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他的正视。
“我承认,你不是什么小毛孩子,可这阴阳界,还不是你能过的!”
三头犬大喝一声,几乎是同一时间的,三张嘴都是张开,浓浓的危险气息,在他的嘴边凝聚。
蜂不二会坐以待毙吗?
当然是不会的。
左手往腰间一探,冲天水汽,几乎是遮掩了半个天地,他大喝一声:
“青灯,满上!”
无数的酒水挥扬,竟是散成了雾状,黑风搅动之处,青色的光芒,随之附着,轻灵之感,瞬间爆发。
三头犬眼神微凝,此刻蜂不二的气势又发生了变化,他也不敢大意,口中一吐,三道光球,一火一冰一黑,呈流星赶月的姿态,横冲过来。
蜂不二心头微沉,握住黑风的手也是攥紧了些,其上的骨节,都是隐隐泛白。
青光所过,三个球都是粘之即离,一丝青色的火焰,附着在了光球之上。
火球炽热,冰球寒冷,黑球更是神秘莫测,暗藏杀机。
蜂不二不敢大意,黑风粘之即离,而那些光球,也几乎是瞬间,便是爆炸开来,一冷一热,瞬间降低了蜂不二的所有感知,更何况黑球所独有的气息,可是弥漫在三头犬周身的黑气所化!
禁锢能力更是一绝。
带着寒意的前爪,这次却是悄无声息,蜂不二只来得及侧转周身,那锋利的犬爪,便从他的左肩,直接洞穿!
“不!”
清姐大喝一声,就连白瓷里的白脸哥,都是恨不得直接冲出来,与这三头犬直接搏上一搏。
但他不行,以三头犬的实力,只要白脸哥敢上,结果都只有一个,魂魄直接被打散。
打散了,可就真散了。
那他们来这也就没了意义,北窑之行,就算是失败了。
蜂不二闷哼一声,身形凭借着这冲击力急剧后退,鲜血几乎是喷涌而出,一张脸,瞬间便是惨白,气息萎靡。
蜂不二喘着粗气,丝丝冷气不断地抽着,左肩的伤口上,血肉翻卷,好在这爪子只有前端中了招,伤口不算大。
可这不断往外冒出的鲜血,无不提醒着他,不快点解决的话,不用三头犬动手,他今儿个就得栽在这里。
蜂不二深吸一口气,就靠着这口气撑着,左手强行往腰间一探,脸上的冷汗不断往下流着,他也顾不得擦,只稍是动这么一下,那伤口便是钻心一般疼痛,他咬牙大喝道:
“陨雷,满上!”
(五十二)
冲天水汽,几乎是瞬间,便从那巴掌大的酒壶中,喷涌而出,溅起一方天地。
丝丝闷雷声响起,三头犬的步子,都是极为谨慎地往后退了一步。
阴间之物,最怕的就是这至阳至刚的东西了,方才的“烈火”已经够他喝上一壶的,这会又来个“陨雷”?
三头犬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了,不然输的肯定是自己。
他三头鼻尖皆是一哼,厚重的鼻息,夹杂着丝丝冷意,在这空间中不断弥漫开来。
三颗头皆是往后一仰,无尽的黑气在嘴边不断凝聚着,只是稍微看上一眼,都是会有刺痛的感觉。
黑光不断凝聚,寒意,竟是从中不断散发,周遭空间,都是发出咔啦咔啦的声音,冰屑四溅。
闷雷之声更甚,黑风所过之处,那缠绕在刀身的雷鸣,都是引发了空间震荡,丝丝黝黑的雷电,不断地出现,又隐去。
左肩的伤口更疼了,蜂不二又是抽了口冷气,大喝一声:
“陨雷,疾!”
他的眼中,暴戾之色一闪而过,连带着手中的黑风,刀身之上的惊雷也是狂暴了许多。
三颗黑球,几乎是不分先后的,与黑风击在了一起,惊雷与冰霜,不断纠缠、毁灭……
三头犬的眼中凝重之色更甚,对蜂不二的最后一丝轻视,也是荡然无存,尽管有他的加持在,可这三颗黑球,仍旧在他的刀下讨不了什么好。
眼中的精光一闪而过,锋利的前爪再度前伸,只稍是下一瞬间,他的身影便消失在了原地。
蜂不二的心中顿时警觉大升,尽管与黑球对峙着,可他的心神,都一直放在三头犬的身上,此时后者突然消失,又如何不让他警惕呢?
耳边之风一闪而过,蜂不二的眼神骤然一凝,他当机立断,左手扣住右手手腕,黑风之上光芒大放,甚至从黑风刀身传出的雷声,都是近在耳边,震耳欲聋。
几乎是在下一瞬间,原本还成僵持状态的三个黑球,瞬间被击飞,而双手扣住的黑风,再度与身后的利爪,碰在一起。
嘭——
这次的气浪,竟是带着些实质,那层层掩映下的闷雷,如在耳畔。
三头犬也没想到,蜂不二的反应
竟如此之快,他更没想到的是,那夹带着惊雷的黑风,这次却是,令他升起了难以抵挡的感觉。
轰!
利爪,如同冰雪一般迅速消融,那夹杂着惊雷的黑风,只稍一接触,浑身攻势便土崩瓦解。
厚重的地上,三头犬的身形狠狠地嵌了进去,那原本昂首挺胸极为嚣张的三颗头,此刻也是昏了过去,气息萎靡。
蜂不二也是脸色一白,黑风几次想要别到身后,但那右手之上的无力感,瞬间传遍全身,哪怕是这会儿能够站着,也是靠着黑风撑着的。
冰冷的刀尖直插地面,那左肩因为方才用力,鲜血,正在不断往外冒着。
嘶——
衣物撕碎的声音,骤然响起,蜂不二目光冷冷,一把扯过了自己的衣服。
清姐见状,赶紧跑过来替他包扎着,伤口流血,如果不尽快止血包扎,那光是这个出血量,蜂不二就真的可以去阴间了。
刺眼的伤口,三个毛笔大小的洞,格外的触目惊心,光是这么看着,清姐都觉着疼,在蜂不二的脸上,冷汗,早已汗流如注。
嘴角微微抽动着,这会儿战斗结束了,他也不敢再乱动伤口了,只有真的被这么捅过一下子,才知道那爪子的锋利程度,不下任何兵刃。
自己的身体,在那一瞬间竟如同纸糊的一般,难以抵挡丝毫。
温凉的手指,总是会时不时地碰到伤口,疼的他冷气直抽,“姐姐,你动作轻点。”
清姐往后退了一下,轻声嗯了一声,替人包扎的话,她也是第一次干,所以手法什么的,根本就谈不上,只稍是给乱缠一通,绑了个五花八门。
最后还是白脸哥看不下去了,颇为无奈道:“姑奶奶,还是我教你吧,不然一会蜂不二会被你给玩死。”
清姐噗嗤一声,忍不住白了一眼悬浮起来的白瓷,却也出奇的没有再反驳,依了白脸哥的话,好生包扎着。
丝丝烧焦的味道,从不远处的坑洞中传了出来,清姐鼻尖抽了抽,连带着蜂不二,也是动了动。
这会儿包扎的功夫,后者的脸色也是好了不少,最起码,那快赶上白脸哥一般的脸色,终于是差了些。
迟疑了一下,清姐还是从随身带的包中,取出了一瓶药酒。
嘶——
这次的抽气声,哪怕是隔着有点距离的白脸哥,都是听得个真真切切,蜂不二转过头来,脸上的悲壮之色,呼之欲出:
“姐姐,你不能因为我打劫过你,你就趁机报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