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费事才看清楚那个扑向自己的人正是之前出去的张壮实,立刻愤怒一边想要推开张壮实一边说道:“你他妈什么意思?把我锁在这鬼地方干什么?你到底是何居心?”
可张壮实抱得实在是太紧了,费事腾不出手也推不开他,只好无奈的暂且保持这个姿势,尽管费事异常讨厌跟男人凑的太近。
“救命!刚才吓死我了!好可怕啊!”
张壮实语无伦次的跟费事哭诉着,费事顿时哭笑不得,心说他刚才的经历那才叫真正的恐怖,但也没有像张壮实这样被彻底吓怂。
费事没心情去听张壮实在外面经历了什么,不耐烦的说道:“我问你话呢,大老爷们儿哭哭啼啼的像话吗?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张壮实抽泣着说道:“我没有锁门啊,我出门的时候只是把门关上了,门真的不是我锁的,真的不是我锁的啊...”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壮实说话的声音开始还很是粗壮,后来慢慢地变细,直到最后,干脆变成了一个女人的声音,抱着张壮实的费事瞬间感觉到不对劲,然而费事还没来得急低头去看张壮实,便感觉到张壮实的身体,似乎和费事此时怀中抱着的东西分离了,费事急忙低头一看,当场吓得头晕目眩了起来!
只见此时他怀中抱着的,竟然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画着唱戏妆容的女人的头颅!这个女人正是费事之前在卫生间镜子里看到的那个女人!然而此时这女人的头颅已经和身体分离开,并且就像是刚刚被砍断的一样,还在不断地喷溅着鲜血!
尽管只是一个头颅,但那女人还是诡异的盯着费事冷笑着,一边冷笑,一边唱着费事已经耳熟能详的那一段戏,而刚才掉落在地上的那女人的身体,此时也是一边喷着血一边缓缓地爬起来,重新站在了费事的面前。
接二连三的惊吓,费事感觉自己已经麻木了,并不是对这种恐惧麻木了,而是对生命麻木了,此时他对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杨瑾黄生,什么妖怪手臂,在他心中完全没有了重量,他只想早点结束这一切,哪怕是以死亡的方式。
费事本能的将手中的人头丢了出去,而他的身体也是重重的摔倒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那没有头颅的身体走到那女人的脑袋旁边,捡起脑袋按在了自己身上,面对近在咫尺的敞开的大门,费事却没有勇气和力气飞奔出去。
那个唱戏的女人接好头颅后,一边唱着戏一边缓缓地朝着费事走了过来,而费事的意识也逐渐的开始模糊了起来,仿佛此时他身处于一片无尽的泥潭中,从泥潭中伸出了无数双血淋淋的手,不断地将他拽进泥潭深处。
“咳咳!”
就在费事即将彻底失去意识的时候,他的脑海中突然出现了一道熟悉的女人的咳嗽声,那咳嗽声像是一道炸雷一样在费事的脑海中将阴云全部炸开,瞬间让费事恢复了神智,猛地从地上坐起来,费事才发现,他此时竟然还在刚才的卫生间中。
卫生间内的一切都没有变化,房间里也没有停电,水龙头依旧在流水,而放着手电筒的那个柜子也没有被打开,这么说来,费事刚才所经历的一切,其实只是一个梦,或者说是幻觉而已!
明白了一切后的费事软手软脚的从地上站起来,将水龙头关好,然后照了照镜子,看了看镜子中面色惨白满头大汗的自己,表情逐渐从恐惧变成了欣慰,因为他已经明白了,在刚才那关键的时刻,是杨瑾及时叫醒了他,才让他没有被彻底吓死。
就算刚才出现的咳嗽声辨识度十分的低,费事还是能够听出来那是杨瑾的声音,现在的他心中再也没有了恐惧的念头,反而感觉暖暖的,心说杨瑾果然一直在暗中盯着他,看来他在杨瑾的心中,还是有那么一亩三分地的。
既然有杨瑾做他的护盾,费事立刻打起了精神,刚才那个险些让他犯了心脏病的镜子,此时在费事的眼中也是一点恐怖的气氛都没有了,他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仪容,然后打开了卫生间的门大步走了出来。
走出门后,费事忽然摸到了被他插在腰间的道玄给他的桃木剑,心中暗骂自己说刚才为啥不用这个,刚才如果有这把桃木剑的话,还能让那个唱戏的女人这么吓自己?
拔出桃木剑后,费事先在客厅里看了看,想要寻找杨瑾的身影,可杨瑾似乎并不在这房间中,这让费事不免有些失落了起来。
“不要啊,你别过来,我求求你了!”
费事正在客厅里发呆,厨房内却传来了张壮实的叫声,听他的声音,他此时似乎正在经历什么恐怖的事情。
由于刚才在幻觉中的经历,费事一时间不敢去相信张壮实的叫声,也就没敢进厨房去,但是张壮实的叫声越来越强烈,费事有些听不下去了,犹豫了一下,提着桃木剑就冲进了厨房中。
一进厨房,费事立刻看到张壮实闭着眼躺在满是碗盘碎片的地上,双手不断地对着空气挥舞着,口中也是不断地叫着救命,看那样子就好像是做恶梦一样。
看到这个场景,费事明白张壮实应该和费事刚才的经历是一样的,都陷入了某种未知的幻觉中,费事上前想要叫醒张壮实,但是连续叫了好几声,张壮实都没有反应,无奈之下,费事只好一只手固定住张壮实的身体,另一只手抡圆了狠狠地扇了张壮实几个耳光。
这几个耳光抽的十分响亮,费事也觉得很是爽快,而张壮实被费事抽了耳光后,这才缓缓地睁开双眼,迷茫的看着眼前的费事以及四周的环境,似乎一时间还无法适应。
费事没有理会他,掏出一支烟点燃站在旁边默默地抽着,直到费事快把烟抽完,张壮实才彻底恢复,起身擦了擦身上的水渍,然后问费事发生什么事了。
费事简单的跟张壮实说了一下刚才的事情,张壮实听得是瑟瑟发抖,等费事说完后,张壮实摸着他那已经肿起来的脸说道:“既然只是幻觉的话,可为什么我刚才感觉有人打了我,而且我现在脸也很疼呢?”
费事有些尴尬的咳嗽了几声道:“谁知道呢,可能是你不小心撞的吧。”
费事正说着,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似乎在那一瞬间,他从二人的谈话中想到了什么,可一时间却想不起来那道灵光的来源是什么。
张壮实也点燃一根烟说道:“既然是幻觉的话,那我们是怎么中的招呢?总不能无缘无故我俩都中招吧?难道说刚才有人在我们的外卖里下毒了?还是说我这房子依旧在闹鬼?”
费事被张壮实大乱思路,无奈的摇了摇头,他也不清楚究竟是什么原因让他和张壮实同时产生的幻觉,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如果他今天还解决不了这件事,那个唱戏的女人就会一直跟着他,就算他有杨瑾暗中帮忙,冷不丁的被吓一次也是非同小可。
“现在看来,我们唯一的线索就是你那个叫唐太宗的朋友了,你知道他家住在什么地方吗?”
张壮实立刻点头道:“当然知道了!你要过去揍他吗?我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如果这件事真的是他干的,我绝对打的他二维码都扫不出来他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