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兄,那麻烦你了。”
“好说,你闪一闪。”
蒋旬似乎很愿意干这件事儿。
他说完,同样拿着大斧子一挥,结果我什么都没看见。
陈婉魂魄从一个几乎凝实的人形,瞬间变得透明起来。
“行了,送去阴司报道的事儿就交给你了。”
“行,放心吧!”
我答应完又喊了几声陈婉,陈婉的魂魄看着我,两眼发直,显然把所有的事儿都忘了。
我记起了栓柱那里有老乞丐送的一只破碗。
那只碗可以超度各种亡魂,刚好我的破帽子里还有鬼婴和鬼胎,不如凑一块,等见了栓柱一块超度了事。
于是我拿出破帽子,将陈婉的魂魄收了进来。
收完后我一扭头,发现蒋旬双眼直勾勾盯着我手上的破帽子。
地旋内的事差不多到了尾声,陈婉通过自己的努力,为自己争取到了一个投胎的机会。
这个结果我总体来说是很满意的。
我也准备离开了,剩下的事儿,等出去以后再一个个去处理。
蒋旬抹除了陈婉的记忆,需要带她出去投胎。
因为从陈婉的口中,得到了栓柱的线索,所以我就想用破帽子把陈婉收走。
等见了栓柱,借用的他手里的破碗,把陈婉连同一直在我破帽子里的鬼婴和鬼胎一并超度了。
可我刚把陈婉的魂魄收起来,就感觉不太对劲儿。
我一扭头发现蒋旬眼珠不错地盯着我手里的破帽子。
看蒋旬的表情,好像对我的帽子垂涎三尺。
我急忙把帽子塞回怀里,然后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谷子,你刚才手里拿的是什么法器?”
我一听,合着刚才你眼珠都快瞪出来,没认出来啊?
“咳咳,哪是什么法器?不过是一顶能收魂的破帽子罢了。”
“不对。”
“哪不对?”
“我也说不清楚,你能拿出来再让我看看吗?”
老乞丐送我的破帽子,我曾让大个子卢庭看过。
卢庭虽然也没看出个所以然来,但他说过,我的破帽子好像一件上古神器——浑元金斗。
现在看来,蒋旬不愧也是给天庭当差的,虽然法力失去了五千年,但该有的眼力一点没退步。
“看看也行,不过你别想打我帽子的主意。”
“谷子,你这就有点瞧不起人了,我蒋旬也不是无情之人,你好歹也算救了我,明抢的事儿我是不会干的。”
蒋旬啰哩八嗦说了一大堆,就是想让我放心。
可他越是解释得多,我心里越没底。
不过我想了想,他口口声声称卢庭为大哥,不至于真抢我的。
于是我把破帽子掏出来,递给他。
蒋旬竟然伸双手小心翼翼地接了过去。
这一点还是让我很诧异的,毕竟蒋旬总给我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他捧着破帽子,翻来覆去地看来看去。
一边看,还一边吧唧嘴。
我心想,这是什么臭毛病?
这帽子是好看啊?还是好吃啊?
蒋旬看到最后,摇了摇头,又把帽子给我递了回来。
我赶忙接过来塞进怀里,然后问蒋旬。
“蒋兄,看出点什么没?”
“看不出来,不过我敢确定,这是一件天庭流出的东西。”
“你都看不出来,还敢这么肯定。”
“那当然了,虽然看不出这件东西的根脚,但上面天庭的气息,我还是能窥探一二的。”
我一看,蒋旬那股子高傲的劲头又来了。
算了,我不想跟他聊这些没营养的话题了。
我走到万灵泉边上,冲着还在泡澡的癞蛤蟆喊道:“差不多得了,咱们该走了。”
癞蛤蟆听见我喊,从水中直接跃起,跳进我的怀里。
我看了看万灵泉水,我是喝一口呢?喝一口呢?还是喝一口呢?
虽然心里觉得有点恶心,但身体却很诚实。
前两次在地旋里不也是和癞蛤蟆共用吗?
那两次没觉得恶心,是因为我都有重伤在身,实在没得选。
这次除了最后金手指打碎太极图时有点虚脱以外,几乎没有受伤。
不过我心里清楚,虽然我表面上的伤都没事儿了。
但按邝虎的说法,我体内的隐疾还没有完全痊愈。
“蒋兄,我有点口渴,在你这讨口水喝。”
说完我也不管他同意不同意,直接趴在泉沿上就是一顿牛饮。
清凉甘冽的万灵泉水,胜过世间所有的灵丹妙药。
两口下肚,我就觉得神清气爽,全身有使不完的劲。
喝得差不多了,我又用泉水洗了一把脸。
“可惜了,如果能带出去一点多好?”
我在心里说了一句,站起身来。
这次蒋旬还算识趣,既没有出言制止我,也没有甩脸色给我看。
“蒋兄,咱们就此别过吧?”
“好,不过~~最后我还有一事相求。”
“客气啥?说。”
“我身为旋守,虽然与天庭失联,但职责在身不敢逾越半步,所以麻烦谷子兄弟,如果见到了姜雄与我知会一声。”
“放心,如果能碰到,我定然告知蒋兄。”
不管是蒋旬还是卢庭,光是尽忠职守这方面,我还是很佩服的。
五千年了,不管自己受了多少罪,遭了多少难,始终没有半句怨言。
又说了两句客气话,蒋旬大斧子一挥,将我送到了地旋外。
我看看了万血灵池周围尚未干透的血迹,感觉像做了一场梦一样。
等我走到口上时,又犯难了,我下来时是坐着癞蛤蟆吐出的彩虹桥。
现在怎么上去呢?
我正在纠结要不要把癞蛤蟆叫出来,癞蛤蟆这次倒是挺善解人意。
自己跳出来吐出一道彩虹,将我送了上去。
上去以后,我看了一眼,大战过的痕迹还在。
我对刚才的大战还心有余悸。
如果最后一下,金手指没有超常发挥,可能后面的一切都不存在了。
四灵雕像已经恢复成了原来石雕的样子。
四灵不愧了四灵,就算是四尊雕像,历时五千多年,依然威力无穷。
就在我看了一圈准备离开时,发现了太极图碎裂之后,掉在地上的一黑一白两件袍子。
这可是四不相的皮,现在已经被姜驰和陈婉炼化了。
现在我无意中铲除了四不相的残魂,姜驰和陈婉一个魂飞魄散,一个消除了记忆准备投胎。
这两件袍子相当于无主之物,这么好的东西就这么扔了有点可惜。
我一个从山沟出来的穷小子,可干不出这么暴殄天物的事儿。
于是走过去将两件袍子捡起来,发现竟然完好无损。
“果然是好东西。”
我心里想着,把袍子叠了叠,然后把翅耳叫出来。
想让翅耳帮我吞下去,等闲暇的时候,再让他吐出来,我好好研究一下。
可翅耳出来后,跑过来闻了闻,然后“呲溜”一下钻回我怀里。
后来不管我怎么拽,死活不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