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下黑猿躲不开,我能把它豁成两半。
可黑猿个子虽大,行动却十分灵活,一看我屠灵刃到了,它双腿一弹从地面跳起。
就在我以为这一刃落空这时,屠灵刃所过之处,电光一闪,一只雷兽从屠灵刃中一跃而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雷兽一跃刚好攀到了黑猿身上,对着黑猿的腰部连电带咬。
黑猿双手一齐动想把雷兽甩开,可雷兽是由无数条粗细不等的闪电交错编织而成。
而雷电几乎是所有妖怪的克星。
不管是渡了多少劫的老妖,而闪电仿佛永远是天敌一般,碰到了也会退避三舍。
这时井底就剩下了雷兽身上闪电噼里啪啦声和黑猿的怒嚎声。
我一看,虽然雷兽占据了上风,但似乎不足以将黑猿杀死。
于是从怀里一掏,拽出了一张徐原的符。
心念一动,金手指马上启动,我明符暗指,对着黑猿飞了一张电符。
有了金手指的闪电加成,符过之处,黑猿脑袋滚落在一旁。
黑袍人认定我是白家人,非拿着什么狗屁的承诺说事儿,要置我于死地。
我本想套出点话来再动手,结果费了半天口舌,一句有用的也没得到。
还没等我翻脸,黑袍人就说了一句当个糊涂鬼吧!
被我砍掉一只手的黑猿就扑了上来,既然要动手,我断然没有客气的必要。
所以趁着屠灵刃招出雷兽之际,施展我刚学会的飞符术,一下子就砍掉了黑猿的脑袋。
黑猿头颅落地,腔子中的血喷起来有三尺高,溅得井壁上到处都是。
我以为黑袍人还不得火冒三丈,冲上来跟我拼命啊?
谁知道黑袍人稳稳地站在原地,自始至终连动都没动一下。
事出反常必有妖。
如果黑袍人暴跳如雷,我心里还踏实一点,他越是淡定,我觉得压力越大。
“你的宠物太没礼貌了,咱们聊天,它总是打扰,我替你教训一下。”
“哈哈哈,你小子很有趣,我都有点舍不得杀你了。”
黑袍人笑得很开心,一点也看不出生气的样子。
“既然这样,我们再好好聊聊,说不定能成为朋友。”
我一边套着近乎,一边往黑袍人跟前挪了挪。
想着如果他翻脸,我也好有点主动权。
“朋友就别想了,冤家可以。”
我刚想说话,就听身旁“刺啦”一声,好像有什么东西撕破了一样。
我扭头一看,已经无头的黑猿,不但立而不倒,反而一把撕开了自己身上的皮。
随着一身黑毛的皮被撕开,从黑猿的胸口处有一个无头怪物钻了出来。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头黑猿是一头母猿,肚子里怀着一个小猿。
可我再仔细一看,从黑猿身体里钻出来的确实是一只黑猿。
而且钻出来的黑猿是无头的,个头上比刚才的黑猿要小上两圈。
我心想刚才大黑猿被我轻而易举就割了脑袋,一个小黑猿出来又能奈我何?
可等无头黑猿完全出来以后,我就觉得头皮发麻,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因为小黑猿虽然无头,但左右胸肌上各有一只眼睛,肚脐是一张生满獠牙的大嘴。
出来后的小黑猿,两只手完全无损,其中一只手竟然拎了一把斧子。
斧子大如车轮,刃角上还在淌血。
安静的井下,只剩下血水的滴答声。
“你不该削了它的头,这是你咎由自取,怨不得旁人。”
黑袍人说完口中一打呼哨,早已迫不及待地无头猿,肚脐上的大嘴一咧,发出一声凄厉的叫声。
我感觉灵魂一颤,心想这变异的玩意好像比刚才的黑猿还厉害。
我正想着,滴血大斧迎头劈了下来。
无头猿的样子是凶了一些,不过落斧太慢,还不如刚才黑猿的大手速度快。
于是我往边上一闪,准备拿屠灵刃把它的手砍下来。
没了斧子,它还能拿嘴咬我不成?
可我刚躲过一斧,还没来得及还手,又一把大斧子劈了下来。
“我擦,这是怎么回事儿?”
我在心里暗骂一句,因为劈我第一下的斧还在缓缓下落。
这只无头猿虽有双手,但单手持斧,现在的第二下是从哪儿来的?
我只能侧身再躲,刚一躲开,第三把斧子自上而下劈了过来。
我用眼角的余光一看,刚才的两把斧子依然在。
第一把斧子还没有砍到底,更别提第二把斧子了。
可第三把斧子明明就握在无头猿的手里。
我急忙侧身再闪,接着是第四把、第五把……
随着我的闪躲,斧子的数量一直在往上攀升。
而且后面落斧一下比一下快,时间不长我面前犹如有座斧子山。
井底这屁大点的地方,我再躲几下全井底就只剩斧子了。
那我将面临无处可躲的尴尬局面。
我想近身发动反击,但无头猿根本不给我近身的机会。
只要我躲过一把,总会有下一把从我的头顶落下,而且无头猿好像知道我下次往哪躲一样。
这种战斗方式,我可从来没有经历过,如此下去,总会有一把斧子砍到我头上。
我一边闪躲,一边想办法,最后我想了一下,也许控制黑袍人,这种情况才有可能缓解。
于是我加快躲闪,没几下我就到了黑袍人一侧。
我伸手一拽黑袍人的黑袍,想把黑袍人拽到我身前,看看斧子会不会落下来。
结果我一拽,手中多了一件黑袍,黑袍下根本没有人。
我手中拎着一件黑袍,精神略微一恍惚,大斧子已经快挨到我脑门了。
斧子上的血腥气钻到我的鼻孔里,我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
我急忙屁股下沉,然后往旁边一滚,这才躲过致命一击。
可我还没想及高兴,又一把斧子从天而降。
“黑袍人,你死哪儿去了?”
我喊了一声,往边上一滚,将将躲过这一斧。
可无头猿的斧子根本就没有数,这想躲到什么时候是个头儿?
我又连着喊了几声,黑袍人好像从来没有出现过,再也没人回答我。
此时我脑门已经见汗,如果这样下去,没被斧子砍上,我自己光是躲也累死了。
我有心冒险用后背接上一斧子,来试试玄灵的坚硬程度。
可做了几次心理斗争,还是有点不太敢。
这斧子肯定不是普通的斧子,万一把我劈开两半,那岂不是冤死了?
这么一会儿的工夫,井底下除了那口井中井,以及天之四灵的雕像外,剩下的地方全是斧子。
可并不是斧子的虚影,在我眼里都是实打实的斧子。
我看了看井口的位置,几乎没有光透下来,估计已经天黑了。
可就算天不黑,我依然跳不上去,这也是为什么我一开始犹豫要不要下来的原因?
看来这样躲下去,不是办法,现在唯一的出路就是反击。