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算真是索命,为什么七爷爷会给三头泥塑下跪,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我冲着胡一发招了招手,道,“跟我走。”
胡一发看看我,似乎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不过还是跟着我走了出去。
我沉声问他,“你刚才说的那些,全都是真的?”
胡一发便不乐意了,“咋了,我还能骗你们不成。”
我便继续对他说,“你说七爷爷是自愿下跪的,但他为什么会下跪呢。”
胡一发耸了耸肩,“那我就不知道了,得看他跪的是什么。”
我又说,“你也见过,就是昨天晚上,从河里捞上来的那个三头泥塑。”
“啊?”胡一发怔了怔,脸上的表情显然是很意外,似乎也没有想到会这样。
我便接着对他说,“那个三头泥塑肯定有问题,说不定七爷爷的死就跟它有关系。”
“不可能。”胡一发摇了摇头,一脸的笃定,“昨天我见到了,就是非常地平常,一点问题都没有。”
如果那三头泥塑,真是什么邪物,按理来说应该会有一些不同寻常的气息。
可是胡一发却十分肯定,它完全没有点不对劲的对方,这就让我有些不解了。
胡一发见我似乎是还不相信,便说,“行,那东西在哪,你带我过去看看。”
三头泥塑早就被刘师傅带走了,想要看的话,也就只能去找他了。
正好我也有很多事情想要问问刘师傅,就带着胡一发一起过去了。
我们到了刘师傅家里,就见屋门虚掩着,我叫了一声,也没有人离我。
胡一发也没有在外面耽搁,直接过去推开了门。
本来我想要阻止他的,不过动手还是太慢,只好跟着他一起走了进去,皱眉说,“我们这样直接进来不太好吧?”
胡一发却是满不在意的样子,“有什么不好的,我们又不是来偷东西的。”
刘师傅一生简朴,家里倒是空空的,并没有什么东西。
之前用来运送三头泥塑的车,这时候就丢在这里,不过并没有看到三头泥塑的影子。
胡一发一边嘀咕着,一边就挨个房间找了起来。
不过厨房和卧室都没有见到刘师傅的影子,我便说,“刘师傅兴许是出事了。”
胡一发却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说,“这边好像还有个小房间。”
说着,他便走过去,想要把门给打开。
但是胡一发才刚转动把手,门却直接被开了,连胡一发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只见门打开一条缝,刘师傅从里面走出来,还背身把房门给锁了上去。
他看了看我们两个,有些警惕地问,“你们怎么在这里?”
这毕竟是我们自己跑进来的,多少都有些理亏,我只好对他解释道,“刘爷爷,我们是来找你的。”
但是刘师傅却伸手揉了揉脑袋,道,“我有点累了,有什么事情下次再说吧。”
我这话都还没说,他就开始下逐客令了,我不由觉得奇怪,便问,“刘爷爷,那个三头泥塑呢,被你放到哪里去了?”
听我问到三头泥塑的事情,果然刘师傅的脸上,就显得有些不对劲了。
不过他还是很快就扭过了头,道,“已经被我处理掉了。”
“处理掉了?”我皱了皱眉,“您是怎么处理的?”
但刘师傅却不说,只是摆手道,“行了,你们就不用再问了,交给我就行了。”
可他这样支支吾吾的,却让我觉得更加不对劲,我便直接说,“我们怀疑,七爷爷的死,跟这个三头泥塑有关系。”
刘师傅愣了好几秒,这才对我们说,“这事,就到此为止吧,就让老七他好好安息吧。”
我实在是不明白刘师傅为什么会这样说,便问,“难道七爷爷就这样白死了吗,不把他的死因给查清楚?就算我们不在乎,那二柱子该怎么办?”
“那孩子……”刘师傅说着,便不由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胡一发便上去问,“我看你,该不会是知道一些什么隐情吧?”
“我不知道。”刘师傅转过头去,直截了当地回答道。
可是看他这副遮遮掩掩的模样,分明就是知道些什么。
我又问他,“刘爷爷,您是不是知道这个三头泥塑的来历?”
刘师傅脸色一变,便沉声道,“行了,陈年旧事,何必再提。”
他说着,也没有再跟我们多说的意思,一边把我们往外面推,一边说,“我今天很累了,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我们被他推出去之后,刘师傅便直接将屋门给关上了,只留下我跟胡一发两个人,在门口面面相觑。
胡一发便道,“我看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
我点了点头,又说,“他跟我爷爷的关系很好,平日里对人也最是和善,今天忽然这样,肯定是有什么问题。”
我又叹了口气,说,“但他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们,该怎么办才好。”
胡一发便道,“他不肯说,我们自己看就是了。”
“你的意思是?”我扭头看向他。
胡一发便道,“今天晚上,我们再来一趟。”
听他这意思,似乎是打算偷偷过来查探。
虽然我总觉得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情,但现在刘师傅藏得严严实实,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我跟胡一发约好了时间,便先回家去了。
到了院子门口,却见二叔正在院子里浇花。
都这个时候了,他还能这么悠闲,我便走上去问,“二叔,你都上哪去了,村子里今天出了那么大的事情。”
二叔也没看我,只是一边浇水,一边说,“我已经知道了,你先不要着急。”
可我哪能不急,又说,“七爷爷死得那么蹊跷,就算是为了二柱子,我也得把这件事情给查清楚。”
二叔扭头看了我一眼,说,“我之前问你,在子午河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你当时告诉我并没有。”
我愣了愣,又说,“是没有啊……”
不过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皱眉道,“从河里捞出了一个三头泥塑,这算是吗?”
二叔点了点头,又对我说,“你如果能早些告诉我,或许就能够避免悲剧的发生。”
“什么?”我不由怔了一下,难道说七爷爷的死,竟然连我也都一定的责任。
其实,我本来是有机会可以救他的……
一时间,我脑子里面的思绪乱成一团,眼前仿佛全都是七爷爷的死状。
“陈渐。”二叔忽然又叫了我一声。
我这才瞬间清醒了过来,抬起头看向了他。
二叔又说,“事情既然已经发生,那也没法改变,你不用自责。”
我先是叹了口气,然后又问,“七爷爷的死,真的跟那个三头泥塑有关系吗?”
“差不多。”二叔点了点头,“昨晚你们在子午河的时候,我感受到那个方向传来一股邪气,这东西不简单,是你们太大意了。”
听二叔这么一说,我便觉得有些奇怪。
因为之前胡一发跟我说,他昨天见到三头泥塑的时候,并没有感觉到任何的不对劲,这跟二叔的说法可不一样。
我便问,“二叔,你知道这三头泥塑到底是什么来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