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嗽了一声,松开他的手,解释道:"咳咳,那个,刚才有点迷糊,没……"
我还没说完,老头一个巴掌就拍在了我肩膀上,我被拍的蒙了一下,稀里糊涂的想着果然还是没躲过去。
"你个死小子,刚才胡说什么呢?"
小哥也问我:“你刚才,看到什么了?”
我擦了一把头上的冷汗,不知道该从哪说起。一开始我是因为感觉碰到了凸起,然后回头看时又没有,所以才怀疑自己产生了幻觉。可现在看来,大部分完全是自己吓自己。
甚至经历了刚才的一场虚惊之后,我已经无法确定凸起是自己的臆想还是真正存在了。
"我…"
我犹豫着,不知道该怎么说。
"你们看这里!"
许三多的声音突然想起,饱含着浓浓的惊讶。
我们闻言回头看,只见刚才那两具干尸已经不见了,我们具是心头一惊。刚才根本没有人来过,也没有别的东西来过的痕迹,这两具干尸竟然就这么凭空不见了,实在叫人惊讶。
“怎么回事,你们看到有东西了吗?”
“没有。”那几个队员全部摇头。
老头皱着眉,百思不得其解,“什么都没有,那就只能是机关了。”
可是就算是运用机关,也应该有声音才对,或是什么东西把尸体运走,或是地面裂个缝,把尸体漏下去。可是他们竟然一点声音都没听见。
有什么东西在他们眼皮子底下,悄无声息的运走了两具尸体,而他们竟然没有一个人察觉,就连感觉最敏锐的小哥都没有反应。他们运走的只是两具尸体,如果这运走的是两个大活人……那后果简直不敢想象。
我又想起那个凸起,忍不住在心里怀疑,难道是因为我按了那个,所以触动了什么机关?
我有心想去再看看墙壁上的花纹,可是却被小哥拦住了。
“别看,危险。”
他挡在我面前,不让我去看墙上的花纹。
我心里一动,"小哥,你也觉得有问题?"
“嗯。”他点了点头。"看不清。"
我明白了,小哥也觉得这花纹不对,只是也没琢磨出这花纹到底有什么奇怪。
老头虽然看不出来墙上的花纹有什么不对,但是多年来培养出的直觉,却让他在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危险。
“这很不对劲,我们还是快点走。”
我也是这么想的,刚才那种浑身汗毛直竖的感觉,实在是不想体验第二遍了,而且这地方莫名其妙的没了两具尸体,万一下次没得是大活人,我不由打了个冷战。
一时间小小的通道里气氛绷到了极点,未知才是最大的危险。这感觉就像是某种危险正潜伏在身边,我们却不知道它什么时会发生。
这通道前窄后宽,越往前走视野越开阔。我们却越走越心惊。
本来以为这个通道不会太长,可没想到,我们已经走了二十多分钟了,依然没走到完,相反,前面连边界都看不见,一眼看过去,连个边都看不见。
我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这不会是遇上鬼打墙了吧。
我戳了戳老头,“现在怎么办?”
他看了我一眼,“办什么?接着往前走。”
我还以为是他没发现不对劲,于是急道:“正常的通道会有这么长吗?我们是不是遇到鬼打墙了?”
“你这个小子,年纪轻轻的,怎么这么迷信呢?”
“……”
我目瞪口呆,实在想不到有一天会被个盗墓的老头说迷信。
小哥见我深受打击,不由宽慰我道:“别怕。”
我:“……”
虽然说的没错,但是听起来怎么那么别扭呢?我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其他人,见许三多和其他几个队员都是一脸的如临大敌,整个人紧绷的不得了,顿时感觉找回了面子。
我怕怎么了,不怕才很奇怪好吗。
大约又走了半个小时,我回头望了望,来时的那一片小通道已经看不清楚了,只剩下一片黑幽幽的缝隙,如同一张在暗中张开的血盆大口。
我转回头,不再去看,此时两边的墙壁上已经没有了那种花纹,我不禁松了一口气,觉得我们应该已经走出了那个奇怪的地方了。
"你们看,前面有一扇门。"
一个队员最先看到,他伸手指去。我们顺着他指的往前看,确实看到一个木门。跟进来时的那个差不多,不过距离有点远,看不太清楚。
大家已经在黑咕隆咚的走廊里走了四十多分钟,此时终于见到门,顿时开心的不得了,老头也忍不住露出一丝微笑。
发现我在看他,老头还转头对我说到:“看,这不是走到了吗,瞎说什么鬼打墙。”
“……”我无语了一会,最后只能承认他说的对。
“咱们再快点走,马上就到了!”
这种感觉就如同在海上漂泊的人见到了陆地,迫不及待的想要冲过去,那种喜悦根本掩饰都掩饰不住。
我们立即加快了脚步,没过一会,就可以看清楚木门了。这个样式和之前那扇木门确实是一样的,只不过这一扇要比那一扇大一些,看着也好一点,不像之前那么摇摇欲坠。
想到之前那扇门,我就忍不住在心里想,这一扇不会也像那一扇那么难开吧?不过一想到小哥,我就想又放下了心,有小哥在,开个门肯定不在话下。
就在马上要走到门附近的时候,我突然回头望了一眼。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回头,仿佛只是突如其来的心血来潮,之前连一丝预兆也无。
这一回头,我马上就后悔了。因为我觉得我好像又见到了那些花纹,我惊讶的瞪大眼睛,想仔细看清楚,却在墙上看见了两个人,正是那两具消失不见的干尸。
我瞬间一个激灵,使劲眨了眨眼睛,继续往前看去,那两张脸还是没有消失,相反他们仿佛是发现了我一样,突然飞快的在墙里游动了起来。
我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做到的,那两张脸离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按理说他们死了很久了,面部神经早都坏死了,可我却能感觉到他们在冲我狰狞的笑。
我特别想回过头,提醒小哥和老头,可是我却像被什么固定了一样,一动都不能动。
就在我急得抓心挠肺的时候,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发现自己又能活动了。
“这么累,站着都睡着了?”
老头笑着打趣我,我一抬头,发现我正靠在小哥身上,如果不是他撑着我,恐怕我已经滑下去了。
我茫然的问小哥:“我刚才怎么了?”
“睡着了。”
小哥的手扶着我的腰,我不禁更加茫然。小哥不会骗我,可刚才,我真的是在做梦?
在这么紧张的情况下,我怎么会睡着呢?而且睡着之前肯定会有一个犯困的过程,我完全没有,我一点都回忆不起来,自己是什么时候开始困的,又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可是如果那不是梦,那又是什么呢?前面,就是一个路口,我们准备从那过去。
我们一群人望着那黑暗幽深的路口,再加上静躺在旁边的那几具干尸,没人人心中不颤动几分,对于前路的危险我们一无所知,可能我们也会成为干尸,永久地埋葬在这个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