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出来这一男一女好像在练一种很邪门的功法。
又过了几年,男的竟变成了一具枯骨,每天从头到脚披着四不相的黑皮。
而女的也从四十多岁的美妇变成了行将就木的干瘦老太太,每天披着四不相蜕下来的白皮。
这一男一女三天两头到地旋来,先是练功,但往往练着练着就吵了起来,有几次还动了手。
在一年前,这一男一女练功完成后,蒋旬听到了一奇怪的叫声。
蒋旬才明白过来,四不相虽然化成了一颗珠子被带走了,但好像留了一道残魂在地旋内。
那一男一女听到了叫声后,兴奋地抱在一起。
听意思他们好像马上要熬到头了,男的将生出骨肉,而女的则可以恢复成十八岁的模样,青春永驻。
这一切蒋旬都看在眼里,但他改变不了任何结果。
直到刚才他感受到了天庭的气息,可这股气息稍纵即逝。
然后他就被四不相残魂的一声惨叫,震得晕死过去。
一直到他有了肢觉后,发现地旋内的残肢断臂都消失了。
突然口渴得要命,而这时他听到我说话,下意识想要水,没想到竟然说出了声音。
听蒋旬讲完了跨度五千年的故事,我一时有些消化不了。
不过我头脑中还是捋出了几条关键信息。
如果从现在往后捋似乎要容易一些。
首先,蒋旬嘴里的一男一女,肯定是姜驰和陈婉无疑。
因为姜驰的黑袍下是骷髅,而陈婉就是一个老太婆的形象。
而蒋旬提到一代又一代往地旋里带残肢进来制造戾气的又是谁?
尽管我心中有疑问,但答案似乎也呼之欲出。
因为从上古时期开始,现在的金鳞古镇,定西县志上记载的金鳞湾,就只有白家一族。
而白家从金鳞古镇搬出去,好像也就一百年左右的时间。
干娘不曾说过这一档子事儿,有可能是她也不知道,但综合所有的事儿去分析,好像并不难猜出来。
如此说来,白家也是姜家实施计划的一环。
而这个地旋只因为没有用霍谷两族人的血脉下诅咒,很重要的原因就是用地旋来给四不相养伤。
姜雄做为一个曾经的旋首,在百年前还曾出现过,那他是不是姜驰嘴里的老爷子呢?
老爷子这个称呼很玄妙,只要是年龄大了,父辈以上的,都可以称为老爷子。
我判断姜雄就是老爷子的原因,是因为陈婉曾称呼为老祖宗。
老祖宗跟老爷子不同,能叫祖宗的,怎么也得差出三代以上。
至于蒋旬一直不明白的,为什么姜雄同样是旋首,还要用计暗算他,选中他的地旋?
我在心里好像也有了答案。
蒋旬不明白,是因为他根本就不知道地上发生了什么?
而我结合定西县志分析,很快就得出了结论。
为什么姜雄放着自己的地旋不用,还跑来暗算蒋旬,无外乎两个原因。
第一,选中蒋旬是因为他守护的地旋离此最近,地旋移动到此用时短。
第二,四不相虽然没死,但被青龙、白虎、朱雀、玄武四灵的雕像封印在此。四不相不能动,那就只能让地旋过来。
所以两个原因一重合,选中蒋旬就无可厚非了。
这些问题想明白了,高天赐的身世似乎也就明朗了。
通过蒋旬的讲述,四不相蜕下白皮以后,化成了一颗珠子。
而姚虹得了怪病之后,就是有人给了她一颗珠子。
再到后来姚虹临盆之际,碰到了老黄,所以老黄才说出了,这个孩子怀了十几年。
如果是这样的话,四不相就变成了高天赐。
虽然我感觉推理得没错,但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是我漏掉了其中的某一环吗?
四不相可是天之四灵都不曾剿灭的凶兽,就算是化成珠子,借姚虹肚子生而为人,也不至于这么草包吧?
这时,我想到了我用金手指击碎的太极图。
当时我只知道太极图是姜驰和陈婉身上披的黑白袍所演化而来。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这黑白袍就是四不相这五千来蜕下来的皮。
当太极图被击碎时,我听了一声差点吓尿的怪叫。
蒋旬也是被这声怪叫震得昏了过去,如果这声怪叫是四不相残魂发出来的。
那是不是说明高天赐现在只是一个投胎的行尸,只有等残魂注入到高天赐的身体里。
真正转化为人的四不相才会显出该有的实力来?
不过刚才听四不相残魂的惨叫声,应该是彻底陨落了。
由此间接证明我来这里算是来对了,不但搞清了高天赐的身世,还顺带着把姜家留的后手给除了。
说起来也算是一劳永逸了。
不过这些都只是我的推断,我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
人不能太贪,好歹也算我没白跑一趟。
就算是地旋的诅咒没有破成,我还是很高兴。
当然这些都是我内心想法,我除了把我分析的,为什么姜雄会找上蒋旬的疑问给解释了,其它跟他无关的,我一概没说。
蒋旬和大个子卢庭不同,除了我们交流的这些之外,似乎就没话说了。
我想了想,觉得也到了离开的时候了。
不过好不容易又遇到万灵泉,喝一顿,洗洗脸是必要的。
可我一看到还在万灵泉里撒欢的癞蛤蟆,就一阵恶心。
癞蛤蟆可能注意到了我的目光,马上在水中一翻个儿,跟我来了个对视。
不知道为什么?跟它对视,我总觉得有点心虚。
其实我除了在心里骂过它几回,什么亏心事儿也没干。
就在我要把目光挪开时,癞蛤蟆突然一张嘴,把姜驰和陈婉的魂魄给吐了出来。
我一看到这二人的魂魄,激动地一拍脑门。
“谷子呀谷子,你笨死了。”
我不由得在心里骂了自己一顿,怎么能把这个茬给忘了呢?
这不是有两个现成的俘虏吗?只要撬开他们的嘴,很多问题就会迎刃而解。
姜驰和陈婉的魂魄站在地旋内看了一圈,似乎不太相信这就是他们享受过无数次鱼**欢的地方。
我扭头问蒋旬:“蒋兄,你看看这是不是你说的一男一女。”
“对,就是这对狗男女。”
我一听差点笑喷了,心想天庭上也有这种高级的称呼吗?
当然这只是我在心里想的,并没有开口问。
“你认识就好,我告诉你,男的叫姜驰,女的叫陈婉,有可能是两口子。”
蒋旬虽然瞪着姜驰和陈婉的魂魄直咬牙,但似乎根本没明白我的意思。
“蒋兄,没明白吗?那个男的姓姜,姜雄的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