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被问得多了,我反而习惯了。
而金手指我虽然用得不多,可被人直接认出来,还是头一次。
光从这一点看,姜家就不是一般的玄门。
姜驰听陈婉问完,歪着脑袋好像在回忆什么?
过了片刻,姜驰猛然把头转向我,虽然我看不见他的表情,但通过动作就能感觉到姜驰的震惊。
“小畜生,你到底什么来头?”
“你们知道自己为什么人不人鬼不鬼吗?”
我根本不在我是谁的问题上纠缠,而是选择转移话题。
“为什么?”
姜驰很自然地跟着我的思路问了为什么。
“因为你们俩的嘴太脏了,连句人话都不会说。”
“小畜生,你找死。”
姜驰听我拿他逗闷子,马上暴跳如雷。
叫嚣着就要上来与我决一死战。
可姜驰还没动,陈婉一把拉住姜驰。
“你等等,我有话要问这小东西。”
我心想,这俩人的嘴是真脏,几乎就没一句好听话。
姜驰气得浑身栗抖,不过并没有冒然对我出手。
“小东西,你能不能伸出手指让我看一下?”陈婉对我说道。
“叫声小爷,我让你看看。”我毫不示弱。
陈婉一笑道:“刚才我们真是看走眼了,看来你是有备而来啊?”
“你也可以这样理解。”
“你为什么有幻灭阴阳指?”
“什么幻灭阴阳指?”
陈婉突然问起了幻灭阴阳指?我猜可能是金手指的另一个称呼。
不过也仅仅是猜测,所以我就直接问了。
“这时候你还在装傻,刚才你杀死刑天古猿不是幻灭阴阳指是什么?”
我意味深长地笑道:“我可没什么幻灭阴阳指,杀这只猴子不过随手而为罢了。”
我越是这样说,他们其实心里越没底。
我心想,我都没从你们嘴里得到多少有用的东西,断然也没道理跟你们说实话。
你爱怎么猜就怎么猜,但实话肯定是没有。
“陈婉,别跟他废话了,想知道什么咱们就先把他抓住,上点手段,我不信他不说。”
陈婉知道从我嘴里得不到有用的东西,默默地点了点。
我早就知道一场恶战是免不了了。
我深吸一口气,“骷髅怪是你先上,还是丑八怪你们俩一起上。”
我这句话出口,姜驰没怎么样?陈婉马上就炸锅了。
“小畜生,你去死吧!”
陈婉已经失去理智,飞身向我扑来。
我就站在原地动都没动,因为我刚才已经偷偷把中指割破了。
我只因为给每人起了一外号,就是想激陈婉。
这没脑子的娘们儿果然禁不住刺激,一听丑八怪三个字,马上不顾一切地冲了过来。
“你急什么?小心点。”
等姜驰这句话喊出来的时候,陈婉已经到了我身边。
从白袍中探出一只骨瘦如柴的手,来掐我脖子。
“你的手太丑了,还不如僵尸。”
我嘴上不饶人,继续激怒她,但脚下用力往后一闪,同时把背在后面的手自下而上一甩。
我刚才怕甩不出血来,所以割得口子不小。
现在加上惯性的作用,一条细细的血线,与陈婉撞到了一起。
陈婉刚才还气势逼人,想要置我于死地。
在与血线相遇的一瞬间,惨叫一声摔倒在地。
我一看,她身上的白袍但凡溅上血的地方,都出现一个洞。
白袍上的洞好像用火烧出来的一样,我甚至能闻到空气中有一股烧焦的味道。
“婉儿,你没事吧?”姜驰冲过来,一把搂住瘫倒在地的陈婉。
“驰哥,你小心点,他果真有九转玲珑血。”
我没想到九转玲珑血这么厉害,仅仅刚才这一下,陈婉说话已经气若游丝。
“婉儿,你放心,我让他把血流干。”
姜驰说完站起身来就不动了。
我看着一动不动的姜驰马上有种不好的预感。
“我都告诉过你们了,我有九转玲珑血,你们就是不信。”
我拿话试探了一下,姜驰还是一动不动。
这时陈婉用手撑地,一点点往万血灵池边上退去。
就在我感觉情况不妙之时,我发现头顶上有头静。
我来不及抬头看,身子前倾直接在地上打了滚。
在这个过程中,我用眼角的余光看到姜驰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正想拿袍子把我罩住。
姜驰的这两招我都见过。
黑猿化身无头猿时,姜驰就以此法只留了一件袍子在原地,人却消失了。
后来我把手伸进万血灵池,他又拿袍子罩过我一回。
等我站起身,刚刚我待过的地方,又留下了姜驰一个身影,同样一动不动。
从我下井开始,我的心相始终开着。
可姜驰这招,我打开心相依旧发现不了。
我正想着怎么破解,我身后袍子抖动声再起。
我急忙弯腰向前,再次躲过一击。
再回头看,空地上又留下一件不动的黑袍子。
“真邪门了,我看你到底有多少件衣服可以脱。”
我在心里打定主意,这次不用姜驰找上门,开始主动出击。
我刚挥动屠灵刃准备把留下的袍子割开,头顶上抖动袍子的声音又至。
我来不及出手,只能侧身闪开。
如此几次下来,井下不大的空间内站了十几个一动不动的姜驰。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分明就是斧子山的升级版本。
我这样一味躲下去肯定不是办法,既然他怕九转玲珑血,不如我就被他罩住。
这样岂不是更好?
我刚打定主意,黑袍再次从我头上罩了下来。
这次我没躲,做好了流血的准备。
等我被罩住了一看,袍子里根本没有骷髅姜驰。
姜驰的黑袍战法和刚才无头猿的斧子阵有异曲同工之妙。
不过比起一直想罩住我的黑袍,我更怕无穷无尽的斧子。
因为我被黑袍罩过一次,所以理所当然认为,姜驰会在黑袍里跟我一决高下。
我第一次吃亏在不知道他们怕九转玲珑血,所以这次我有信心在黑袍内收拾姜驰。
然后真被罩住了,我发现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
因为被罩住以后,黑袍中就我自己。
我突然有一种上当的感觉,可我挣扎着想出去,为时已晚。
“小畜生,你去死吧!”
随着姜驰恶狠狠的声音传来,我耳畔传来破风之声。
“我擦,我被人套麻袋了。”
我心里明白,可就是没办法,我只能双手抱住头,把身子一弓,硬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