跟着自家众堂汉回到酒店,简单洗漱后皆沉沉睡去。
这一晚实在累乏。第二天,直到日晒三竿,章天问才被石秀的敲门声吵醒,原来已是吃午饭之时。
他穿好衣服,胡乱地洗了一把脸后便打开房门准备去叫石长风等人。石秀连忙摆手笑得:“叔叔他们早吃了,他们有事出去了。咱们赶紧下去,张九鸣他们等着咱们呢。”
章天问跟着石秀下到二楼,刚踏进餐厅,却霎时愣住了,原来眼前除了张九鸣和曲灵嫣,竟然还有程瑶。
他看着程瑶,茫然问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程瑶笑道:“我来的时候,某些人还像猪一样睡着。”
石秀听了,狠狠地锤了她一拳,佯怒道:“你什么意思,这是把我也骂了!”
众人哈哈大笑,程瑶却是一本正经地说道:“你不算。”
章天问甚是尴尬,干脆也随着众人疯笑,顷之却瞬间收住笑脸正经问道:“老实交代,你家族婆怎么放你出来溜圈的?”
程瑶来了一口深呼吸,然后学着灵山族婆的语调缓缓叹息道:“哎,丫头真是长大了,会飞了,女大不中留这话看来真是一点都不假哟!”
众人听了更是笑得弯下腰去,程瑶话出了口却是感觉有些许不妥,霎时暗红了脸,好在大家正疯笑着也没注意。
过了半晌,章天问方收住大笑正色道:“快说,你突然过来到底是干嘛呢?总不会是专门请假过来旅游的吧?”
程瑶道:“饿死了,先吃饭,一会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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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到饭桌前坐定,张九鸣饮了一口热茶,长吐一口气后如释重负地说道:“昨晚真是凶险,好在我们电字门的任务完成了。现在也知道了是冥荒的石冢在恶水滩布的邪阵,就看雷字门这边玄妙道长他们怎么决策了。”
曲灵嫣舌头一吐,说道:“还好我是分在寻石村,不过昨天丁家玉石加工坊也是怪异,我感觉那个叫贺万成的工人精神也不太正常。你们去恶水滩后,我看到他好几次一个人偷偷地跑到玉石街后面的荒地里像唱戏的武生一般翻起跟斗来…”
提到贺万成,章天问想起此行的目的,顿时又陷入了烦恼当中。他思索片刻,想起一事,便问道:“对了,木阳和几个庆阳宫道师昨天不是跟你一起在寻石村吗?他们人呢?”
曲灵嫣道:“昨天凌晨,你们从恶水滩回来不久,范相成就带着木阳匆匆走了,说是要赶回庆阳宫。昨晚他们吃了大亏,以庆阳宫一贯的秉性,这事肯定不算完!
“早上的时候,我可听说这回庆阳宫会全力出击,要对恶水滩那帮邪物下死手,顺便给道联去封了那冥口。他们的孟津度老掌门给我们师父打了电话,他要亲自带着庆阳宫长老堂、道法堂以及练功堂过来,应该明天一早就会到,到时恶水滩定是寸草不留!”
章天问急道:“我昨天仔细看了那怪石又问了贺万成话,他和孙万芳的一道魂魄定是被石冢的冥幽封在了那石头里,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