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条脸本来话就不多，听我们两人聊天，自己在一旁面带笑容地听着。
“您知道就好，这样的徒弟可得好好教，别把一棵好苗子浪费了。”
其实我说这话，有点故意挑事儿。
本以为按照罗圈腿的性格，非得跟我杠起来不行。
谁知道我说完以后，罗圈腿沉默不语，刀条脸竟然点了点头。
他们二人这个举动让我吃惊不小。
他们的本事是我知道的，看意思他们都觉得收高天赐为徒，有点委屈了孩子。
那这孩子的天赋得多高？
我一看气氛有点尴尬，急忙打圆场。
“我是瞎说的，你们别介意啊！来喝一个。”
说完我端起酒杯先干为敬。
罗圈腿端起杯子一口闷了，情绪好像带着气。
喝完后，抹了一把嘴。
“谷子，我说个事儿你可别介意。”
“您说的哪儿的话？我是小气的人吗？”
“你是。”
我擦，罗老二说话太直白，让我一时无言以对。
憋了半天才说一句：“您这话不厚道，我啥时候小气过？”
“上次我们哥俩就试探你一下，你看你，摔下星源符就走了。”
“您误会了不是？我要是真小气，还能给你们找徒弟？”
刀条脸一看这样说下去，没准又吵起来了，赶忙端杯。
“谷子，咱俩来一个。”
我和刀条脸碰了一杯，就听罗圈腿接着说。
“谷子，以前的事儿翻篇了，就说现在的事儿。”
“行，你说，说什么我都不介意。”
“这可是你说的，如果让你降一辈你乐意吗？”
我一时没明白罗老二的意思，想着他也没喝几杯啊？
怎么就说起醉话了，凭什么让我就降一辈儿？
“我没明白您老的意思！”
“简单点说吧！天赐这个徒弟我们是打心里喜欢，不过我们真怕耽误了孩子，刚才你去送天赐时，我和老三商量，想把天赐带回九华山，求我师父破例收个关门弟子。”
“这不是挺好吗？你们自己的门户的事儿你们自己解决。”
“对不起啊！”罗圈腿说着，自己干了一杯。
“这有啥？你们也是为了孩子好。”
其实他们这样说，我还挺为高天赐高兴的，毕竟那孩子跟我挺亲，以后学成了，没准能帮大忙。
可这时候，罗圈腿接着说。
“以后你又多了一个小师叔。”
我现在才明白，我说怎么罗老二莫名其妙地说对不起我。
“罗哥，你这话就见外了，降一辈就降一辈，我这个当叔的，变成哥了。”
“你叫我什么？罗哥？我是你师叔。”
罗圈腿当时就不干了。
我心想，我又不是徐原的徒弟，再说了徐原本来也不算九华山的人。
我凭什么还叫师叔啊？
“罗哥，以前都是演戏，你别那么当真好不好。”
“你你你，老三，你看看，这小子比咱小三十多，张口叫哥合适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刀条脸一笑。
“江湖大乱辈，肩膀头齐为弟兄，来谷子兄弟，咱俩再走一个。”
“好嘞，三哥，我先干为敬。”
我和刀条脸碰了一杯，罗圈腿脸都紫了，看着我们俩把牙咬得嘎吱响。
“好好好，你们哥俩亲，我是外人行了吧？”
我一看，把人气也气了，见好就收。
因为我跟他们喝酒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他们曾提醒我，让我离大漠远一点。
我不知道这是啥意思？所以就想借这个机会套套话。
看看能不能也让他俩来个酒后吐真言。
而且我还有一件事儿不明白，那就是徐原不是大师兄，他们老二老三是怎么排的？
于是我又说了一顿好话，总算让罗圈腿既认可了我们是兄弟这件事儿，又开开心心地喝起了酒。
正好在闲聊的过程中，刀条脸问我。
“谷子，你一步要去哪儿？”
我一看机会终于来了，于是答道：“我要去一趟大漠。”
一听我说要去大漠，罗圈腿和刀条脸突然对视了一眼。
罗圈腿晃着大脑袋，舌头都有点不利索了。
“谷子，哥劝你，离那个魔女远一点。”
我假装不解地问：“什么魔女？”
“你少跟我装，你和那个姓褚的关系好，玄门中可都传开了。”
“怎么传的？”我突然来了好奇心。
“说你们关系暧昧，从西鬼窟就勾勾搭搭。”
我一听差点笑喷了，心想怎么别的没传出来？花边新闻倒是传出来了。
“玄门的人太闲了吧？”
“天下人只对两件事儿感兴趣，一件是财，还有一件就是男女关系。”
我没想到，罗圈腿一个隐居深山的主，对人性看得还挺透彻。
这时刀条脸突然很严肃地跟我说：“谷子，最好先别去大漠。”
第二次跟罗圈腿和刀条脸坐在酒桌上。
明天即将各奔东西，所以算是一顿离别酒。
本来跟他们认识时间不长，也没有太多的感情可言。
所以我想从这顿酒里，顺便再套点话。
上次分别之时，他们叮嘱了我一句，让我别跟大漠走得太近。
当时我在气头上，想着我跟褚黄灵怎么也算过命的交情，而他们两个老家伙合伙骗我。
于情于理，我都不会相信他们。
今天又坐到一起，我有意无意就把话题往大漠引。
当他们听说我下一站要去大漠时，果然拦着我不让去。
罗圈腿口口声声称褚黄灵为魔女。
还说了一些，我和褚黄灵的事儿已经在玄门传开了。
我本来还想说，玄门的人怎么这么八卦？
后来一想，哪个玄门的人不会八卦？
乾、坎、艮、震、巽、离、坤、兑，这是玄门入门的必修课。
所以八卦点也属于正常现象。
而刀条脸就厚道多了，直言让我最好别去大漠。
我假装喝高了，问刀条脸。
“三哥，为啥别去？就因为江湖上那几句传言？”
“当然不是，大漠看似玄门少，但实力不容小觑。”
“实力强就强呗？我又不是去斗法的。”
“你去干什么我们心里清楚，但你最好有足够实力的时候再去。”
我一听刀条脸明显是话里有话，听这意思是他好像知道大漠有地旋一样。
毕竟他们已经知道了我的身份，既然知道了我的身份，那霍谷口的人出谷就只有一个使命。
寻地旋，破诅咒。
我说里清楚，但假装糊涂。
“三哥，去大漠看看小情人，还要什么实力？我二十出头，正是身强力壮的年纪。”
“呸呸呸。”
罗圈腿连着呸了三声。
“小谷子，少往脸上贴金，你以为魔女会嫁给你吗？”
“为什么不能嫁给我？她亲口说让我去大漠的。”
“大漠圣女能不能婚配你不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