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逸不想听这些,他直截了当地问:“你为什么要学这个?是不是……想致某人于死地?”
司雨瑶赶忙给杨逸一个眼色,要他不要说得这么直接。
可杨逸不管那些,就是这么直白地问。
司阿姨叹口气。
“是啊,我就是为了让某个人不在碍眼,所以……”
司雨瑶急了:“妈妈,你怎么可以这样?那是谁?谁值得你这么做?”
司阿姨摸摸女儿的头。
“雨瑶,我必须这么做,否则那个家伙就会来骚扰你。他要是出现了,你的人生就会……唉……”
司雨瑶更加不明白,她正想问,司阿姨接着说:“那个男人是我以前的男朋友,同时也是雨瑶的亲生父亲。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对你们说出这样丢人的事情。唉。”
司雨瑶的脑袋嗡的响了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妈,你说什么,我爸爸?亲生爸爸?这,这怎么可能。”
司阿姨脸上满满都是羞愧。
“真的抱歉。雨瑶,我年轻的时候很荒唐,我不想那样,可事情发生了,总归改变不了。还好,后来我结婚了,我的丈夫接受了这样的我。唉,可是,在几十年后的现在,我的前男友还是来找我,还以此要挟我。我只好利用降头术对付他!”
司阿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凶光。她就是这么一个女人,说得出做得到。
杨逸明白,这次所有人头飞走的死者,都有这样那样的害人经历,他们自己内心没有善良,让别人遭了横祸,很快,也轮到自己。
杨逸不想纠结这些问题,他想知道那个男人的身份。
“索戈上师到底是谁?”
“他……他就是索戈上师。其余的,我也不知道。”
这就是司阿姨给出的答案。
司阿姨又说:“其实,我也听说了。城里发了好几起案件,都是人头飞走了。我觉得那些肯定都是和索戈上师学过降头术的。我怕自己的头也飞走,再也不回来。可是,可是,我控制不住自己。我的头,我的头……”
她忽然又把自己的头抱住,脖子上的那道红线变得越发刺眼。
与此同时,杨逸听到那种哈哈声又来了,而且,越发强烈。
司雨瑶急得直哭,她问杨逸:“怎么办?”
杨逸急中生智,从床上拿起一条毯子,把司阿姨抱住。
他对司雨瑶说:“去找三叔!”
一语提醒梦中人,司雨瑶立刻想到,这里还有个法力高强的金三爷。
“好!我们走!”
她在前面打开门,杨逸抱着司阿姨急匆匆地冲下去。
楼下有司阿姨的车,她现在这个样子当然没法开车。司雨瑶一咬牙,说:“我来开车!”
“你会开车?”杨逸有点不信。
司雨瑶挽起袖子,拉开车门。
“来不及解释了,赶快上车!”
杨逸顾不上许多,抱着司阿姨上了车。天空中的那些人头忽然转了一个圈,如同一条长蛇一样冲了下来。就飘在车窗玻璃的外面。
每个人头都受到了一些损伤,有的甚至残缺不堪。那一个个人头,挂着一张张的脸,都挤在车窗玻璃外面,直勾勾地盯着杨逸和司阿姨。
看得杨逸心里发怵。
司雨瑶一脚油门,车开了出去。
长话短说,这辆车就在这些人头的簇拥下,来到佛牌店。
路上通知了金三爷,还把事情的经过简单地讲解了下。他们一进来,金三爷就详细检检查了司阿姨的情况。
“金花降头!”
他低声说着。司雨瑶看过司阿姨的前胸,具体他的描述,那里确实有一朵红色的小红。本以为那是纹身,仔细一看,又发觉不对。那朵红色的话是长在肉里的。
金三爷不知道从那里拿出来几根银针,手起针落,飞速地落在司阿姨脖子出红线的周围。
那一条红线越发的鲜艳起来,并且还有红色的血水渗出来。司阿姨大叫着:“疼,疼死我了!疼死我了!我不想死!”
杨逸安慰她:“司阿姨,你别怕,你不会死的!”
他看着金三爷,金三爷说:“带她到地下室!”
杨逸明白金三爷的意思,带司阿姨去地下室,那么这些在空中飞舞的人头们就无法发现她。那种声音更不会传递过来。
现在也只能这么做了。
地下室的门开了,很快又关上。关得紧紧的,不留一丝一毫的缝隙。
司阿姨似乎好了一些,眼睛慢慢睁开。
“我这是在哪里?”
杨逸刚想说,你这是在佛牌店下面的地下室。司阿姨忽然抱着自己的脖子,大叫一声,从床上跌落下来。
“我的头!”
司阿姨大叫一声,那条红线发出诡异的光芒,红线周围的银针都飞了出去。杨逸正要冲过去,见银光一闪,赶忙躲闪。幸亏躲得快,银针从脸颊上划过去,用手一摸,脸上破了个口子,手上都是血。
杨逸顾不得这些,还是扑上去,一把按住了司阿姨的头。司阿姨发狂了一样,身体剧烈摇晃着,她的力气不知道怎么的,增大了许多,竟然身体一转,就把杨逸甩了出去。
杨逸砰的一声飞起来撞在了墙上,又扑通一声落在地上。他感到一阵头晕,腰上也像是断掉了一样疼痛。
恍惚中,他的脑子有点迷糊。
罗峰扑过来,拍了下杨逸。
“老大,你没事吧?”
杨逸摸着头,脑袋越发迷糊,眼前一阵阵发黑。
他心想,该不会是脑震荡了吧。
刚想到这,他竟然栽倒在地上,人事不省。
罗峰大叫着,推着杨逸的身体,可杨逸迷迷糊糊的,就是醒不了。
恍惚中,杨逸似乎看到了一个人。
“杨逸,你可够笨的。亏你还是杨天星的儿子。哈哈,丢人啊!”
这几乎带着十足挖苦的味道。
杨逸一听就生气了,正想骂回去,定睛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人竟然就是自己的爸爸杨天星。
不,不是杨天星。
杨逸明白,眼前的这个人只不过和爸爸一模一样,他是爸爸在自己脑海里留下的一缕幽魂。虽然不知道爸爸为什么这么做。但他这么做一定有其用意。幽魂也说过,现在还不是告诉他的时候。
即便如此,杨逸还是生气。
“我能怎么办?现在这个局面这么复杂,我……连三叔也应付不了!”
幽魂的脸上还是挂着嘲弄的笑容。
他是杨天星的幽魂,脾气秉性和杨天星一般无二,都是那种目空一切,自恃无敌的性格。
他说:“你啊,跟着金无心学,能学出什么好来。不错,金无心是很不错。可他这个人太死板,不知道变通。人头要飞走,就要把人头按在脖子上。这就等于洪水来了,就要建大坝。那样一来,水越高,大坝就越高,而大坝越高,水就会更高,这是个哲学问题……”
“你别废话!我没空听你胡说八道!”
杨逸烦了,他心想,那边火烧眉毛了,你还把我叫到这里来,听你讲哲学。怪不得金三爷不喜欢我的爸爸,就这脾气,我都不喜欢。
幽魂说:“好吧,我告诉你,要想让人头不飞走,不用费那么大的力气,只需要把金花降取出来就好。取出来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