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童已经转回身面向金鳞古镇,然后头顶冒出一股烟。
自燃了。
我从金鳞古镇出来,准备返回定西县城。
灵童纸仙突然又从我怀里跑出来,然后面朝向我,给我鞠了三个躬。
其实灵童根本就是弯不下腰,就看着他在我面前,头一扎,身子和脚都翘了起来。
这个动作说鞠躬也可,说磕头也行。
其实在到金鳞古镇之前,我都不知道灵童还能自己动。
不过灵童的异常举动还是让我有些不知所以。
灵童给我鞠了三个躬以后,马上把身子扭过去,面向古镇。
然后竟然从头顶开始冒烟。
“灵童,你干什么?”
我喊了一声,一步冲过去准备把灵童抓下来灭火。
可我的手到了灵童身边有三寸的距离,就好像被一堵无形的墙挡住,难以再时分毫。
我正着急之时,发现整个金鳞古镇,浓烟滚滚。
这时,头部冒烟的灵童,身上突然窜出一股火苗。
火苗自灵童的头部生出,然后围着灵童的身子,螺旋式下降。
等火苗在灵童的身上走过一遍,灵童身上的衣服已经燃尽,露出了衣服里面的骨架。
随着灵童身上起火,金鳞古镇从浓烟滚滚变成了大火冲天。
灵童身上的火苗自下而上又来一遍,灵童再也没有了灵童的样子,只剩下一团火。
而古镇已经是一片火海。
就在古镇刚起火时,我还担心大火会波及到周围山上的枯枝败叶。
现在看来,我的担心是多余的,因为整个古镇好像被隔绝了一样。
这么大的火,我就站在边上,却感受不到一点热度。
随着灵童燃烧的结束,整个古镇的火也慢慢熄灭。
短短不过两分钟的时间,青砖红瓦的金鳞古镇只剩下一片黑灰。
我面对眼前的一切,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不过陈婉的话一直在我脑海中回荡。
“白家不是人。”
我从金鳞镇出来时,心里那一点点的侥幸,也随着这场大火烧得干干净净。
干娘有血有肉,有情有意。
我不相信她也是纸扎出来的。
可摆在我眼前的现实,又让我不得不信。
这时,已经燃尽的灵童突然化成一个红色的光晕,掉在地上,然后消失不见。
接着我看到东南方向分别有两个和红色光晕大小一样的,一青一紫两个光晕飞来。
同样落到灵童光晕落地的地方,然后瞬间与大地融为一体,难觅影踪。
我不知道后面飞来的两个光晕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是从哪儿飞来的?
但我猜想,应该是和金鳞古镇有关系。
现在我能从烧成一片黑灰的古镇中,依稀看到白府的影子。
看来整座古镇也只有白家老宅是真正的建筑,而其它的全是白家扎出来的。
尽管我心里一百个不相信,但事实就是如此。
我在金鳞古镇前站着,一直站到天光见亮。
我不得不离开了,看来灵童纸仙和四灵雕像是一样的。
四不相没了,他也就没有了存在的意义。
他只因为没在镇内燃烧,可能是怕把我烧死在金鳞古镇里。
谁言草木无情?灵童草木所化,心中也知善恶。
我最后看了一眼,转身离开。
估计天一亮,古镇大火就会被人发现,如果让人看见我在现场,没准还以为火是我放的。
到时候告到官府,我有嘴也说不清了。
我没有再回头,一直奔向我藏摩托车的地方。
可走到地方一看,还有个屁的摩托车?
我一阵苦笑,满打满算还不到一天的时间,摩托车竟然被偷了。
看来只能步行回定西了,不过时间不算太赶,一百多里路对于我来说也不算什么?
于是我顺着山路开始往定西县城走。
虽然我一天一夜没吃饭,但可能是喝了万灵泉水的缘故,感觉浑身有使不完的劲儿。
不但体力充沛,而且步履轻盈,用快步如飞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还没到晌午就离县城不远了,随着村庄的增多,我不得不放慢脚步。
要是被人看到,肯定以为我是妖怪。
我正往前走着,兜里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拿出来一看,竟然是钱百万打来的。
这老家伙给我打电话干啥呢?
尽管我心中有疑问,还是按下了接听键。
“魏校长,你在哪儿呢?”
我还没说话,手机里传来钱百万焦急的询问声。
“我就在县城边上,有事吗?”
“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
“什么事儿能把钱总吓着?”
“你不是说去金鳞古镇吗?这几天也没你的消息,就在刚刚,我听说金鳞古镇失火了,烧得一干二净。”
我被钱百万说愣了,金鳞古镇失火是我亲眼所见,这不算什么?
可他为什么说这几天没有我的消息?
我不是昨天刚刚离开吗?
“喂~魏校长,你还在听吗?”
“哦!我在听,我早就从金鳞古镇出来了,正好有个消息要告诉你,你借我的摩托车丢了。”
“哎呀!一个破摩托算什么?你人没事儿就好。”
“行了,没别的事儿挂了啊?”
“中午来家里吃饭吧!”
“不了不了。”
说完我挂断电话,还好打电话看不见表情。
要不然我刚才肯定失态了,到底是钱百万的口误,还是有什么问题呢?
我心里想着,快步往县城走去。
等进了县城,我直奔我住的旅馆。
我刚走进大厅,就被前台的服务员叫住。
“先生,您住店吗?”
“对呀!我就住在三零六。”
服务员听我这么说明显愣了一下,然后迅速拿出一个本翻了翻。
“先生,您是叫魏谷吗?”
“对,是我。”
“您在七天前是住在三零六,一共开了两天,后来您没来续费,您的房间已经有别人住了。如果您还想住的话,我帮您再开一间。”
听完服务员的话,我确定了钱百万并非口误。
我明明离开是一天一夜,怎么成了七天了?
“你有日历吗?让我看一下。”
我问完,服务员很有礼貌地给我递过来一本日历。
我翻开一看,今天是三月初九,而我走的那天明明是三月初二。
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猜可能是地旋的问题,我知道地旋里的时间可以变慢,现在想来,没准也能变快。
可我想不明白,时间变快是蒋旬自做主张,还是地旋本身出了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