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若摇了摇头,“我不认识他。”
那人戴着墨镜,似乎是扫视了一圈,也不知道他是在看着谁,便听他开口说,“听说是陈家的人来了?”
胡一发有些惊讶地看向二叔,便开口说,“陈先生,这是来找你们的啊?”
二叔也不动声色,只是问他,“你是什么人?”
中年人咧嘴一笑,便开口说,“当年陈三爷在滨海搞风搞雨,好不风光,怎么现在陈家人来了滨海,也不知会一声,是看不起我们吗?”
听他这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认识我爷爷。
只是他说的这话,实在是让我搞不明白,他这话究竟是什么意思。
而且我们都到这里来了,他们还能找过来,说明他们肯定不简单,消息势必非常灵通。
二叔淡淡地说,“我们过来,只是一些私事。”
中年人又道,“我们家老爷子跟陈三爷有些渊源,想要跟陈家人见见,上车吧。”
虽然他这话表面上还算是客气,但我还是听得出来,这分明就是命令的语气。
我看了一眼二叔,小声问,“我们怎么办啊?”
二叔便道,“那就去见见吧。”
“那就上车吧。”黑衣人伸手指了指后面的车,示意我们上车。
但我们正想要上去的时候,中年人又冲着二叔和瞎子说,“车里可坐不下这么多人,两位还是委屈委屈,跟我坐一辆车吧。”
听他这意思,竟然是要把二叔与瞎子,跟我们分开。
而且偏偏是他们两个,对方很明显非常清楚,这两人是我们中间最有实力的。
虽然我有些担心,但二叔却是一副没事人的样子,对我说,“上车吧,先离开这里再说。”
我有些担心地点了点头,便跟着胡一发他们一起,上了后面的那辆车。
这村子里的火还在烧着,而且满地都是鲛人的尸体。
可是他们却好像完全不在意的样子,甚至没有多留,直接掉了个头就离开了。
胡一发坐在车上,有些担心地开口问,“小哥,该不会是你们家陈三爷得罪了人,现在过来找我们的麻烦了吧?”
我皱了皱眉,便说,“但是我爷爷来滨海,都已经是四十多年前的事情了。”
胡一发撇了撇嘴,又小声说,“记仇了四十多年,那就更恐怖了,我看我们还是赶紧想办法逃走吧。”
虽然胡一发说得有些夸张,但我仔细一想,还真是有点道理。
假如对方真的是过来寻仇的,我们这样过去,岂不就是羊入虎口。
但是对方显然也是想到了这一点,故意让我们跟二叔分开坐车。
这么一来,我们也没法跟二叔商量,到底应该怎么办才好。
只是刚才上车的时候,二叔的脸色倒是显得很平静。
假如真的有什么危险的话,二叔当时也不应该是那样的表情。
我便对胡一发说,“现在既然已经上了车,也没有办法了,还是相信二叔吧。”
胡一发又叹了口气,道,“这次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来了一趟,啥也没捞着。”
其实我心里又何尝没有点失落呢,我本来以为,这次过来可以找到我爹的线索。
结果非但没能找到他,我反而还见到了陈东华。
而且看陈东华的意思,好像是并不认识我的样子,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我甚至都不能确定,他到底是不是陈东华。
徐若若大概是听到了我们的话,便对我们说,“这次多亏你们,才救了我跟爷爷,你们放心吧,回去之后的酬劳,我们徐家会正常付给你们的。”
胡一发脸色一喜,正要说话,我便摇头道,“酬劳就算了吧,终归还是没能救下邹峰。”
听我这么一说,胡一发顿时就拉了我一把,冲着我瞪了瞪眼睛,小声说,“你是不是傻了,钱都不要。”
徐若若也是挤出了一丝笑容,便说,“邹峰的事情,也怪不了别人,只能怨他自己了。”
按理说,邹峰是徐若若的未婚夫,现在人死了,她多少都应该有些难过才对。
不过她的脸上,却也看不出有多悲伤,看来她跟邹峰之间,也并没有太多的感情。
徐淳元坐在那里,神情之中依旧是说不出的落寞。
徐若若便安慰他道,“爷爷,您别太难过了,父亲都已经去世那么久了,您也早点放下吧。”
徐淳元叹息一声,又说,“我前半辈子最大的希望,就是你的父亲能够继承我的一波,我把所有的心血都用来培养他,最后却换来这样的结果,我这一辈子,做下这么大的产业,又能有什么意义。”
胡一发撇了撇嘴,便说,“徐老爷子,你这话说的,你又不是这一个儿子,那么纠结干什么,留给另一个不就好了。”
但徐淳元却是哼了一声,道,“那个不中用的东西,把家业交给他打理,除了让我帮他擦屁股,还能有什么用!”
听他这意思,显然是对徐天南非常不满意,甚至天天惦记着这个死去的儿子,也不愿意把希望寄托在徐天南的身上。
那也难怪,徐天南为了阻止我们,会做出那些事情来。
我不由又想起了二叔,他的心中似乎也有些怨气,觉得爷爷更加重视我爹。
甚至爷爷这么多年都没去看过他,也不知道他心里,会是什么样的心情。
我便对徐淳元说,“徐老爷子,你不是还有个孙女,以后把家业交给徐小姐打理不就好了。”
徐淳元闭上了眼睛,道,“终究只是个女人,如何能够继承家业。”
他这么一说,徐若若也低下了头,神情之中显得有些沮丧。
我讪讪一笑,问道,“徐老爷子难道还重男轻女吗,她既然是你的血脉,为什么不能继承家业?”
徐淳元闭上眼睛,没有再跟我们多说什么。
我也知道,像他这种人,活了一辈子,总有那么一点执念,不管跟他说什么,他也未必能够听进去。
除非他自己能想通,不然的话,再怎么劝他也没有用。
我并没有再跟他说什么,而是闭上眼睛想要休息一会儿。
困意袭来,我在车上睡了一会儿,就被胡一发给拉醒了。
他扯着我的衣服,冲我说,“小哥,好像到了。”
我朝着车窗外面一看,就见车队已经进了院子里。
这个庭院非常大,进去之后还开了一会儿,这才停了下来。
在我们的前面,是一栋中式的建筑,似乎是特意定制的,看起来十分气派。
胡一发也啧了啧舌,道,“看来还是个大富翁啊。”
我就问他,“胡爷,你知道对方是什么来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