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赔笑道:“晚上睡不着,所以跑到这里散散心,没想到遇到你了,你在这干什么?”我自己给自己打圆场。
宛如白了我一眼,坐的离我远了点,借着月光,我看到她脸上好像有几道泪痕,看来这小姑娘其实并不是像她表现出来的样子那样,内心总归还是一个少女,还是有人的感情。
我往她眼前挪了挪道:“没事,有什么不开心的吗?我从小就是孤儿,什么都经历过了,有时候想想,其实人生不也就是那么回事吗?所有的事情都会过去的。”
没想到这两句居然说道了宛如的心里,她把脑袋埋到腿上,肩膀一抖一抖的开始哭起来,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是好,虽然已经二十郎当岁了,但是我还真没有好好地谈过一场恋爱,自然也没有碰过女人。
但是平常看电视的时候,这个点都是男主把女主一把搂进怀里,我壮了壮胆,一把搭在宛如的肩膀上,刚要把她往怀里拉,没想到,宛如一个鹞子翻身,动作奇快,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直接一个反手压住我。
我觉得一阵撕心裂肺的痛感从胳膊上传过来,赶紧喊道:“放手放手放手,我就是想安慰你一下,你要我命啊,你怎么这样。”
宛如听我喊,赶紧放手,我一下瘫倒在屋顶上,宛如的手法类似于一种擒拿,能让你疼痛无比但是身上却没有什么伤,这一招特别的折磨人。
我埋怨的看了她一眼,宛如一时显得有点手足无措,俊俏的脸上第一次多了一丝慌张,她赶忙过来拉我。
我哪儿还敢让她碰,赶紧躲过去。
宛如说道:“不好意思,我习惯了,你,你以后不要这样突然的碰我。”
我心下自己也懊悔不已,之前见第一面的时候看来记忆还是不够深刻,所谓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这种事,不管多想都不能再做了。
我摆摆手,还有稍微的痛感:“没事没事,对你我已经习惯了,是我自己不小心。”
宛如坐在屋顶,也不说话,月光洒在身上,反而显得比白天更加朦胧和娇艳。
“怎么了,你想什么呢?”我再次试探着问她。
没想到,刚问完,她又开始轻轻地啜泣起来,我一时有点手足无措。
宛如说道:“我想到你白的话,其实,我也本该过着和你一样的生活,自由,开心,幸福。”
她抬头的一瞬间,我发现她的表情像是一个历经了岁月洗礼的老人一样:“可我现在,身不由己……”
她像是想起了什么,突然闭口不言,静静地看着天上开始变得迷蒙的月亮。
我看了她一眼:“怎么了宛如?”
她还是没有说话,只是呆呆的望着月亮,说也奇怪,我顺着宛如的目光看过去,只见头顶的月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血红色。
宛如拉了我一下,擦了一把眼泪,说道:“走,赶紧下去。”
“啊?为什么?”我从出生还没见过红色的月亮,头一次看心里还觉得好奇,看那个大大的圆圆的血轮一样的月亮挂在半空中,还没好好看看,宛如就让我离开。
她也不解释,转身就往下走,我也只好跟上,然而我没有想到,宛如的动作比我想象的要灵敏多了,只见她从身一跳,就从屋顶上跳了下去,我低头看了一眼高度,立马就怂了,只好慢慢地从上面往下偎。
宛如下到院儿里本来打算回去,但是一转头却发现我还没有下来,她一抬头,看到我还在墙上,叹气道:“真不知道三爷为什么让你过来。”
她往这边跑过来,腿往墙上一登,窜上来把我往下一拉,我在墙上一个没有抓住,直接仰面从墙上掉了下来。
血红色的月亮变得很亮,仿佛像是开始流血了一样,我好像在月亮中看到了一个人影,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佝偻的老头,我觉得自己的脑海慢慢地变得空白,直接不省人事。
第二天早上醒过来的时候,我躺在大通铺上,宛如坐在我旁边,金三爷和狗不理正在屋子里的桌子边和一个陌生人坐着聊天,看到我醒了,两个人转过来道:“怎么?醒了啊?”
“我怎么了?”抬了抬头,我发现我的脑袋好像被什么撞了一下一样,特别的疼。
狗不理瞅了我一眼:“大半夜的跑到屋顶上,就你那身手,是不是有点太自信了点?”
我想起来,昨天晚上,从墙上掉下来,但是我完全没有记忆我掉到地上,隐隐约约的在我的记忆中,我好想没有落到地上就已经昏迷了,但是转念一想,也许我记错了,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记忆有点紊乱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
我偷偷地问狗不理:“那个人是谁?”其实我猜到肯定是队伍里地人,但是不认识的还是问明白好,不然说话的时候不知道说什么话。
狗不理看了一眼道:“向导。”
我望向那个向导,只见它系着一条头巾,脸棱角分明,典型的西北大汉。
趁着狗不理和金三爷和向导聊天的时候,我问宛如:“宛如,你说实话,我真的是因为昨晚掉下来了吗?”
宛如的眼神躲闪着我,点点头。
我伸手示意她拉我起来,结果却发现,不仅是我的脑袋,我的整个身体都像是被人打了一顿似的。
正在我不知道躺着还是坐着好的时候,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我的脸,我还没来得及挣扎,脑后面就被人狠狠地按了一下。
“妈的,谁啊。”我喊了一声,一抬头,只见那张棱角分明的脸正朝下看着我。
“你干什么!”我也不管是不是浑身酸疼了,直接从通铺上蹦了起来。
攥起拳头准备打他。
那人往后退了一步,有点憨憨的朝我笑,也不说话。
我望了一眼狗不理:“这,这人干嘛的?”
狗不理过来按下我:“你紧张什么,这不是让他给你看看嘛。”
“看什么呀?”我莫名其妙的看着他,虽然说我从墙上摔下来是有点疼,但是也不至于需要给我看病吧,我也没有什么病。
狗不理咳了两声,没有说话,还是金三爷笑道:“没事没事,只是这个向导说看你骨骼精奇,所以想要看看你有没有帝王之像。”
金三爷这句似是而非的话,加上他阴阳不明的表情,竟然抑制住了我继续问下去的勇气,宛如看了我一眼,说道:“你要不要在躺一会儿?”
她脸上居然隐隐约约的有一点愧疚,我点点头,这么漂亮的妹子关心我,当然是义不容辞了,金三爷眼睛转了转,招呼狗不理和向导道:“走走走我们出去看看,其他人来的怎么样了。”
三个人走过去的时候,我不经意的看到了那向导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我登时觉得一阵寒流游遍全身。
“那人到底是干什么的?”等他们都走了的时候,我躺着问宛如。
我现在躺在通铺上,宛如就坐在我身边,抬头看她,反而觉得有一种特殊的女人味。
她低头看了我一眼:“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三爷找来给我们领路的,据说他在这一带挺神的,好像还有点传奇色彩的一个人物。”
我点点头,看来关于这个队伍,宛如知道的也不多,金三爷连像亲女儿一样的宛如都没有告诉,看来这次这个墓不是个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