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一发却有些为难地说,“鬼槐传说是从地狱里长出来的,不管是把它砍了,还是烧了,都能在极短的时间里重新长出来。”
“那还拿它没有办法了吗?”我心里憋着一股气,好大的不乐意。
胡一发则是耸了耸肩,也没有说话,言下之意,就是他反正是没有办法了。
我就对他摆了摆手,说,“行了,我知道了,等我弄清楚赵小思的事情,就跟你再去四平山看看。”
胡一发便催道,“小哥,那你可得快点啊。”
我瞟了他一眼,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么积极,难不成是为了另一块龙骨地。l
但要是这么着急的话,他应该自己赶紧过去才对,非要叫上我干什么。
我也再没跟他多说废话,便径直回了家里,找到二叔,想要继续打听一下二柱子的事情。
可是我一问之后,二叔却反问我说,“你从小在村里长大,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我怎么会知道。”
听他这话,我都愣住了,心想他刚才还说得好好的,怎么现在就不认了。
我还想再问,但是还没有等我开口,二叔便继续对我说,“有些事情弄清楚了,可能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这话,似乎是意有所指。
不过,他的话却又提醒了我。
我要是想打听二柱子的事情,的确不应该问二叔,应该找个村里的长辈问问,或许还真能知道点什么。
村子里的好几位长辈,都在我爷爷之前就去世了,跟七爷爷关系不错的,而且还在世的,也就只剩下刘康生了。
他是很多年以前,来我们村子扶贫的知青,他在这里留了一辈子,虽然没有带着大家致富,但是最后就一直留在了这里。
在村子里,他也算是受人尊敬,大家都习惯叫他一声刘师傅。
我刚到了门口,就看见满院的笼子,养满了各种鸽子。
“刘爷爷,你在吗?”我在外面喊了两声,便打开院子门,朝着里面走了进去。
因为满院都养满了鸽子,这股味道让我觉得有些刺鼻,我捂着鼻子走过去,正要敲门,就看见刘师傅推开门,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他走了两步,我的注意力便落到了他的腿上,他右腿似乎是有伤,走路都一瘸一拐的,不过我之前见他,明明都是没事的。
我便有些奇怪地问,“刘爷爷,您怎么受伤了啊?”
刘师傅拄着拐,从屋子里面走了出来。
听我问他,他便摆了摆手,道,“没事,就是喂鸽子的时候滑了一跤。”
我看他走路都有些费劲,好像是伤得还不清楚,就赶紧过去说,“刘爷爷,您还是坐下吧。”
说着,我就扶着他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抬起头朝着我看了一眼,道,“今天不是二柱子那小子结婚的日子,你怎么有空上我这来了?”
“他们那边早就已经结束了。”我挤出了一丝干笑,看来他并没有去参加,不然的话,该问我的,就是其他事情了。
刘师傅叹了口气,开口道,“可真是岁月不饶人啊,想想昨天,二柱子还是个襁褓里的娃娃,现在都已经结婚了。”
听他说到这里,我便趁着这个机会,感激问他,“刘爷爷,您是看着二柱子长大的,对他的事情,应该也很清楚吧?”
“哦,怎么了?”他抬起头,瞥了我一眼,似乎是没明白我为什么要这么问。
我也没再跟他兜圈子,便直接问,“其实我是想问问,二柱子的脑子到底是怎么傻的。”
刘师傅的脸色微微变了变,非但没有回答我,还反问我说,“好端端的,怎么忽然问起这个了?”
我怔了怔,还没有编出一个借口来,刘师傅便叹气道,“这事,其实还应该问你爷爷。”
“这跟我爷爷又有什么关系?”我愣住了,有些不明所以。
刘师傅便叹息道,“老七他也算是个可怜人,家里就那么一棵独苗,偏偏还患上了不育的病症,婆娘跟人跑了之后,就离家出走,这么多年都没回来过。”
他这番话,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让我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因为这些事情,我之前竟然从来都没有听说过。
我愣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要是二柱子他爹没有生育能力,那他又是哪里来的呢?
“那二柱子,他不是……”我有些惊讶地张了张嘴。
刘师傅点了点头,又对我说,“这件事情,村里没几个人知道,也都是看在老七和你爷爷的面上,都不会到处乱说。”
我平复了一下有些惊讶的心情,才继续问,“那这事,跟我爷爷又有什么关系。”
刘师傅道,“因为二柱子,就是你爷爷抱给老七的,那时候老七孤身一个人,看到这孩子就喜欢得很,这才收养下来,说是自己的孙子。”
没想到,二柱子竟然是我爷爷抱给七爷爷收养的。
假如不是刘师傅告诉我的话,恐怕我这辈子都不可能知道,当年居然还发生过这样的事情。
不过,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便皱眉问他,“但是,我爷爷是从哪里把二柱子抱来的啊?”
“这个,就不知道了。”七爷爷摇了摇头,“对于这事,你爷爷从来都没有主动提过,老七也问过他,不过他什么都没说。”
我皱紧了眉头,觉得这件事情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二柱子他究竟是什么身份。
刘师傅又说,“其实刚把二柱子抱来的时候,他跟正常的孩子相比,也就是稍微迟钝了一点,但是后来越是长大,就越是痴傻,后来就变成那副样子了。”
我也是叹了口气,说,“从小到大,我都没听爷爷说起过这件事情。”
按理来说,二柱子如果是爷爷抱来的,那多少都还是有点缘分的,爷爷至少也该关照一下。
可是这么多年来,爷爷甚至从来都没有多问过二柱子一句,好像根本就和他没有关系一样。
刘师傅便说,“或许,你爷爷有什么其他的苦衷。”
“苦衷?这能有什么苦衷?”我一脸的不解。
刘师傅扭过头去,脸色却微微变了变,显然是还有什么隐情,并没有告诉我。
我都已经问到这个份上了,要是不追问到底,自然也不会罢休。
我沉着脸,问,“刘爷爷,到底还有什么隐情,是不是跟我爷爷有关系。”
“这也真是造孽。”刘师傅叹了口气,又抬起头看向了我,“陈渐啊,有些事情,你知道了也未必是什么好事,毕竟你爷爷都已经走了。”
看他语气里不像是骗人的,我便有些担心,难道是有什么对我爷爷不利的隐情。
但即便是我爷爷已经去世,当年发生的事情,也都已经发生了,总不能因为的去世,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咬了咬牙,便恨着心对他说,“刘爷爷,有什么事您就直说吧。”
刘师傅又长叹一声,表情显得有些痛苦,许久之后才说,“二柱子他,怕是你爷爷的私生子。”
“啊?”我人都愣住了,私生子,这算是什么事情。
我苦笑一声,有些无奈地说,“刘爷爷,您是不是搞错了,二柱子都跟我爷爷差多少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