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姚虹的描述里,当年那个给了一颗珠子救下姚虹之人,从走了以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只是在姚虹大婚和生孩子时,派人来传过两次纸条。
虽然姚虹没说,但我相信,以姚虹父亲的身份地位,不可能不对送纸条的人调查一番。
现在几乎可以确定那个神秘人就是姜家人。
高天赐梦到他,也许就是因为姜家想让四不相人魂合一,结果发现了高天赐本身出了问题。
而高天赐喝过九转玲珑血才几天时间。
如果说因为高天赐的问题导致四不相不能人魂合一,那估计也跟当年老黄在庙里给姚虹的藏魂珠有关。
我一时陷入两难的境地,是毅然决然地离开,还是带高天赐一起走?
“谷叔叔,如果你不想把我带在身边,你也得把我从这个家带走,否则我真活不下去。”
我不清楚,高天赐在梦里对霍谷两家的事了解多少?
但老黄所做的事儿,绝对不会没有目的。
高天赐虽然在某种程度上做出了让步,但我依然很为难。
我不把他带在身边,能把他送到哪儿呢?
总不能放到八里坡的学校吧?那还是没有离开定西。
而我除了学校,也没有其它的朋友和落脚点。
还有一个很关键的问题,我担心把高天赐放到哪儿都是一个雷。
现在神秘莫测的姜家露头了,给我的压力胜过徐家数倍。
我还得好好盘算一下,这件事儿到底该怎么处理?
“天赐,你先在家待着,容我想一想,怎么跟你父母说?你父母同意了,我还得想着怎么安顿你,有一点你必须清楚,你不能跟在我身边,那样只会害了你。”
高天赐听到了希望,马上变得乖巧起来,不停地点头。
我从高家出来,想找个安静的地方理理思路。
我在街上漫无目地走着,突然看到前方高搭灵棚,堵住了一半的路。
虽然还有一半路通着,但走得人并不多。
很多人不是绕路走了,就是离得远远的。
生怕沾染上什么不祥之气。
尤其是人在心烦的时候碰到白事儿,多会认为自己倒霉。
而我做为玄门中人,对这种事儿并不忌讳。
其实很多人不懂,白事比红事更简单。
白事看起来忌讳多,但主要跟死者生前事有关。
一些做恶多,或是横死之人才会不吉利,大部分正常的生老病死,并不会产生不好的影响。
而红事则不同,新人新婚,看似喜庆,里面却大有讲究,从八字到属相,从家庭到亲友,哪个环节出问题了,这对新人都很难白头偕老。
我一边想着,一边走到了灵棚前的路上。
本来我也是漫无目的瞎溜达,所以在经过灵棚前,就往里面看了一眼。
看到在灵棚内有几个道士正在做法事。
我多看了几眼,发现这几个道士都手持桃木剑。
我心想,大户人家有人故去,请人做法事是正常现象。
可一般的法事是用不到桃木剑的。
只有横死之人,怕惹上不干净的东西才会用到桃木剑。
而我并没有在现场看到过重的阴气或是戾气。
不过这跟正当晌午有一定的关系。
我想着转身就想离开,可我的目光穿过道士和亲属,看到这个地方竟然有点眼熟。
我定睛再仔细一看,临街的商店正是我碰到那个坐轮椅白家人的地方。
也是那个老头的提醒,我后来才去的金鳞古镇。
想到这里,我心头一颤。
不会是白老爷子死了吧?
但人家正在办丧事儿,我也不能上前去打听啊?
于是我走到灵棚外,找了一家小餐馆进去后发现,屋里一个客人也没有。
我要了一碗面一个凉菜二两酒。
借着上饭菜的机会,我跟老板没话找话。
“老板,现在正是饭点,怎么都没人啊?”
“兄弟,别提了,你看看,白老头走了,这灵棚就差搭进屋里来了,谁还来吃饭啊?”
“白老爷子腿有点毛病,看着身体也可以啊?怎么说走就走了?”
“说得也是,前天晚上还跟我在门口聊天,昨天早上就挂上白布了,听说是凌晨走的。”
其实听老板说白老爷子凌晨走的,我心里就有一个不好的预感。
不过表面装着若无其事的吃面,随口回道:“上了年纪就这样,今日穿下鞋和袜,不知明日穿不穿。”
老板苦笑了一下,“理儿是这么个理,可白老头走得蹊跷。”
我一下子来了精神,面也不吃了,急忙追问道。
“怎么个蹊跷法?”
听我一问,老板赶紧往四外看了一眼。
然后小声说道:“听说去火葬场的钱都省了。”
“此话怎讲?莫非是要去老家土葬?”
“哎呀!不是。听白老头的养子说,发现白老头的时候,就剩一捧灰了,不过被褥都没事儿,你说邪门不邪门?”
老板的话一下子证实了我心中所想。
尽管我心里感到震惊,但还是呵呵一笑。
“老板你可真逗儿,这话骗鬼都没人信。”
我这么一说,老板有点急了。
“你看你,这话可是白老头养子亲口说的,我能骗你吗?而且你好好看看,白老头的养子抠门的很,如果不是白老头死的蹊跷,他会舍得花钱请道士来做法事?”
我又回忆了一下当时见白老头的情景。
当时有个中年妇女,言语中对白老头确实不够友好。
我正想着着,又听老板小声说。
“还有比这更怪的,你要不要听?”
我坐在小饭馆里和老板闲聊,打听一下白老爷子的事儿。
没想到还真让我打听出点有用的东西来。
就在我假装吃惊,表示不相信时,老板突然问我想不想听点更邪门的?
这一下子又勾起了我的兴趣。
“老哥,还能有啥事儿比白老爷子死的事儿更邪门?”
其实我是故意这么说的,要不然看他还有点卖关子的意思。
我这么一反问,老板马上就绷不住了。
“当然有,我跟你说啊?昨天下午在定西就传开了,昨天凌晨定西一共死了十几个人,都和白老头一样,啥也没剩下。”
“你的意思是都只剩一捧灰?”
“那可不呗!你说邪门不邪门?”
我用手点指老板,“老兄,你这玩笑开大了,世界上怎么可能有这种事儿?”
老板也不见外,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膀。
“小兄弟,你还是年轻啊!世界上邪门的事儿多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